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周小小親自開車將顧止送回酒店。

在樓底偏僻角落了煙，待煙味散干凈了，顧止才戴起口罩，緩步回房間。

他不是很有睡意，但洗完澡就忍不住地想要睡覺，可躺床上了，腦子里又是一片清明。

翻來覆去，約莫一個小時后，他終于進夢鄉。

他許久沒做關于商亦紂的夢了，不想偶然一次，竟夢回了八年前。

燦白似繁星的煙花，人涌，商亦紂眉眼稍有青，熾熱的手掌攥住他。

冬日風寒，卻吹不散他滿心的***。

他瞧見商亦紂微張，“你有小名嗎？”

顧止該回沒有的，可鬼使神差下，他回了，“我有。”

商亦紂的臉驀地沉了，變得猙獰，“不，你沒有！”

顧止甩開他的手，惶恐地，往后連退好幾步，擁的人在剎那間消散了。

可他仍不改口，“我有。”

“你沒有！”

“我不會小秋的，我不是他——”

商亦紂猙獰地撲了上來，雙手如桎梏錮住他的脖頸，然后一點一點收，“你該是小秋的，怎麼會不是呢？”

“不…”顧止臉被悶得漲紅，他幾乎不過氣來了，“我不要——！”

“那你去死吧。”

他的猛地彈起，房間一片昏暗，沒有煙花，也沒有商亦紂。

額前后背冷汗連連，顧止踉蹌著下床，倒了杯水，大口大口地灌下去，冰涼的穿過他的嚨，他恍惚的神這才恢復了些。

后怕地了自己的脖子，沒有疼痛。

他從床頭柜里翻出藥，囫圇吞棗般地咽了下去。

這下，徹底沒了睡意，他披上睡，走到臺邊，掏出煙盒，稔地吞云吐霧。

凌晨三點，萬家燈火熄滅，夜風涼涼。

‘叮’的一聲，微信提示音響起。

顧止蹙眉，這麼晚了還有誰找他？

消息列表最頂上是汪程，旁邊亮了個紅點。

【汪程：你不是和商影帝鬧翻了嗎？？？】

顧止眉頭鎖得更，回了句是。

【汪程：我，那商影帝是失智了嗎？哥，別回我消息了，立馬看微博！】

顧止指尖一頓，把微信劃上去，翻開微博。

明明是凌晨三點，但熱鬧得堪比過年，而這一切都源于商亦紂轉發的一條微博。

【商：早己分手，并無劈，網絡所傳皆無來由。】

微博炸開了鍋。

鬧翻了天。

【哥哥的第一百天：我，哥哥你睜睜眼！都這樣了，你還替他說話？】

【檸檬恰：哥哥臉眼瞎實錘了。】

【Awsl：就馬離譜！】

然而這還不是真正炸鍋的原因，接著另一條微博，在十五分鐘后發了出來。

【商：他很好，分手原因在我。】

顧止劃到這條時，指尖都在發，商亦紂似乎是在維護他，并把一切責任往他上攬，可他看不懂商亦紂這麼做的意圖。

汪程連發了好幾條消息，才堪堪把顧止的魂喚回來。

【汪程：兄弟？清醒著不？】

【汪程：商影帝是有什麼把柄在你手里？】

【顧止：沒有。】

【汪程：？真無疑了】

不說汪程，就連顧止自己都傻了，如果說商亦紂只是為了替他解決這燃眉之急，發第一條微博就還說得過去，第二條完全是畫蛇添足，唯一的作用就是告訴所有人。

是他的原因導致了分手，于顧止毫無關系。

而這句話也毫不留地打了他一眾的臉。

顧止低聲自語：“瘋子。”

他抿，正關掉微博，商亦紂第三條微博出現在首頁。

【商：有輕松一點嗎？這條僅你可見，不用擔心。】

【商：我在想你。這條也是僅你可見。】

【商：傷口又在疼了，但又覺得是心臟在疼，你以前喜歡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

【商：照片里的你，看起來很開心，眉眼都在笑，就當我這一次幫你的報酬，下次見到我的時候，你也笑一笑，可以嗎？】

【商：也不知道你會不會上微博，能不能看到，但，除了這種方式，我竟然找不到第二種能和你說話的方式了。】

【商：顧止，我很想你。】

【商：晚安，夢里不要有我，不然我夢里就沒辦法見到你了。】

顧止眼前忽然一片模糊，他捂住自己的，把彌漫間的苦意，活生生了回去。

“瘋子，”

“神經病，”

“混蛋，”

“你他媽的——！”

你他媽早一點，但凡再早一點！

他都還能接，可為什麼一定要等到他死心了，不敢再了，再跑過來說他！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