「呼嗚嗚!」
鬼風呼嘯而過,李玉郎的靈魂和李楊氏的鬼魂在互相纏繞。
眼看著,那男子的魂魄愈發淡薄,愈發虛弱了,隻因為他自己半點抵抗之心都沒有,哪怕是姒玄給他加持了靈魂力與意念強度,他還是一心求死。
【玄兒,世人多罪孽,為王者,生有憐憫之心,本就是一種原罪,憐憫弱者,是違背規則之事。】
【所以,你出門在外時,牢記一件事:切莫對一些看起來很可憐的人,生出過多的憐憫之心。】
姒玄還想再予那李玉郎増一縷神力,耳邊卻傳來係統的聲音,竟然口吻與臨走時,暴君老爹祝福的一模一樣。
關鍵,還一字不差!
正想發飆,打罵係統占便宜時——
熾翎那隻走地榮的完了任務,金的爪子踩在小弟千哉的腦袋上,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傲地來到姒玄麵前。
“喵嚕、喵嗚嚕!”一見到姒玄,熾翎那金的喙便開始上下囁嚅,說話時,模樣無比得意,大意是:姐姐,雪氏姐妹、他們都醒了,其他人大部分還在昏迷中,我跟千哉小弟已將他們送到城隍廟外麵,暫時安全。
“賤人!”帶著幾分得意,還有無盡的憤恨,狂傲地咆哮,“果然傳聞不可盡信,天下人皆以為你是個又癡又傻的廢,沒想到你除了道法高深,還有如此可怕的修為!”
「啪!」
莫求問淩空而上,殘影一晃,衝上前去揪著那鬼的頭發就是兩掌扇過去:“你這惡鬼潑婦,竟敢辱罵殿下,死了都不安分,是想永不超生嗎?”
後殿中,漆黑的角落裏,暗藏著一陣陣詭異的氣息,冒著瘮人的涼氣,令人頭皮發麻。
“鬼將?”李玉郎的幾乎完全被那鬼掌控,聲音裏那男子的音也在減弱:“你邊居然還有鬼將?”
狠辣的目盯著方才扇了一掌的莫求問,那鬼將上氣勢駭然,肅殺之氣十分濃烈,一時間,仿佛難以接一般。
“你明明不是廢,卻讓天下人都以為你是廢!”轉念一想,似乎想到了什麽,更是橫眉怒目,仿佛是抓住了姒玄的什麽把柄一樣,癲狂地撒潑道:“表麵上道貌岸然,裝模作樣,暗地裏卻欺天騙民,隻怕做的惡事也不比妾!”
姒玄聞言,眉頭輕蹙,這人腦子裏想的都是這等齷齪之事?
那人比強,就一定就比壞?這是什麽牛馬邏輯?
“呼喝——”那鬼掙紮了許久,突然發出一陣強大且恐怖的力量,竟掙了姒玄的醉螢囚籠。
這倒不是這鬼有多厲害,是姒玄擔心再將渾是傷的李玉郎弄得傷上加傷,手下留了。
此刻,李玉郎已經被那惡鬼附後,折騰的頭發幹枯,淩,眼神黯淡,瞟進餘的是暗紅如的眼眶,偶爾閃著點點磷,蒼白的麵皮,慘淡的麵容,幹枯到起皮,又顯得異常紅豔的讓人心悸,那眼珠子是不是就翻出慘白眼白,看起來可憐又可怕。
“我夫君說,你是個好人,我看你和那些隻顧自己活命,卻將禍事轉嫁他人的畜生並無差別,一心想要置妾於永世不得超生之境地,說什麽束手就擒,不過就是想要趁機欺淩於我!”
說完,那聲音凜冽尖銳,發出陣陣嗤笑:“哈哈哈!哈哈!”
“聽人說,吃掉修行者的靈魂和,可以壯大自的魂力,妾也很想嚐嚐,新鮮的靈魂是不是真的那般味!”
說完,眼神裏,居然出深深的與貪婪。
驀然,那黑的空氣中,森寒的氣流變得更加狂暴,仿佛前後左右都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姒玄。
“大膽李楊氏,居然敢對殿下無禮,罪加一等!”莫求問衝姒玄進言道,這也是徹底被激怒了,“殿下,此等兇神惡煞留不得,否則定會禍害蒼生!”
這鬼本是無差別地取人命,簡直就是個殺人狂魔!
若非是殿下心懷憐憫,就這等潑婦惡鬼,早就灰飛煙滅了,簡直是茍杳呂賓,不識好人心!
殿下給了那麽多機會,還如此胡攪蠻纏,冥頑不靈,還妄想要吃掉殿下,真當他們這三十個鬼將是吃素的麽?
“上去幾個,捉住李玉郎!”姒玄聞言,心下一狠,就算是要傷到他的靈魂,也必須要把那鬼弄出來才行。
隨即,隨手從腰間摘下自己的玉佩,在上麵劃下一個道印,口中冰冷地喝出一句:“收!”
那鬼瘋狂地揪住李玉郎的魂魄,死也不肯撒手,上去了三四個鬼將居然都奈何不得。
也不再與那鬼囉嗦,世間之人便是這樣。
妳越是對好,良言相勸,越是得寸進尺,想要將對的善良和包容變理所當然。
這一點,在這惡鬼上現得簡直是淋漓盡致。
姒玄劍指一揮,一記業火噴出,嚇得那鬼慌忙手。
隻見那鬼的魂魄,被一陣天地之力化作的球控製住,靈飛快地蜷一個圓團。
鬼仍然在那天地之力所化的球裏,瘋狂揮舞著尖利的指爪,想要挖破那炁壁。
那雙漆黑的眼睛死氣沉沉,卻又憤恨至極,紅的眼眶裏流出黑的霧氣,用吃人的眼睛死死盯著姒玄,拚了命地想要衝出來殺死,啃食的靈魂,吞其,啖其,直到徹底沒進玉佩中,手足上瘋狂的舉,從未停止過片刻。
姒玄遞給莫求問一顆丹藥,“拿去,喂給那李玉郎服下。”雖然不能救他一命,但至還能讓他替家人辦完喪事。
至於其它的,便盡人事,聽天命吧!
半晌,還未傳來任務完的提示,姒玄在識海中翻看了一下任務詳。
「鏡花鎮除靈任務,完度50,可領取任務獎勵:回筆,引魂符。」
下麵還有注解——
回筆:用於打開兩界的通道,需寫清楚將所捉的鬼魂發往何審。
引魂符:指引正常的鬼魂,於鬼門關往何去,一個鬼魂需要一張符。
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李玉郎;那人,還在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