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著實可笑，顧止卻笑不出來，他此刻的比被冷水澆后，更加冰涼，連著心尖一片刺骨寒意。

他不滿足什麼？

是啊，他到底在不滿足什麼，在奢什麼！

早不該心存僥幸，心有妄念。

被商亦紂的一句喜歡哄得神魂顛倒，全然忘了，倘若商亦紂真的在意他，就不會十幾個小時不回他消息，就不會隨意打發他的希，連喜歡他什麼都回答不上來，就不會明知道公布后，他會被黑得無完，卻一個字都沒同他商量過。

真正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是這樣啊？

顧止低低笑出聲，指尖抖地攥住商亦紂的角，“哥，我什麼都不要了。”

商亦紂從暴躁的緒中，瞧見顧止脆弱的模樣，瞬間一異樣的緒涌了上來。

他想一顧止，卻怎麼下不去手，因為顧止栗著，仿佛隨時會支離破碎。

他們無聲僵持著。

此時，助理打破了休息室里的靜謐。

商亦紂指尖微，最后什麼也沒做，收回手，先一步轉，“出去吧。”

由于商亦紂的臉傷著了，遮瑕蓋不住，周奉康只好大手一揮，宣布今天到此為止。

顧止萬分抱歉的跟周奉康道歉，萬萬沒想到，到最后他還是影響了進程。

周奉康拍了拍顧止的肩，“沒關系，回去休息吧。”

到酒店時，天己晚，月寂寞。

被換下來的服堆在浴室門口，顧止打電話給前臺，讓人來收拾，約莫十分鐘后，服被收走了。

左臉的腫脹已經消下去了，唯剩淡淡的痕跡。

他坐在臺邊上，夜風寒涼，從十六樓出去，燈火輝煌，萬丈通明。

翻開手機，他從好友添加里找到了唐霜生，通過添加。

【顧止：。】

唐霜生回的極快，仿佛就等在手機面前。

【T：嘖。】

【顧止：…】

他眉皺起，對于主問唐霜生要錄音的行為，他實在是不想做。

但被蒙在鼓里的覺，并不好，他裝傻充愣時，可以不管不顧，可現在，他只想死的明白。

【T：聲爸爸，爸爸給你。】

…

果然，問唐霜生要錄音的行為，從本上就是錯誤的，顧止直接把人送進黑名單。

沒一會，好友添加亮起紅點。

【T：你真的很無趣，真沒搞懂商哥選你的理由是什麼。】

顧止沒理會他，轉進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出來，屏幕上的容變了。

【T：明天晚上老地點。】

翌日，商亦紂請假了，在片場顧止沒能看到他，但正合他意，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商亦紂。

結束后，顧止打車去了那家調香館，遠遠的就看到那位疑似調香館的老板，摟著唐霜生的腰，作極其暖味。

唐霜生余瞟到了顧止，推開長發男子。

“…遠點。”

顧止走近了，只聽到這兩個字，極其的不耐煩。

唐霜生上了二樓，顧止跟著他，臨到拐彎，他看到長發男子隨意的倚在門邊，左手微抬同他打招呼。

目及到他手腕時，顧止忽地驚住，男子左手手腕有一道極為猙獰的傷疤。

…他干過傻事？

顧止緩緩掃到男子的臉上，五致得像個古董人，但他眼尾上挑，角揚起來時，便沒了韻味，變得極侵略，完全不像是一個會干傻事的人。

唐霜生站至高，眼睛半瞇，“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顧止收回眼神上樓。

二樓的設施，與他前幾日來，并無多大差別，唯獨不同的是，那面咖啡的桌子上，多了幾道痕跡，像是有人有指甲劃出來的。

唐霜生從包里翻出錄音筆，甩到桌上，正好在幾道白痕上。

顧止拿了起來，這件最多不過上百克的品，此刻卻沉甸甸的，似能把他手斷。

他把東西揣進兜里，問道：“你想要什麼？”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唐霜生也不可能是什麼做好事的善人。

唐霜生支著下，眼神里充斥著惡意，“好玩啊。”

“好玩…？”

“你想想，一個走在沙漠里快要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瓶水，正當他萬分驚喜的想要喝下去時！”唐霜生眼睛都亮了，清秀的臉上出幾分猙獰，“結果是瓶毒藥，你說，他還會喝嗎？”

唐霜生睨著顧止，深深地笑起來，“到底是選擇死，還是被毒死呢？”

顧止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了一眼唐霜生，轉就走。

唐霜生毫不在意，他著顧止的背影道，“對了，后天你會去的吧。”

后天？十八號。

顧止想起來了，是徐郁秋的婚禮。

唐霜生沒等顧止回答，“你可一定要去，不然該了多趣味啊。”

顧止回到酒店，靜靜坐在沙發上，同那支錄音筆對峙。

他無數次拿起來又放回去。

煙，完了就聽，顧止這麼想的。

結果臺上落了一地煙頭，顧止還在吞云吐霧。

“最后一…”

待煙頭燃到了尾翼，顧止終于拿起錄音筆，深吸一口氣，按下播放鍵。

表凝重，本不像是在聽錄音，而是像死刑犯在等待著一聲槍響。

里面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嘖，你真是癡啊，徐郁秋這麼多年，就沒對你過心。”

接著是商亦紂的聲音，“…沒有。”

那人問，“他不回國外了？”

商亦紂嗯了聲，“馬上要結婚了，兩頭跑辛苦。”

“呵，這個膽小鬼，怎麼突然膽子起來了，他不是一直怕你對他心存不軌嗎。”

商亦紂淡淡地，“我找了個人談。”

那人驚道：“你瘋了？”

“沒瘋，這樣好，他也不用心積慮的避著我。”

“不虧是你，那你現在的小兒是誰啊，可真夠慘的。”

商亦紂不以為然，“大家各取所需，他喜歡我，我需要他。”

“他知道你拿他當擋箭牌嗎？”

商亦紂輕笑，“你覺得呢？”

“你就不怕他萬一那天知道，把這事鬧出去？”

“他喜歡我。”商亦紂穩勝券，自然不必擔心，“他做不出這種事。”

“…靠。”那人罵了一句，“你這人真是有夠缺德，玩弄沒好下場的，你別最后拿刀捅自己了。”

商亦紂對此不置可否，他道：“所以讓你的寶貝弟弟離我遠點。”

那人聞言，遠遠喊了一句，“霜生聽到沒，別纏著這缺德玩意，他吃人不吐骨頭。”

再往下的全是一些閑聊。

顧止也聽不進去了，他手指一，錄音筆砸在地面上，邊角嗑出了好大一道裂。

他喜歡我，我需要他。

八個字如雷霆萬鈞，砸得顧止腦袋嗡鳴難息。

商亦紂不該演戲的，他該當個商人的，多會算啊，連他的都能被當籌碼。

他說的沒錯，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他能跑到大街上，去告訴每一個人，商亦紂在玩弄他的，甚至玩弄他這個人嗎。

不說這件事有多難辦到，就算真的有辦法能讓商亦紂萬人唾棄，但他能做到嗎？

答案是很簡單，不能，他做不到。

明明這個人本不把他放心上，可他連一句冷嘲惡語，都不想讓他到。

“沒用的玩意。”

顧止捂住臉，低低笑了起來，笑聲支離破碎。

他曾經以為只要商亦紂不松開他的手，他便能一直牽下去，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商亦紂太厲害了，他終于把顧止最后一點希踩滅了。

終于親手殺死了深他的顧止。

作者有話說：快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