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只在一瞬間，轉眼顧止恢復常。

若是在九年前，費欽出現在他面前，他可能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沖上去把他摁在地上打一頓，質問他為什麼要背叛他。

可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再深的仇恨也被時間潤得褪盡了。

他彎問道：“可以先放開我了嗎？”

費欽挑眉，眸變得鋒利，大有一付我不放你奈我何的樣子。

anna趕過來，便瞥到兩人僵持著，不知其中曲折，只道兩人看起來像是舊相識，“費總你認識顧先生？”

顧止：“老同學。”

費欽：“前男友。”

兩人異口同聲，答案截然不同。

“？”anna瞪圓眼，腦子里嗡嗡響。

…顧止是gay？小老板也是？

還是老同學？

這是什麼詭異的劇發展。

anna抓狂。

不過在剎那間，醒悟了，為什麼公司要求們，不論花多錢都要找顧止來代言的原因了。

敢是霸道總裁追啊。

anna在心里默默舉了大拇指，有錢真好！

明顯覺到空氣里的份都不一樣了，留在這一看就知道不是明智之舉，目立馬挪到旁邊，腳底抹油，“兩位慢聊，我去看一下品。”

“我們當時算不上在談吧，”待anna離遠了，顧止才略帶嘲諷地費欽，“費總以后還是不要這樣說話，容易讓人誤會。”

費欽聳肩：“我不介意。”

“…我介意。”顧止禮貌地沖他皮笑不笑，抬了抬自己的手腕，“我已經結束拍攝進度了，現在是下班時間，如果費總想握我的手呢，需要另收費的。”

他是對費欽沒多恨糾葛了，但不表示他愿意在大庭廣眾下，隨意被費欽握著。

費欽聞言沒松開，反而握得更了，笑瞇瞇地道：“多錢？支付寶還是微信？”

“…”顧止眉頭跳，要不是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素質，他怕自己忍不住去揍費欽，深吸了口氣，“一分鐘十萬，您剛才握了我五分鐘了，麻煩到時候打款到我的公司帳戶。”

“再來五分鐘，湊個整吧。”費欽說完，干握了顧止五分鐘，任顧止怎麼反抗，他都八風不。

五分鐘一到，他終于松開了手，道：“如果我還想請你吃一頓晚餐呢？”

顧止的耐心也被磨盡了，他甩臟東西似的揮手腕，眼皮輕掀，眸冷意森然，“你請不起。”

而后，他不再看費欽，邊闊步往外走，邊掏出手機給正在外面放風的徐妻打電話，讓他把機票改簽到晚上。

費欽站在原地未，耳機線纏滿了食指，角深勾笑意，看顧止像看一件稱心如意的玩。

坐上車后，顧止給anna發消息，拜托保這件事。

anna回得極快：“明白，懂的都懂。”

他沉沉地吐了口氣，沒再回消息，疲憊地往后靠，待緒稍平，他翻開商亦紂的微信，最后一句消息，停留在他前天上午發的表包。

刪刪減減半天，一條消息才嗑嗑的發了出去。

到他上飛機，商亦紂都沒回。

他沒多大意外，但偶爾總會期待著有不一樣的結果，可總無例外。

垂了垂眼，收起手機，一時間無所事事，干脆闔上眼休息。

回到酒店，靠近凌晨一點了。

商亦紂依舊沒回消息，顧止著手機，慢慢抿。

還沒吃晚飯，但酒店附近的餐館全關了，外賣能點的寥寥無幾。

他只好跟著記憶去了，周奉康約他去的那家燒烤攤。

秋了，燒烤攤的生意到影響，大棚里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

老板眼尖，一眼瞅到顧止，熱地招呼著他坐。

他著桌子，熱絡問道：“還點前天那些？”

前天？

顧止猜他是認錯人了，但懶得解釋了，反正燒烤沒什麼區別，也省得他去挑了，“好的。”

但燒烤上來時，顧止卻后悔了。

花菜、青椒、香菇…

十來樣，盡是素的，還沒一個是他吃的。

“…再加兩串翅，一瓶啤酒，謝謝。”

這頓燒烤吃的分外不是滋味。

結帳時，老板著他一口未的素食，滿腹疑問暗自嘀咕，“是我鹽放多了？”

他明明記得這位長相漂亮的客人，上次吃的十分開心，一點沒剩。

他看向顧止獨自一人的背影。

不過——那個長得特別像大明星的男人怎麼沒陪著一起來。

在飛機上睡的太多了，導致凌晨四點了，顧止仍舊沒睡意，連攏給他請的假到后天，所以他能肆無忌憚的熬夜。

洗完澡，他走到臺，出好久沒的煙，點燃了一。

晚上的風很涼，洗完澡的那丁點熱氣，很快被吹干凈。

有些冷，但顧止腳下生，一步不高興挪，空著的手翻開微信，消息列表空空如也。

沒回。

十個小時了。

里的煙像是假貨，又苦又，得他嗓子疼。

他其實可以去敲商亦紂的門，大大方方的去擁抱他去親吻他。

可是，心無窮無盡的不安，讓他邁不開。

他從未松下過心防，無時無刻都在擔心推開那扇門，看到他不愿看到的人。

于是，這些不安如蛆附骨的纏繞著他，只要商亦紂不在他邊，甚至不回消息時，他便開始陷漫無邊際的惶恐。

叮——

沉寂已久的手機響了一聲。

顧止指間的煙差點掉了出來，手快地翻開手機。

結果大失所，消息列表依舊空空如也，通訊錄的圖標上亮了個紅點。

【費欽請求添加你為朋友】

…

顧止毫不猶豫點拒絕，就差補上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