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顧止翕，話語在邊滾了好幾個圈，“…你認真的嗎？”

商亦紂瞇起眼輕笑，“我看著很像在開玩笑嗎？”

何止是像，顧止在商亦紂的聲音里聽不到一認真，就好像這件事無關痛，上皮下皮就能做好。

他夢寐以求的事，在商亦紂的眼里，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以前他對商亦紂從未抱有過希，所以只要商亦紂在他邊，他就滿足了。

可人一旦嘗過甜頭了，便會無限放大，不斷不斷的想要更多，甚至會出現占有，嫉妒，這些他不配擁有的緒。

他腦海不停的冒出和徐郁秋比較的想法，如果是徐郁秋呢？

這想法一起來，便如山火一發不可收拾，直到將草木樹林燒為灰燼。

“哥，”顧止垂眼，僵的扯開角，“如果是徐郁秋說這種話，你也會是這種反應嗎？”

這種散漫隨意無所謂的態度。

商亦紂微滯，而后手住顧止的耳垂，“是我的態度不對，我給你道歉。”

他顯然是猜到了顧止的心思。

顧止側首微微躲開，抿淡淡道：“哥，如果是小秋，或者是唐霜生，你也會是這種反應嗎？”

商亦紂微不可見的擰了擰眉，若是顧止看上一眼，就知道他開始不耐煩了。

可顧止沒看，仍固執的等著回答。

“有些事，我只解釋一次。”商亦紂斂起笑，溫的表像頃刻間收得一干二凈。

他收回手，踩下油門，風聲瞬間呼嘯而起，目淡淡的直視前方，“唐霜生是一個朋友的弟弟，托我照顧，我與他的關系僅此而已。”

商亦紂不待顧止回話，指尖點著方向盤，繼續道：“至于小秋，你不該吃他的醋。”

“你一直很懂事，不要讓我失。”

不要讓我失。

這句簡單直白的話像一場及時雨，把顧止的山火撲的干干凈凈，連點火星都沒放過，徒留滿地荒涼。

“我錯了…”顧止斂起滿的執著，把自己回那個鐵殼子里。

他轉向車窗外，零星燈一閃而過，不敢多看商亦紂一眼，他不起那一句失。

顧止閉了閉眼，絕悲涼從心底泛濫，他不是第一次到，他與商亦紂之間難以抹滅的鴻，可這一次，商亦紂的態度真真切切的告訴他，商亦紂或許是喜歡他，但這種喜歡不值一提。

他在商亦紂心里，永遠是個可有可無的替。

回去的當晚，顧止發起了高燒，若不是徐妻聯系不到他，怕是燒傻了都沒人知道。

送到醫院，掛了一個小時的水，才稍稍好了一些。

“幾點了…？”顧止嗓子冒煙，說一句話都仿佛有把躁的木尺在刮磨他的嚨。

徐妻捧了杯熱水，“顧哥，十一點。”

顧止腦袋仍舊沉得慌，他撐了半天起來，手背上幾個針眼被他這一，咝咝冒出，徐妻連忙放下水杯，小跑過來扶起他。

顧止搖搖頭，穩住推開徐妻，拿起披在椅子上的外套，“回片場。”

徐妻急了，“顧哥，你現在這況怎麼拍啊。”

顧止不理會他的阻攔，拖著虛弱的往外走，“我可以。”

“不行，真不行，”徐妻勸不住顧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好一步一步跟著顧止回去。

沒想，剛走到醫院門口，不知道從那冒出了一堆長槍短炮，懟在顧止臉上，徐妻勢單力薄，被推到邊緣，想都不進來。

娛記七八舌的再問問題，顧止只道耳邊嗡鳴，被圍了五分鐘有余，他終于聽清這些娛記在問什麼了。

“昨天晚上有路人拍到您和商影帝深夜約會，請問你們是在一起了嗎？”

問的極其直白。

倘若是平時的顧止尚有余力同他們周旋，可此刻顧止頭疼的快要炸了，本沒閑瑕理會。

“你不說話是默認了嗎？”

“商影帝果然是gay！”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呢？”

顧止無力的揮開他們，“不是…都不是…”

周遭的路人圍觀漸起，顧止覺得自己快不過來氣了，幸而醫院的保安見形勢不對，沖過來驅散了娛記，徐妻這才逮到機會，把顧止帶回了病房。

顧止氣吁吁，半天緩過來，朝徐妻要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他只好用徐妻的手機，剛一點開，鋪天蓋地的消息涌了進來，全是連攏的。

【連姐：接電話！】

【連姐：速接！】

徐妻余瞟到，連忙驚一聲，“我開了靜音…忘關了…”

他只顧著照顧顧止了，那來得及看手機。

顧止默然抿，給連攏發了條消息。

【徐妻：我是顧止，我沒事。】

他發完消息，轉手點開微博，熱搜都不需要點開，徐妻關注的營銷號，路人po主幾乎都在刷同一個話題。

#商影帝曝#底下配了張圖。

是他跟商亦紂在山腰同坐后車廂的照片，異常清晰，他的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顧止腦子幾乎停止運轉了，旁邊的徐妻剛給顧止的手機充上電，轉頭過來，自然也看到了，難以置信的瞪圓雙眼。

“連姐…打電話進來了…”

顧止了好幾口氣，失魂落魄般的接起電話。

“你在那！”急切張毫不像平日里的連攏。

顧止：“醫院。”

連攏慌道：“你怎麼了？”

“發燒了，沒大事了。”顧止問：“熱搜是怎麼回事？”

“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許是終于聯系上了人，連攏的聲音平復了許多，“你之前說的談，是和商影帝嗎？”

“嗯。”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連我都瞞著。”

要是早知道，也不至于這麼被。

顧止眼皮掀了掀，不置可否，“熱搜有辦法撤下去嗎？”

連攏在那頭差一點翻白眼：“…你覺得呢？”

顧止也在說出口的一瞬間，知道了自己說了多麼白癡的問題。

能鬧得這麼大，商亦紂的工作室不可能不知道。

最早一條是凌晨四點發的，但到現在事還在發酵，那只要兩種可能，一是商亦紂的工作室不下來，二是商亦紂不想。

“我自己理，連姐，我先掛了。”

“你怎麼——”

連攏的話還沒說完，顧止就掛斷了。

徐妻顯然還沒消化過來，“顧哥…”

顧止無力地了眉心，“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冷靜一會。”

徐妻有滿肚子問號，但現在肯定不是問的時機，他拿起手機，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