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在楊柳縣的這個莊子,雖然面積不大,但卻十分出息。
有山有水有良田,一年四季產下的瓜果糧食都不。因著山里還有溫泉,所以冬天也能保證不斷菜蔬。
可就是這樣一個優質的莊子,竟然落魄到房屋都快要塌掉的地步!糧倉里更是一點存糧都沒有!
可那些下人們的住所里卻收拾得十分講究,甚至還擺著好些上等木料的家。
就是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那些家是從哪兒來的。
這些個欺上瞞下的惡奴,竟趁著主子常年不來,把主子的東西占為己用!
喬筱筱都氣笑了,這些人還真是膽大包天!他們主子只是不來,可不是死了!
可想想,又覺得心里堵得慌。
這些惡奴敢如此行事,還不是打量著鎮國公府的男人們都在邊關,眷在京城里勢單力薄,安欣還有病在本不可能遠行。
在這些惡奴的眼里,安家的兩位主子,雖然沒死,可也跟死了差不多。
喬筱筱轉了一圈,沒有在這莊子里找到那王管事的住。
老張頭兒跟在喬筱筱后說道:“王管事并不住在這莊子上,他在縣里另買了宅子,一個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可氣派了。”
喬筱筱冷笑一聲,“還真讓我長見識了,一個莊子的管事,竟然也有如此大的本事!我看他只怕不止買了個莊子這麼簡單。紅錦。”
“屬下在。”
喬筱筱隨口吩咐道:“去跟秦東家借幾個人,我要好好查一下這王管事的底!”
“是!”
眼瞅著兩個時辰快到了,喬筱筱讓老張頭兒先離開。這個老實的老漢,膽子小得很,也不想嚇著了他。
跪了兩個時辰的下人,連滾帶爬的進了莊子,一到喬筱筱跟前,就撲通一聲跪下,哭喊著認錯。
喬筱筱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著夏荷搖扇送來的涼風,冷眼看著那些下人們哭嚎。
那些下人們哭了一陣,見喬筱筱本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一個個的也有些哭不下去了,訕訕地住了,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也不敢。
王管事走在最后,進來時,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子傲慢,而是小心翼翼地往地上一跪,主認錯道:“姑娘,老奴不該不尊主子,罪該萬死,請姑娘責罰。”
此時的王管事,整張臉腫得像豬頭一般,因為在大太底下跪兩個時辰,整個人被汗水浸了個,渾都著一酸臭味。
喬筱筱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真的知錯了?”
王管事整個人都伏在了地上,“老奴知錯,請姑娘責罰。”
喬筱筱淡淡一笑,“我是那種喜歡責罰下人的人嗎?既然你知道錯了,那你就去找人把這莊子里修繕一下吧。當初安伯母把這莊子贈與我時,曾說過這莊子當年是何般的景。沒想到我這進莊子一看,還真是大開眼界。也不知道這莊子的模樣安伯母可知道?回頭我該與好好說道一番。”
王管事抬起頭,一臉的忍辱負重,“姑娘有所不知,這莊子當年確實很富庶,出產出高。可這些年,年份不順,莊子里減產得厲害,為了每年往京城里送足夠的產出,老奴只得短莊子里的開支。”
喬筱筱似笑非笑地喝了口茶水,“這些年?你說一說,這些年是哪幾年?據我這土生土長的楊柳縣人所知,除了去年旱了一些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麼不順之吧?難不這老天爺只在這莊子上空作怪不?”
王管事不敢再多言,怕多說多錯。
喬筱筱道:“去找人修繕吧,我相信這莊子的賬上應該還有銀子對吧?”
王管事不敢否認,忙道:“莊子的賬面上確實還有結余。”
喬筱筱擺了擺手,“那就拿來修繕吧,剩下的再一并給我。”
王管事應了是,從地上爬起來,彎著腰退了出去。
旁的下人見王管事都這樣了,一個個更是連大氣都不敢。
喬筱筱抬眼看了看這些人,“方才我去你們的屋子里參觀了一番,你們的生活條件不錯嘛,連黃花梨的家都用上了。你們說,如果我把這事兒捅到鎮國公府,或者告到衙門去,會有什麼后果呢?”
那些下人們個個嚇得臉白得更徹底了,一個個拼命地在地上磕頭認錯,“姑娘,小人們罪該萬死,小人們知錯了,求姑娘開恩,饒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喬筱筱輕笑:“真的都知錯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下人們拼命點頭。
喬筱筱道:“口說無憑,這樣吧,你們全都給我打張欠條吧。這莊子上的一切安伯母都贈與我了。你們了這莊子里的東西,就是了我的私產。你們現在雖然也是我的私產,但這不代表我就不會追究我那些東西的損失。”
“夏月,你們去把那些東西的價值估一下,然后報過來,寫了欠條讓這些人按手印,欠下的銀子,以后就從他們的月例銀子里扣。什麼時候扣夠什麼時候算完。”
這樣的置方式,讓那些下人們一個個都傻了眼。
他們以為,喬筱筱可能會打他們一頓,然后將那些家搬回去。
結果人家本不提搬家回去的事,竟是要讓他們用月例銀子抵扣家錢!
有些心思活絡的人立刻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那些家都是上好的黃花梨打的,拿出去賣了,肯定能值不銀子,到時候用這個銀子抵債,再用這些年昧下來的銀錢替自己贖!
反正說什麼也不能跟著這個新東家!
別看這新東家年紀不大,可這手段實在太過刁鉆狠辣,他們這些得不了心的下人,以后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誰知下一秒喬筱筱就說道:“從現在開始,這莊子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任何一樣東西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被弄出莊子的范圍,均視為盜。罰五十大板并送府治罪!”
“我說的東西,包括你們上的一針一線,這莊子上的一草一木,聽明白了嗎?”
下人們個個面如死灰。
喬筱筱不止熄了他們那些心思,甚至連他們這些年昧來的銀錢都保不住了。
他們甚至不敢為自己辯解。
因為喬筱筱從面到現在的一切作為,都讓他們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他們敢辯解,喬筱筱就會讓他們代清楚那些銀子的來歷。
他們是下人,一切的經濟來源都是靠月例銀子。
而他們手里擁有的,哪里是僅靠著月例銀子就能攢下來的。
于是所有下人,都不敢有半句異議,眼睜睜地看著夏月帶著人把他們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
王管事站在莊子外,聽著莊子里傳來的聲音,了臉上的傷,眼里閃過一抹狠絕。
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也別怪我王福手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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