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影的拍攝已經過一半了，臨時換男二，不是明智之舉，但投資方制片人與周奉康連開了好幾場會，最終還是決定換人，顧止帶來的負面影響，遠遠大過換人的本。

得到這個消息時，顧止毫不意外，他敢答應徐郁秋，也是提前預料到了這一點。

錢到帳，顧止也履行承諾，登上微博洋洋灑灑發了一大篇文，言下之意，視頻里其實是他，但被有心之人拿來污蔑徐郁秋，他對于自己做出的荒唐行徑到抱歉，但更譴責拿視頻出來冒用的人。

這條微博一發，全網炸了。

［吃草莓不吃屁：what？什麼劇發展？這個人喜歡的，還和我哥哥搞在一起，給我一雙沒看過他的眼睛，球球了！］

［棕櫚卷發：？？？路人震驚］

［ryyyyyy：年度大#瓜#來了，商影帝被拍到，公然出柜秀恩，不到一個月，其男友接連被出丑聞，私生活yin，商影帝慘，實慘。］

［雪花勇闖天涯：轉黑，喜歡過這種人，眼睛瞎了真是！！！！］

顧止沒功夫管網上的輿論發酵，他拿到錢后，把趙淑儀的骨灰安葬了，在新安的私人墓地里，一塊小小的地方，頂大半套房子。

剩下的錢，他轉進了趙宣予名頭下的一張存折，不過，他沒讓趙宣予知道。

趙宣予仍舊像個跟屁蟲，一步不肯遠離他，他們一道回到了老房子，腥味已經散去了，但留下的跡足夠目驚心。

趙宣予眼圈一下子紅了，他到現在仍無法接趙淑儀已經離去的事實，“哥，我們出去住吧。”

顧止搖了搖頭，他越發的沉默寡言，坐著就能是一天，這個狀態也是讓趙宣予不敢放他一個人的原因。

他太平靜了，像一癱死水，無論領回趙淑儀尸，舉辦葬禮，還是骨灰下葬，顧止的緒一直平平淡淡的，連眼淚都沒流過了。

顧止起來了，他拿著水盆和布，一點一點去客廳的跡，有些地方不好，顧止就一遍又一遍，一點又一點，到干凈為止。

客廳干凈了，他走進趙淑儀的房間，收拾趙淑儀留下的東西。

他翻到了許多東西，他與趙宣予小時候的照片，得過的獎狀，每一張都被趙淑儀視若珍寶的收藏好。

拉開屜，一張化驗單突然掉了下來，攤開在他眼前。

顧止抖了抖，撿起來，折好，放回屜，他沒再看第二眼，繼續收拾別的東西。

“哥，”趙宣予走了進來，把一疊東西遞給他，“這是、”他回憶到了當時的場景，頓時哽咽住了，“媽臨死前給我的，我看了一下，是留給你和我的。”

顧止默了半晌，才道，“放桌上吧，我等會看。”

趙宣予咽下哭聲，“我、我先出出去了。”

趙淑儀留下的東西是兩封信，和幾張銀行卡。

他拆開了那封屬于他的。

［等我們糯糯讀到這封信了，媽媽應該變星星了。

在天上，糯糯想我了，抬頭就能看到我。

這是我能為你和小宣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以后沒有人會再傷害到糯糯了。

我沒一天后悔過，做你的母親，但當媽媽有點累，如果糯糯因為這個疚難過，那下輩子我們糯糯跑快點，讓我當糯糯的兒，換糯糯來照顧我，好不好啊？］

“好…”

紙張被淚水暈染，字變得模糊，顧止連忙拿衛生紙干，可水越來越多，怎麼也不干凈了。

趙宣予不敢留在老房子里過夜，死活要拉著顧止去酒店，他本以為顧止會反對，但顧止出乎意料的順從他。

已經是半夜了，老小區的多數是老年人，路上難見人影。

他們剛走到門口，一輛黑車突然停了下來，擋住他們的路。

顧止瞟見悉的車牌號，低聲道：“小宣，你先去。”

趙宣予開口就要拒絕，但顧止的表異常認真，他張了幾下，最后一言未發的離開。

他一走，車門就開了，顧止彎腰坐了進去。

商亦紂眉眼間裹著一層淡淡的倦意，他沒等顧止坐穩，傾扣住他的肩膀，語氣低沉，“你瘋了嗎？”

他這頭剛把顧止的熱搜撤下去了，結果顧止轉頭又把自己送了上去，還是替小秋頂罪名，他是真不考慮后路啊？

商亦紂連溫都表像都裝不出來了，他顧止肩膀的手用力，顧止卻仍沒什麼反應，就低頭沉默著。

“說話。”

顧止眼皮了，終于有反應了，吶吶道，“疼。”

商亦紂此刻的心比看到徐郁秋的視頻，還來得復雜，他幾乎克制不住自己，“你還知道疼？你把自己到絕路上，你是想干什麼？拿自己報復我？你以為你的丑聞，能對我造什麼影響嗎？只能毀掉你自己。”

“哥，我們已經分手了。”顧止垂眼道，“我做什麼和你沒關系。”

一拳打在棉花上，恐怕就是這個覺，商亦紂慍怒的神逐漸換了無力，“小止，你到底想要什麼？”

顧止卻問，“哥還有別的事嗎？”

商亦紂忽然察覺到了，以前看著他雙眼既是眷的顧止，怎麼變了一灘死水，仿佛丟什麼東西下去，都不會激起一層漣漪。

他疲憊地收回手，了眉心，“是家里出什麼事了嗎？”

他回去后，一堆事要理，等他弄完了，也就是現在了。

顧止抬眼了商亦紂，他分明是平淡的，可眼淚卻不控制地滾了出來，他張了張，憋出一句，“沒事。”

商亦紂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抹了抹顧止的眼淚，他手擁過顧止，安地順著顧止的后背。

一下又一下的，像在安傷的孩子。

剎那間，顧止所有被深藏的緒被商亦紂這個作點燃了，悲傷無助淹沒他整個人，無人訴說的悲痛在這一刻傾洪而出。

“我…”顧止表未變，但眼淚卻止不住得往下淌，“沒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