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盧,說說金礦那個案子的況。”
見盧直越來越不“像話”,董懷遠打斷了他,蹙眉說道。
這個老盧,就是格太直,說話不過腦子。
葉九不過是個小字輩,初來乍到,你給他甩臉子倒也沒啥,但你當著郎正的面這麼幹,那就過了。
真當老郎是泥的?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但話說回來,老盧還真不怕哪個領導衝他發火,他本來就是搞業務出的,做到這個刑偵支隊長的位置,靠的也是真本事。
哪怕你老郎把他的支隊長給“擼了”,他也無所謂。
級別還在,照樣能破案就行。
人家沒犯大錯誤,你還能真人家警服?
“暫時不清楚況,但出事的是老張家。”
“老張?
哪個老張?”
董懷遠有點詫異。
“張鐵漢啊。”
“啊?”
這下董懷遠是真的大吃了一驚。
“張鐵漢,是他家出事了?
誰死了?”
要知道,這回下邊報上來的,可是命案。
“他老婆,死在家裡面了。
被人殺……”盧直的聲音,終於起了波,帶出幾分憤怒之意。
“怎麼可能……”饒是董懷遠久經風浪,這下也驚得目瞪口呆。
郎正忍不住問道:“這個張鐵漢是什麼人?”
董懷遠嘆息著,連連搖頭,說道:“是我們自己人啊……”“啊?”
郎正也吃了一驚。
“自己人?”
董懷遠便介紹道:“老張以前是雪峰縣局的同志,在刑警隊治安隊都幹過,兢兢業業,是個好同志……後來吧,在一次抓捕金耗子的行中,被捅傷了,留下後癥,不適合再在一線幹了。
剛好那時候,雪峰金礦公司要搞經警隊,向我們要人,我們就推薦他過去了。
擔任保衛科副科長兼經警隊長,因爲工作表現出,幾年前當了保衛科長……沒想到這回,居然是他家出事了……”說著,董懷遠再次搖了搖頭,似乎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葉九也有些吃驚,問道:“就是那個雪峰金礦公司嗎?”
他對雪峰市的況不是非常瞭解,但卻聽說過雪峰金礦公司的鼎鼎大名。
是整個靜江省唯一的一家國有金礦礦業有限公司,正團級單位。
立時間很早,差不多有好幾十年的歷史,爲國家做出過不小的貢獻。
因爲葉九自在大華機械廠長大,對這種國有大中型礦業公司有著一定的瞭解。
類似雪峰金礦公司這樣的正團級國有企業,有著幾十年歷史,規模肯定不會太小。
保衛科和經警隊的力量也相當強,遠不是其他單位那種可有可無的保衛科能夠相提並論的。
“對,就是那個雪峰金礦公司。”
董懷遠肯定地答道。
“案發時間是什麼時候?”
郎正問道。
“現在還不能確定。
是老張自己報的案,他下午回家之後才發現況不對……”“那應該是下午發生的?”
“不一定。
老張中午一般是在食堂吃的,然後就在辦公室休息一下,要下午下班後纔回家。”
所以,案發時間也有可能是上午或者中午。
車子裡沉默下來。
一時之間,誰都不說話。
稍頃,董懷遠說道:“老盧,給金礦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們把案詳細彙報一下。”
作爲分管副局長,下邊一個縣裡發生了命案,通常董懷遠也不見得每次都會親自出現場,這次其實是老盧電話告知了他,說郎正要過去,董懷遠才急匆匆出門的。
如果一把手都去了現場,他這個分管副局長反倒待在辦公室不,影響就不太好了。
所以對於的案,董懷遠並不知曉。
現如今得知出事的是張鐵漢家,董懷遠自然就重視起來。
不管怎麼說,老張以前也是自己人,就算現在,依舊還算是半個自己人。
金礦公司經警隊,業務上是接雪峰縣局和市局指導的,老張也經常會到市局來開會,老人了。
現在他的人居然在家裡被人殺,傳揚出去,肯定會造“轟”。
必須第一時間破案,抓住兇手才行。
否則,公安局必然會遭到巨大的輿論力。
尤其是在郎正剛剛上任的時候,不能迅速破案,他這個分管副局長和盧直這個刑偵支隊長,都不好代。
盧直二話不說,就開始打電話。
很快,就接通了金礦公司派出所所長。
“盧支……”“老陳,什麼況,你說一下,董局在車上。”
盧支連一句寒暄都沒有,直奔主題。
葉九不住“捂臉”。
這個老盧,也是沒誰了!話說你連誰是一把手都分不清楚嗎?
明明郎正就坐在你後,你居然連提都不提一句。
你到底是太直爽還是太任呢?
又或者,故意要氣一氣郎正,怪他“太偏心”?
可葉九都還正式上任呢,“傳說中”特警大隊那些好裝備,他連都看都沒看到,你老盧這是吃的哪門子“乾醋”?
但是很快,葉九的心思便專注到了案之上。
“盧支,我們縣裡的法醫已經到了,初步判斷,案發時間是在下午一點多,死者龍雪華的死亡時間也在那個時間段……”“致死的原因是什麼?”
“銳傷,失休克死亡……割了……兇手十分兇殘啊……從現場的況來看,是老手乾的,新手不會那麼利索。”
派出所長說著,輕輕了口氣,也不知是氣憤使然還是累的。
“能看得出來嗎?
兇手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以上?”
“初步判斷,應該是兩個人以上……現場已經提取到兩個不同的鞋印了。”
“嗯,注意保護好現場。”
一接到的案,老盧便切了“技模式”,就想著要將電話給董懷遠,更沒想到要請郎正親自接電話。
“現場保護得還行……是老張自己報的案……”張鐵漢以前就在公安機關工作過,還幹過刑警,這些基本常識肯定是備的。
“好,老陳,你繼續說。”
“暫時還沒有其他線索,現場勘查還在繼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