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完藥需裹一層紗布防止染，顧止在衛生間瞟了一圈也未看見，便問商亦紂。

商亦紂沉浸在顧止的作間，愣了半瞬，才回道：“在桌子旁邊的柜子上。”

“嗯，”顧止應了聲，“不要水，我去拿。”

他照著商亦紂形容的地方走過去，一看果不其然，有一個醫療箱在柜子上放著。

紗布放在醫療箱靠里的位置，需要把其他藥拿出來，才能掏到，柜子頗高，堪堪到顧止前，這般拿不方便，顧止便準備把醫療箱拎下來。

不想商亦紂的手機，就在醫療箱的側邊，他沒注意到，手機劃出一道亮白的弧線，眼看著就要摔落在地，他眼疾手快的接住，拇指與食指夾住機下半段。

“叮。”

清脆的解鎖聲。

屏幕大亮，他恰巧到了指紋解鎖的地方，而商亦紂竟還保留著他的指紋。

顧止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弄，心跳還未平復，又看到他的指紋竟還能打開商亦紂的手機，心跳更急劇的跳。

他眸黯淡了瞬，正摁關機鍵，把手機放回去，余卻在無意間掃到了屏幕容。

是顧止的照片，在超市買東西，裹得極為嚴實的模樣，若不是悉的帽子，把這張照片扔到他面前，他指不定都認不出來。

他指尖了，明知道不該這麼做，但他難以遏制住心的，把這張圖點了回去，跳出來的是和另一個人的聊天界面。

全是他的照片，角度刁鉆有近有遠，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皆是拍的。

他在其中還看到了幾張凌則的照片，以及凌則和類似狗仔的人站在一起的樣子。

“小止。”商亦紂在后喚他。

他背后一陣發涼，寒意從頭頂直竄腳底板，接著怒意如山火般蔓延。

商亦紂找人跟蹤他？

他久不轉，商亦紂心底冒出不好的預，他心有所的向柜頂。

手機不見了！？

“你……”涂著藥的手背在發涼，涼意順著胳膊直達心臟，他翕，嗓子眼像被膠水粘住了，好半晌才道，“你看到了。”

“多久了？”顧止攥手機，他回，聲音冷的掉冰渣。

“我只是——”

顧止打斷他，“多久了？”

他的眼神看得商亦紂冰冷刺骨，一顆心止不住的往下跌。

商亦紂閉了閉眼，聲音里摻雜進一意，“從你病好了離開我開始。”他如鯁在，“我只是擔心你。”

“擔心我？”顧止嗤了聲，“那你為什麼要拍凌則？”那幾張照片仿若沾滿了毒，顧止不忍再看第二眼，他看著商亦紂，心底的惡意難以遏制的涌現，忍不住去揣測商亦紂看到這些照片的反應。

“看著他騙我，你心里是不是很開心？”

在營銷號接二連三的曝出新聞后，顧止已經覺得不對勁了，他不是傻子，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多巧合，可他不愿意去相信凌則是這樣一個人，他懷揣著最后一點善念在試探凌則。

所以宋玉問他，為什麼不換助理，他才會跟宋玉道，暫時不會。

可他還沒等到試探出凌則的真實用意，商亦紂已經先一步知道了這件事。

這世界上誰都可以比他先知道凌則在騙他，可商亦紂不行，這仿佛就是在提醒他，他到底是多愚蠢！從一個坑里跳出來，又傻不拉幾的跌進另一個火盆。

商亦紂攥掌心，嗓音發啞，“我沒有。”

顧止全然不信，他近商亦紂道：“那你在想什麼？既然不想看我笑話，為什麼不告訴我？”

商亦紂被顧止既嘲又諷的神得心臟快裂兩半了，在顧止眼里，他到底變得有多不堪。

“你喜歡他，”他哀哀的輕笑，“我不想你難過，他不敢再騙你了，只要你還喜歡他一天，他就會老實本分的在你邊一天。”

不敢？顧止敏銳的捕捉到這兩個字他猛地想到凌則角的淤青，“你找過他了？”

“……嗯。”

頓時，難以言喻的憤怒直沖顧止的大腦，他眼前一花，“我需要嗎？商亦紂！你憑什麼做這種事！你是在可憐我嗎？啊！要靠著你的威利，才、才有人肯留在我邊？”

顧止話都說不圓乎了，眼睛在一瞬間被氣得沖，心滔天的怒意就死死的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他就算真喜歡凌則，也不需要商亦紂用這種方式，商亦紂到底把他當什麼了！

“商亦紂你他媽真有病！”

商亦紂被罵有病，卻沒什麼反應，他低著頭笑了聲，“對，我也覺得我有病了，”他闊步上前，拉住顧止的手腕，眼睛著猩紅，“你以為我想嗎？啊！我一邊忍不住求你回頭，一邊還要替你警告你的小人別來！我不是有病是什麼！可顧止…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我告訴你，再讓你痛苦一回？”

“你放開我！”顧止本無心聽商亦紂說話，他只覺得這只攥住他的手惡心極了！

他是瘋了才對商亦紂心！

商亦紂卻牢牢抓住，一放不肯放，“顧止，你會原諒他嗎？”

“放開！”顧止氣瘋了，見掙扎不開，干脆用空著的另只手揮拳而上。

隨著一聲拳頭撞擊而出的悶響，商亦紂倒退了幾步，角滲出，可他仍牢牢的攥住顧止的手腕。

指節在發麻，顧止憤怒到極致的緒，竟隨著這一拳發泄出去大半。

商亦紂像不到疼痛，他了跡，重復道：“你會原諒他嗎？”

顧止咬牙關，“與你無關！”

這個時候的一句與你無關，更像是惱怒的變向承認。

所以，顧止會原諒凌則，得到這個認知的商亦紂如墜冰窖，渾上下散發著寒意，他不甘又而絕，眼眶蘊了一層溫熱，“如果他騙你，你能原諒他，那你為什麼不能再試試我？”

他抖著手上顧止的臉，“你再試試我，好不好？”

“不可能，”顧止甩開他的手，一掌拍在他的手背上，沾了滿指的膩，“我寧愿原諒凌則千萬次，也絕對不會原諒你。”

他不會原諒凌則，但上卻言不由衷的這麼說話了，仿佛心無盡的惡意也知道該怎麼讓商亦紂痛苦。

一陣沉默。

忽地，一顆小小的水珠滴落到了顧止的手背上，接著兩顆，三顆…

惡意在剎那間消退的無影無蹤，顧止瞳孔向商亦紂。

商亦紂痛苦的扭曲了面容，他松開了雙手，放在耳邊呈投降狀。

顧止看著串的水珠從商亦紂的下顎劃落，領口。

“我認輸了，小止，我……”

“放棄了。”

作者有話說：我爽了！寫這本書！最爽的一刻！！！

鞭炮給我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