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算是給方然出了個難題。

三個假人好安排，都是現的道。

只要人搬過去，藏在那棟訓練樓的三個不同房間就是了。

主要是考驗訓者的速度，擊的準度。

可以使用橡皮子彈。

反正假人又不怕疼。

現在葉九居然要求加一個大活人，那用橡皮子彈也不保險了，需要換練習彈。

這還則罷了，關鍵派誰去做這個“活靶子”？

這活可沒幾個人願意幹。

這個人還不能太弱。

太弱了顯得他在放水。

問題他訓練基地就沒幾個“戰鬥人員”，都是些後勤服務人員。

盧直冷眼旁觀，對方然的難心知肚明，笑著說道：“方主任，要不，我給你挑一個吧？”

“好啊……”方然想都沒想，立馬點頭。

他在訓練基地，也並不清楚盧直對特警大隊那麼大的“意見”。

老盧居然主幫他解決困難，當真是求之不得。

“小馬，你去完這個任務。”

不等別人再有什麼建議，盧直直接就點了名。

小馬就是他的“司機”，前不久剛從靜江省警校畢業，分配到刑警支隊實習。

小夥子人聰明，手腳勤快，很快就在刑警支隊獲得了很不錯的評價。

盧直偶爾也會親自指點他一下，瞧這意思，是打算“收徒”了。

刑偵系統一直都有這樣的“師徒傳統”，師父帶徒弟是新人快速上手的不二法門。

並且這樣的師徒關係還非常牢固，師父的權威也很重。

盧支願意親自教導自己，小馬當然是喜出外，一天天的跟在盧直邊，鞍前馬後的，勤快得不得了。

原以爲這一趟過來就是陪著看個熱鬧，正興高采烈呢，誰知盧支就點了自己的名。

“是！”

小馬條件反式的雙立正，朗聲答應。

隨即才反應過來，不住低聲問了一句。

“師……支隊長，我該怎麼做？”

這種任務，以前沒幹過，小馬心裡頭也有點犯迷糊。

盧直看他一眼，吩咐道：“很簡單，你就扮演一個歹徒，犯了重罪的那種……不管是誰，想要抓你，你都要竭力反抗。

反正不能讓人抓住你！”

小馬一聽，更張了，看了看魯開山，又看了看葉九，總覺得這倆就沒誰是好相與的。

“那，那我可以使用武嗎？”

盧直便看著葉九：“這就要問葉大隊長了，葉大，規則是怎樣的？”

葉九笑道：“當然可以使用武了，犯罪分子又不會聽我們的吩咐……”“那可以使用什麼樣的武？”

盧直盯著問道。

葉九直接向小馬：“小馬，你想要使用什麼樣的武？”

“槍……”小馬口而出。

儘管小馬只是個實習警察，跟著刑警支隊的老同志也出過好幾次任務了，領過槍，也開過槍。

他這種剛從警校畢業的小年輕，自然覺得槍械纔是最靠譜的武了。

董懷遠頓時眼睛一瞪，呵斥道：“模擬實戰而已，用什麼槍？

犯罪分子哪來的槍？”

小馬嚇得一脖子，低著頭不敢吱聲了。

盧直笑道：“也不一定啊，山裡那些金耗子，兇殘得很。”

其實不盜採分子都是有武的，不一定是制式武，但自制火槍甚至山寨版的手槍都有，盧直和這幫人也打過不道，明白得很。

“行，那就用槍。

既然是模擬實戰，那就儘量和實戰近。”

倒是葉九很大氣，一點都不在意。

事就這麼定下來。

這下子，“吃瓜羣衆”那邊可就熱鬧了。

一真二假的實戰對抗已經讓他們很興了，覺得有好戲看。

現如今，“犯罪分子”居然也有槍，還是預先埋伏好的，這下就更好玩啦。

因爲，“反殺”已經爲可能！尤其負責扮演犯罪分子的是小馬。

小馬雖然年輕，沒什麼經驗，可他正經是警校畢業生，軍事考覈各個科目的績都是良好以上，多數是優秀。

單純以戰鬥力而論，小馬要強過大多數被不規律生活拖垮了的老刑警。

可不要待會兩個特警大隊的“牛人”衝進去，最後卻是小馬大搖大擺地走出來，那就搞笑了。

不過看葉九和魯開山的樣子，毫都沒有這樣的擔心。

當下方然親自帶著小馬和幾個後勤工作人員跑到訓練樓裡去佈置。

大約十分鐘後，方然就在那邊窗口打手勢，示意一切準備就緒。

盧直掏出手機按了幾下，說道：“我給你們計時，哪位先上？”

魯開山雙一併，朗聲說道：“我先上吧！”

隨即向著郎正董懷遠盧直等人敬了個禮，腳下一蹬，如同一匹奔馬般，向著訓練樓衝了過去，揚起一大煙塵。

見了他這般“猛惡”的模樣，頓時又在圍觀衆人之中引起了竊竊私語。

看上去，小馬遠不是花和尚的對手啊。

這傢伙，太猛了。

偵察連副連長，是一般人能夠對付得了的嗎？

不人暗暗爲小馬擔心起來。

好在只是實戰模擬，用的都是訓練彈，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就怕小馬太年輕，和這樣的猛人面對面過手之後，會留下什麼心理影。

不過嘛，幹刑警的，就得鍛鍊自己。

這麼點挫折都不了，今後怎麼面對那些窮兇極惡的真正悍匪？

爲了公平起見，魯開山沒有攜帶長槍，只帶了一把九二式，小馬使用的也是九二式，大家於同一武裝水平上。

而方然和那幾個後勤人員在魯開山進訓練樓之前就已經撤了出來。

並且全程沒有任何人和魯開山通流。

這麼做，當然也是爲了比賽的公平。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沒人知道訓練大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偶爾聽到幾下槍聲。

大家卻越來越是興，一個個抻長了脖子，向前張，努力想要發現點什麼……葉九卻鎮定自若，甚至還掏出香菸來，敬給郎正，董懷遠，盧直和方然等和自己離得比較近的同志，笑著說道：“別擔心，老魯有分寸，應該很快就會結束戰鬥了。”

話音未落，那邊廂，魯開山已經從三樓的窗戶裡探出了腦袋，舉起右手，打了個勝利的手勢。

盧直低頭看了下手機。

“十五分零二十七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