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過去，不到五分鐘，房門被人扣響。

顧止趿上拖鞋，塑料底踩在地板上噠噠響，顯得而集。

門開，商亦紂拎著一袋吃食站在門口，熱氣從塑料袋里氤氳飄出。

“餛飩，面條，粥。”商亦紂進顧止房間，跟進自己的一樣，稔地把東西放到茶幾上。“不知道你想吃什麼，我就都買了。”

顧止踱了兩步，從背后抱住商亦紂，下嗑在商亦紂的肩膀上，眼眸低垂，語調拉得又綿又長，“想吃哥啊。”

悉清雅的橙花香隨著呼吸灌了顧止一鼻子，仿佛是一針鎮定劑，他忍不住翕鼻翼，拼命汲取這一淡淡的香氣。

“別皮。”商亦紂把吃食一一擺出來，溫聲道：“坐下來。”

顧止不甘不愿的坐回沙發，他確實了，肚子都沒力氣喚了。

“冒了？”商亦紂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拿手捂住他的額頭，捂了一會，又了自己的。

顧止吸溜著面條，支吾道：“沒…吧。”

商亦紂：“沒休息好？”

顧止咽下最后一口，是真慘了，面湯都沒放過，“還行。”

商亦紂手向他的耳垂，挲著那顆顧止沒取下來過的黑劣質耳釘，“臉太差了。”

臉白白，不見，扔到病人堆里，指不定還沒人家瞧起來有氣。

“想哥想的。”顧止他，不假思索口而出。

商亦紂聞言手指微頓，一抹異在他臉上一閃而過，他認真地去看顧止，試圖從他的表里找出一埋怨。

可顧止淺琥珀的眼眸裝滿了商亦紂，眼尾狹長，太干凈了，只有熾熱濃烈的意。

“你，”商亦紂眉頭輕拱，眼神里難得帶上了一疑，“喜歡我什麼？”

他從沒對自己的魅力質疑過，可剛剛那一瞬間，商亦紂產生了一段他從來不會有，也不需要的疑問。

顧止喜歡他什麼？以至于明知道自己是替代品，也義無反顧的留在他邊八年。

得知徐郁秋結婚了，第一反應是來問他傷心嗎？

就連他十幾個小時沒理會他，推開門見到他和別的男人一起出來，最后也只會說他了。

從頭到尾無一點怨言。

商亦紂試問自己，如果換他是顧止，徐郁秋是他，他能做到這份上嗎？

答案連考慮都不需要，他不能。

“哥呢，”顧止垂眼，哂笑一聲，“哥喜歡我什麼？”

這句話埋在他心底，是他不安的源泉，不斷滲出毒，豈圖吞噬了他。

正如商亦紂想不通顧止喜歡他什麼，顧止同樣搞不明白商亦紂為什麼喜歡他？

或者可以說，商亦紂為什麼不喜歡徐郁秋了？

他不敢問，所以沒得到過答案。

可就在剛才，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商亦紂抿。

顧止了，對答案并不執著，他灑輕笑，問道：“哥還記得那場煙花嗎？”

商亦紂嗯了一聲。

“很漂亮。”顧止回想到點綴滿夜空的燦爛煙火，角的笑意都更深了，“在那之前，沒人帶我看過煙花，沒人會唱歌哄我開心，沒人會為了照顧我特意推掉重要的事。”

費欽靠一夜星空，短暫的住進了他心里，但商亦紂為了這場騙局，哄了他數百個日子，他如何不心。

他想清醒，他想怨念，他想離開，可一個從未見過太深陷黑暗的人，怎麼可能舍得放棄燭，盡管只是微末。

“哥，”顧止湊到商亦紂前，伏低垂在他肩膀上，輕聲道：“只要你不松開我，我不會走的。”

“我不在乎你喜歡誰，徐郁秋也好，唐霜生也無所謂，只要你在我邊就可以。”

作者有話說：顧止=固執。

他真的是卑微癡那一掛的！

雖然我短，但我日更了，大家原諒我的短小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