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桌上,跟沈易小朋友一樣默默尷尬的還有沈國老朋友。
昨晚他和方老土匪喝猖狂了,被沈老太太趕出去后,去方家繼續折騰,又被方老太太拿掃把轟出去了。
司機沒那能耐拉住他倆,就導致他倆在大街上殺豬似的吼軍歌。
大半夜的擾民了,結果他倆就被警‘請’去‘喝茶’了,方家司機見有警幫忙管這倆老太歲了,立馬機智的裝不認識。
天亮了酒也醒了,倆老頭一醒過來發現自己睡在警大隊,腦子完全斷片的狀態,別提多刺激了。
倒是沒有違反通規則,只是在大街上發酒瘋擾民了,也擔心他倆出事,就把他倆關進去醒了個酒而已。
這老臉算是丟盡了。
從警大隊出來,沈老爺子厚無恥的就把責任推的一干二凈。
“老土匪,老子要不是看你像個孤寡似的可憐,老子會陪你發酒瘋?還瘋到警大隊來了?老子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滾你的蛋!老霸王!”
方老爺子難得被氣到直哆嗦,他手里還抓著一只不知道什麼時候扯下來的子,抬手就要用臭子塞沈老霸王的臭。
然后倆老東西大清早的在警大隊門口又扭打在一起,只是鬧著玩,差點又進去了。
這一幕還被候在門口的沈家司機和方家司機撞見了。
也就是說,他倆昨晚發酒瘋在警大隊睡覺,方家和沈家都知道了。
威嚴掃地啊!
特別是沈老爺子這位威嚴的大家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威嚴三百六十三天,就放自己兩天假(方老土匪過壽,他自己過壽)胡鬧這麼兩天,然后那三百六十三天的全白裝了。
沈老爺子幾乎是著頭皮回的家,六十好幾的人了,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回家的途中經過三家花店,有兩次老頭眼的看著花店,言又止。
在經過最后一個花店時。
司機憋著笑,領會了老主子的意,很給臺階下的問道:“沈老,家里的花該換了吧?要不我順便買幾束花帶回去?”
沈老爺子臉不好,憋著幾分尷尬,故作不耐煩的說道:“路邊停一下,老子人喜歡什麼樣的花,你小子知道個屁!”
司機咬牙憋著笑:“好嘞!那您慢慢選,時間還早,回去可以趕上吃早餐。”
可以想象,一個耿直剛正了一輩子的老頭,這把歲數了,進花店買花得有多難為?
這得多豁得出去才好意思往花店里走啊?
其實莊園里什麼樣的花都有,本不用進花店買,看來老頭為了哄老太太消氣,還是拼的。
一大清早,花店才開門,幾個服務員正往店里搬新鮮的花。
(像花店上班的人,有時候接到店慶、婚宴現場布置、包裝婚車,們四五點就要起來上班的,這麼早開門并不稀奇)
沈老爺子僵著兩條進了店。
其中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立馬熱的迎了上來:“先生早上好!請問您需要哪方面的花呢?是送朋友?探病人?還是送人呢?”
雖然小姑娘表現的很熱,還是讓老頭察覺出了一好奇,好像在說,這老爺爺還浪漫啊!
沈老爺子老臉一拉,準備速戰速決,張口就吩咐:“道歉的花,送太太,九十九朵。”
一聽這話,小姑娘那好奇就變了羨慕。
白頭偕老真不容易啊!好有好浪漫的爺爺啊!那個肯定好幸福!
然后小姑娘麻溜的給老頭挑選最新鮮的玫瑰花,邊挑選邊笑瞇瞇的說道:“黃玫瑰是用來表達歉意的,您請稍等啊!”
選好花,包裝好,差不多用了半個小時。
九十九朵黃玫瑰,抱在手上那是非常大一束的,追年輕孩的頭小子,才干這麼傻二愣的事。
等沈老爺子抱著花從店里出來的時候,司機是真憋不住笑了,牙齒咬得咯吱響,憋到腔都快了。
開車一路回去,老頭怕把花給顛壞了,一直是端端正正抱在懷里的姿勢。
司機本不敢看后視鏡,腦子里不停的想著恐怖片和悲劇片里面的橋段,用來分散注意力。
回到莊園,老頭沒有立即下車。
他盯著懷里的花,別扭了好半晌,覺老臉還是有點掛不住。
于是老頭沖著司機吩咐道:“你小子把這玩意兒送進去。”
司機目不斜視,極力憋笑,拒絕的相當理直氣壯。
“沈老,我要是拿進去,太太還以為是您吩咐我去買的呢!您可從來沒給家里買過一枝花,好不容易買一次,還是您自己拿進去吧!太太肯定會開心。”
沈老爺子一想,也對。
不過使喚不屬下,還是有點緒,老頭從牙里出句:“你小子說的真他娘的有道理。”
然后老頭一咬牙,一跺腳,壯士割腕似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為了保持威嚴,也為了緩解尷尬,老頭是踢著正步走向了主屋。
用行告訴老太太,老子可是一名老軍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國家的面子上,也得給老子一個臺階下吧!
“哈哈哈哈哈……”司機終于破了功,趴在方向盤上差點笑過去。
屋里
聽見外面停車響,沈老太太和三個兒媳還有幾個傭人,都悄悄趴在落地窗邊窺。
當看見老頭抱著那麼夸張的一大束黃玫瑰下車,踢著正步走來,一屋子人捂著肚子,差點笑瘋了。
沈老太太深吸著氣,竭力止住笑:“祖宗們!別笑了!還讓不讓老頭活啊!”
阿爾其和白靜怡笑到相互攙扶的地步,一起數道:“三、二、一!收!”
意思是收住笑。
‘咔噠’門開了。
幾個傭人立即散開,找活忙去了。
柳舒云的定力沒有大嫂二嫂好,做不到說收就收。
捂著肚子,癱在沙發上,忙用抱枕蓋住了臉。
接著就聽見,老頭進了屋,正步走的‘咔咔’響,這歉道的相當有儀式。
沈老太太定力極好,假裝淡定的瞥了眼老頭,從鼻孔里哼出句:“還知道回來。”
沈老爺子快步走到老太太面前,把懷里的花往面前一遞,臉不紅氣不的說道:“回來的路上看這花不錯,新鮮,給你買了一束。”
老頭只要一踢正步,做啥都是這麼的理直氣壯,道歉亦是如此。
也許這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屬于軍人的驕傲吧!
“喲!太從西邊出來了!”沈老太太垂眸看著花,上繃著,眼底卻滿是笑意,手接了花。
第一次收到老頭的花,老了老了倒是開竅了。
沈老爺子暗暗松了口氣,立即轉移話題:“今天早餐吃什麼?”
白靜怡連忙說:“爸,今天才是您生日,必須得吃長壽面啊!”
阿爾其接著說道:“媽一早起來,親手幫你做的手搟面,就一哦!可用心了!”
柳舒云可算是緩過來了,立即起進廚房:“我現在就幫爸煮長壽面!”
然后一家子坐在餐桌上陪老頭吃長壽面,除了做賊心虛的沈易和睡在了警大隊的沈老頭,其余人都憋著笑。
不過大家笑的是沈老爺子。
除了父母,沒人知道易兒寶貝做的小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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