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的息下，顧止抑著自己，他死死瞪住花白的天花板，吊頂泛散的薄，落在他眼里，為破碎的點。

“哥…”

“哥…”

像是溺水的貓，撲騰著爪，發出最后的慘。

事過后。

“我是老煙槍，”顧止吐出一口白霧，過煙霧，商亦紂倚在落地窗邊，里叼著細煙，堪堪蓋住下側的一咬痕，半個指甲殼大小，邊緣滲著，顯得野又貫穿著破碎。

他看著那傷口，越看越滿意，角住上勾了勾，“哥就是小煙鬼。”

“你不是煙槍，”商亦紂輕笑，略略側頭，“是齒爪鋒利的野貓，撲上來就咬人。”

顧止咬著煙頭，不置可否。

商亦紂慵懶地朝他招手，“過來，小野貓。”

他就像一只吃飽了，懶懶窩在平原上的豹子，優的健肢隨意逗弄著獵，顧止呼吸輕滯，回過神他已經著腳，走至豹子的前。

商亦紂住顧止的左手，把他抵到落地窗面，輕而易舉的攫住顧止的，纏綿的細吻，待吻夠了，心滿意足的才挪，放開氣吁吁的野貓。

他額頭輕抵著顧止的額頭，呼吸糾纏織，“晚上去那了？”

顧止氣息未平，手腳還有些發，后背攀住玻璃窗，才穩住腳跟，“在房間里待的發悶，隨便找了個地方去風了。”

不知為何，他第一反應便是撒謊，他不想讓商亦紂知道他和唐霜生見過面。

表面上他們又親無間了，可顧止心里的隔閡卻如冰裂深淵與日俱增。

商亦紂仿佛信了他這套說辭，不再往下深問，繼續著夾在指間燃到尾翼的香煙。

待最后一口了，他漫不經心地用指腹抹上顧止的，反復按，力道不輕不重，聲音平而無波的敘述，“你喜歡過費欽。”

這件事商亦紂會知道，顧止一點不奇怪，當年他退學的事在學校被鬧得人盡皆知，隨便拉出他一個老同學，都能添油加醋的說上一大通。

顧止不僅不慌張，反而膽大包天的湊近商亦紂，“哥是吃醋了？”

商亦紂思考了會，猛地錮住顧止的腰，向自己，低頭附在顧止耳邊道：“有點，我以為我會是你初。”

“他不算，我們沒談過，”顧止勾住商亦紂的脖頸，埋頭深嗅，“哥就是我初。”

是他想與之牽手共渡，死后埋進同一個墓里的初。

只可惜，商亦紂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顧止靠在商亦紂的肩膀上，輕聲問：“哥，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難過嗎？”

商亦紂著他的腦袋，輕笑：“說什麼傻話。”

顧止不再出聲，跟著一道笑了。

趙淑儀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顧止原本的計劃是請兩天假回新安，但他和商亦紂的這一通緋聞，把一切統統打了。

緋聞愈演愈烈，長居微博頭條不下，國民的八卦熱攀至高峰，他那怕出個酒店門，都會被圍得水泄不通，劇組請了好幾個保鏢，才使顧止的日常出行不打擾，但這范圍僅限劇組周邊。

這個時段，他想回新安，簡直比登天還難，何況他這一回去，趙淑儀那邊便要開始不得安寧了。

于是，趙淑儀生日前一天，他特意對給趙淑儀打電話。

“媽，對不起，今年回不去了。”

給趙淑儀過生，是顧止萬年不變的行程，從未缺席過，連不怎麼打道的街坊鄰居，都曉得顧止這個習慣，提起這個無不羨慕，這個繼子比親生的還孝順。

趙淑儀的聲音仍是一貫的輕，“沒關系，今年不過了。”

“禮寄回去了，明天估計就能到。”

趙淑儀應道：“好。”

他同趙淑儀閑聊了兩句，就準備掛電話，卻突然被趙淑儀喊住，“糯糯啊。”

顧止問：“怎麼了？媽。”

“最近天氣冷，你要多穿點，你老頭疼，吹不得風不得涼。”趙淑儀碎碎念著，“你那個對象，我從新聞上看的，特別俊，就是不知道對你好不好。你是個死心眼的孩子，認定就不改了，就像當年，你非拉著我喊媽媽，一步也不肯讓我走。”

提到拉著趙淑儀不肯讓走這件事，顧止心里頓時難得直泛酸水。

若不是他，趙淑儀可能有另一個明燦爛的未來，而不是被他拖進了無底深淵。

當年，顧強嫌棄帶著他這個拖油瓶麻煩，想找個人回來持家務，他找人相過無數親，可他沒房沒車又沒錢，那有人能瞧得上他。

趙淑儀是最后一個，的前夫***搶劫被判了死刑，家里的錢財又被前夫賠的凈，前夫死后，孤一人剛生下孩子沒多久，連工作都不好找。

這時有鄰居找上了，給介紹了顧強，跟顧強吃了一頓飯，覺得顧強長得太過秀氣，不像是好好過日子的人，正要拒絕，卻被小顧止拉著不讓走，抱著的，聲嘶力竭的喊媽媽別走。

剛生完小孩，那能得了小顧止這樣哭喊，回到家后，心疼得難以眠。

想著反正也是找個人搭伙過日子，也沒大所謂了，而且人家也沒嫌棄剛生完孩子。

可沒想到，顧強是人生的另一道枷鎖，而顧止是這個上鎖的人。

但那怕如此，趙淑儀待顧止有如親生更勝似親生。

這讓顧止更沒辦法原諒自己，對趙淑儀可謂有求必應，商亦紂是他的獨一無二，那趙淑儀便是他的致命底線。

“當年要不是我——”

“不準再往下說了。”趙淑儀打斷他的話，并非故意提出來讓顧止難，在心里這件事反而是件好事，想過如果沒嫁給顧強，那顧止的命該多難，指不定都活不到這麼大。

甚至慶幸自己當年心了，“你是個好孩子，能當你媽媽，是我的幸運。”溫聲細語道：“只要你和小宣好好的，就算我死了，這輩子也沒什麼憾了。”

“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他突然想到前段時間，趙淑儀去過醫院，“你的檢查報告怎麼樣？”

趙淑儀愣了幾秒，“沒…沒大事，不用擔心。”

“真的？”

趙淑儀：“真的！放心吧。”

顧止仍不信，但他沒繼續往下問，如果趙淑儀要騙他，就一定不會說實話。

跟趙淑儀打完電話后，他又立馬找徐妻借手機給趙宣予打電話，詢問他趙淑儀到底怎麼樣。

趙宣予聽到顧止的聲音，就不耐的掛斷電話，顧止又重新給他打過去，直到他滿口保證趙淑儀確實沒事后，顧止才放心的掛斷，看來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