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表演在九點準時結束。

晚風夜涼，凌則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絨絨的件，往顧止手里塞，是一個暖手寶。

“謝謝，”顧止被凌則的心程度驚訝到，與凌則相下來的大半個月，他發現凌則雖然說話稚，但做事卻出乎意料的心。

“不用謝，”凌則邊笑意愈深，“份工作。”

顧止低低笑了兩聲，跟著他一起往外走，來時走得是小道，本就沒什麼人經過，回去時更是荒無人煙，但一路風卻好，顧止生了些興致，打算拿手機拍。

一口袋，手機還在，房卡卻不見了。

顧止猜是看煙花時，不小心掉出來了。他跟凌則道：“房卡好像落在河邊了，我回去找一下，你在這等我一會。”

他轉頭，準備回去拿，卻被一人擋住了路，那人脖間掛著相機，不知道在拍什麼，見顧止突然回頭，似乎還被嚇了一跳。

顧止不好意思的沖他頷首道歉，大半夜突然轉，確實有些嚇人，那人也沒說什麼，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凌則攔住顧止，“我去找吧。”

顧止：“要不一起吧。”

凌則：“沒事，我去就行，我馬上回來。”話畢，凌則抬朝原路返回。

顧止追不上他便作罷了，但他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凌則剛才有些不自然，那里不自然，顧止也說不上來。

凌則果然很快就回來了，一來一回五分鐘不到，他把房卡干凈了，才給到顧止。

這段小曲消了顧止拍照的心，他與凌則在湖心公園門口分道揚鑣，凌則本來要送顧止回去，但顧止堅持不要，他拗不過顧止，只好作罷。

顧止回到酒店洗完澡，把手機調至靜音，他的睡眠質量格外的差，原本他吃藥后，待藥發作，便會暈暈沉沉的，就沒什麼影響。

但他現在準備斷藥了，所以在不吃藥的況下，房間就必須足夠安靜。

可那怕這樣，顧止半夜仍驚醒四五次，回回醒時，手機屏幕都是亮著的。

凌晨五六點，顧止終于漸漸睡過去。

再次醒來是下午一點，溫暖的穿厚實的窗簾，在木地板上留下數以萬計的燦白點，匯聚暖流星河。

著泛酸的肩膀，顧止從的床鋪里爬起，睡眼惺忪地去刷牙，他習慣的掏出手機，看有沒有消息。

屏一亮，通知欄上麻麻的消息列到最底下，手指劃了一下才到頭。

顧止瞬間清醒了，心里浮現不好的預，他隨便點開了汪程的消息框。

［汪程：這口屎，我一定要吃上熱乎的。］

［汪程：甩了商影帝還劈。］

［汪程：哥，牛克拉斯！］

［汪程：#帶你揭開污點藝人顧止的傳奇一生#看到這篇文章，我都以為你人沒了，還傳奇一生？牛啊！］

［顧止：……什麼意思？］

顧止眉宇微蹙，他劈那門子的？

［汪程：祖宗，你可算醒了。］

［顧止：？］

汪程甩了一條微博鏈接過來，［恭喜你又火了。］

顧止滿頭霧水，他點了進去。

［九組吃瓜大賞：上午剛宣布分手，晚上就與小鮮同看煙花秀并激吻，#吃瓜#這速度驚人啊，大家怎麼看？］

下面附帶了幾張拍到的照片，是顧止與凌則在湖心公園，其中一張被冠上激吻名頭的照片，是凌則在與他對視，乍看之下確實像在親吻。

但顧止很清楚，當時明明是凌則在給他遞暖手寶。

［顧止：我能說臟話嗎？］

汪程邀請您加［天南地北罵罵群］。

［顧止：……］

他疲倦地了眉心，眼前的路本就坎坷不平寸步難行，現在可好，直接隕石天降，把路砸得稀爛。

［汪程：說你甩了商亦紂我信，但劈，我相信你肯定不可能做這種事，但…我信也沒什麼用，這事鬧得比當初商亦紂公開還大，還有人出來你半個月前和小鮮在咖啡廳的照片，這幾乎坐死了你出軌的言論。］

顧止的指尖落在屏幕上，打了幾個字又刪掉。

他可以去解釋，但顧止也清楚，沒有人會去聽。

人們只關注自己想聽到的言論，臆想他所認為合理的事發展，本沒人會在意掩蓋在言論下的真相。

他一句未回，汪程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汪程：你和商影帝撕破臉了嗎？］

［顧止：差不多。］

當日，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跟撕破臉沒多大區別了。

［汪程：……我還想說，如果商影帝愿意發條微博，說你們早就分手了，這件事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解決。］

［顧止：沒事，虱子多了不怕。］

他上莫須有的黑多的都快數不過來了，再加一件，也掀不起風浪。

這時，凌則一連發了好幾個表包過來。

顧止點開一看，全是可憐委屈的。

［凌則：老板，對不起我害了你，都怪我，為什麼要找你去看煙花。］

顧止嘆了口氣，這件事凌則也是一個無辜害的人，甚至因為他的原因，在網上被人抨擊的不堪目。

［顧止：別想太多，和你沒關系，是我考慮不周了，應該多戴兩個口罩，把臉捂得再嚴實點。］

［凌則：我去跟網上的人解釋，他們不能這麼冤枉你！］

［顧止：幾十萬張，你一個人怎麼解釋得清？清者自清，不必去理會他們。］

［凌則：可他們明明不了解你，卻張口就來，你那麼好的一個人，憑什麼要咽下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我不想看到你委屈！］

顧止著屏幕上的短短幾行字，心臟忽然像被羽刮到了，麻麻的。

他不由嘆，真是小孩子。

作者有話說：老商在病床上，嚶嚶直哭：老婆不要我了，還要和小鮮看煙花，我把自己炸煙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