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今天之前的任何一天，商亦紂發這條微博，他一定會被迷得神魂顛倒，恨不得溺死在商亦紂的懷里。

那怕明知道一旦商亦紂不要他了，他的演藝生涯會隨之崩塌，他也在所不惜。

點開這條微博的評論，前排全是明星的祝福，接著是在控評，還算強歡笑的說會尊重哥哥的選擇。

再往下翻翻，不堪目的辱罵接踵而至。

【我可說不出恭喜的話了，吸鬼那里高攀的起哥哥？】

【說實話，你說有男朋友我信，但你說自己選擇的男朋友是這個糊，我不信。】

【真心不喜歡顧止啊，同意的舉手。】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吸鬼離哥哥遠點啊！！！！長得又丑演技又垃圾！哥哥你醒醒啊！你閉著眼睛挑男朋友都比這強！】

【對不起，我收回明瑤不配哥哥的話，［微笑］至明瑤百花影后，吸鬼他配嗎？】

再往下顧止看不下去了，饒是他心臟再強大，也接不住如此多的惡意。

但凡商亦紂把他放心上一些，在照片曝后，發這條微博前，不說商量，至知會一聲，可什麼都沒有，連一句關心，顧止都沒等到。

“哥，”顧止頹廢的捂住自己的雙眼，“你的喜歡到底有幾分是真的。”

傍晚，醫院附近蹲點的娛記紛紛散去。

顧止窩在病床上，護士剛測完溫，落日余暉遍散在地板上。

他把每個人的消息回了個遍，仍沒等到商亦紂的，最后一點期待被踩在腳底碾碎。

可不甘心的種子又從碾碎的灰塵中發芽，他地翻到通訊錄，到了金主兩個字上。

半晌，他終于點了下去。

聽筒里嘀—嘀—的聲音，仿佛是凌遲用刑的刀子在他心頭反復剮蹭。

“嘀——”

一陣忙音，無人接通。

顧止沒拔第二個，這些年，只要他無意或有意到了商亦紂的怒點，商亦紂便會把他扔到一旁，對待空氣般的對他。

他回想昨天的種種，心中大概有了數。

他翻開微信，找到商亦紂微信，在輸框緩緩打上幾個字。

【哥，你真不是個東西，我們分手吧，我累了。】

顧止沉默的著這段字，突然低低笑了會，然后一個字一個字刪除了，“我提過分手了，既然你沒同意，那我就勉強再堅持一下。”

【顧止：我生病了，頭有點疼，想哥了。】

【顧止：你的罵我是吸鬼，氣的我頭更疼了。】

【顧止：哥，對不起，我不該吃小秋的醋。】

在最后一句發完，沒出五分鐘，商亦紂回了。

【金主：在路上。】

看，商亦紂就是這麼好哄，顧止突然樂了，不知道從那生出了點自豪。

好哄的商亦紂在余暉盡數消失前出現了。

他似乎剛結束拍攝，平日一不茍的頭發垂在額前，溫的面孔顯出幾分年氣息。

“哥，”顧止迎著商亦紂出了雙臂，毫無芥的模樣。

商亦紂頓了頓，而后大步上前，擁住了顧止。

雪松清冷的香氣隨著作灌進顧止的鼻腔里，他低嗅了幾下，哥是真的喜歡這個香水。

“對不起，我來晚了。”商亦紂抬手了顧止的后腦勺，語氣愧疚，讓人怎麼也舍不得再生氣。

顧止嗑在商亦紂肩膀上，問，“外面沒人蹲點了嗎？”

商亦紂：“有。”

顧止：“那哥怎麼進來的。”

商亦紂哂笑：“保鏢是擺設嗎？”

顧止笑了笑，這確實及到了他這個糊三線小演員的知識盲區，“我這些日子出門，估計也要斥巨資，請點保鏢保駕護航了。”語氣里含了些自嘲。

商亦紂擁住他的胳膊微微發僵，他退開，深邃的雙眼睨向顧止，“小止是在怪我嗎？”

顧止搖頭，“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哥。”

“是我做的不好，沒顧慮到你。”商亦紂吻住顧止的角，他解釋道：“你想要結婚，我們總不能一直藏著掖著，既然都曝了，不如直接公布了，等這部戲拍完，我們就去國外。”

這下換顧止僵住了，他著商亦紂，從他的神里，顧止看不出一在開玩笑的意思，商亦紂說的極其認真，仿佛下一秒就敢拉著顧止的手踏進民政局。

“哥你昨天…”

明明是那般隨意。

顧止這才發現他是一點看不懂商亦紂。

“我昨天的態度過于隨意，是我不對，但我是認真的。”商亦紂扣顧止的手掌，拉到自己的邊，熱的氣息呼在指，“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給。”

“小止，我喜歡你，沒摻一點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