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事沒久后，凌則供出了徐郁秋，在臨城機場被逮捕。

顧止在凌則定刑獄前見過他一面，凌則一點愧疚也無，服空的掛在上，活似骷髏架子披了層皮。

“我為了錢做缺德事，跟你為了錢被包養是一樣的，不過，我更倒霉。”凌則俊朗的面容被沉布滿，他盯了兩眼顧止，緩緩道：“看在你對我還不錯的份上，勸你一句，別那麼善良，這個社會吃人的惡鬼太多了。”

華樂天紀全然沒保徐郁秋的意思，在徐郁秋被逮捕的前一刻，華樂天紀方發聲明，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意思概括——徐郁秋同華樂天紀并無半點關系，對徐郁秋的所作所為，華樂天紀到震驚并譴責。

“徐津這老頭，倒真是無無義。”周小小打著方向盤，里叼了棒棒糖。

顧止不置可否，他目沉沉的向窗外。

商亦紂出院了，在家休養，由于傷到了臉，【與影】的拍攝無限期拉長。

那天后，他回去過看過商亦紂四五次，不過沒每次匆匆去匆匆回。

每次見面都是尷尬，不自在，難以言喻的不適。

“姐。”顧止收回目，溫聲喚道。

周小小挑眉問：“怎麼？”

“我、我有個朋友。”顧止撓了撓頭，在腦海里反復組織語言，周小小噗嗤一笑，掛斷了他。

周小小連忙收笑，“不好意思，你繼續，然后呢？”

顧止尷尬的側了側子，“就是……他現在有點迷茫。”

“迷茫什麼？”

顧止擰眉，“就一個人騙他，騙的很慘，可…”

“可偏偏這個人后來又對他很好，你朋友覺得自己該恨他的，可又忍不住心，現在就一邊覺得不能回頭會被騙，又一邊想萬一呢？萬一這次真的會有個好結果呢？”

顧止啊了一聲，最后遲緩的點頭，“嗯。”

周小小指尖在方向盤上頗有節奏的敲，“問問你朋友，還喜歡嗎？”

顧止閉了閉眼，沉聲道：“如果……還喜歡呢？”

周小小深吸了一口氣，“無論想再試試，還是徹底放棄，不如給時間做選擇，在這之前先去試著接他的好，如果覺得還是不能接，那就再試過后徹底放棄，這樣也不會有憾了。”

“這樣…”顧止猶豫道：“不會對那個人不公平嗎？明明在嘗試著接了，可一旦發現不好就立馬走人，這樣會不會太殘忍。”

“小顧止啊，”周小小出一只手了顧止的臉，嘆息，“你就是吃了沒怎麼談過的虧，不是做慈善，都覺得不適合了，當然要分開！不然彼此撐就是在互相折磨。”

“再說了，狗東西以前那麼騙你，你如果肯給他一次機會，他都該恩戴德，談什麼公平不公平，殘不殘忍。”

顧止漲紅了臉，“不、不是、”

“哦哦哦，”周小小連忙收回手，“說錯了，你朋友你朋友。”

“既然說到這了，”周小小打轉方向盤，調頭往反方向開，“狗東西出院我還沒去看過他，一起去看看？”

“……行。”

顧止一直打算去探商亦紂，但獨自一人去總覺奇怪，如果周小小一起去，倒是讓他不那麼不自在了。

悉致的綠化建筑印眼眶，接著是城南金域氣宇軒昂的招牌。

把車停車庫后，周小小與顧止駕輕就的朝商亦紂家走去。

站到門口，顧止仍有點發愣的同時，周小小摁了幾下門鈴，見半天沒反應，周小小道：“小孩你拿你的指紋試試。”

“啊？”

周小小懶得重復，抓起顧止的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摁過去，摁到第二，‘咔噠’一聲，門開了。

屋里窗簾拉得嚴實，黑朦朦的，需要仔細看清，才不至于被東西絆倒。

周小小按開燈，霎時明亮，“人呢？”皺眉頭，“我去給陳逐打電話，你上他臥室看看？”

擅自去他人臥室這個行為，顧止認為不好，周小小看出他的猶豫，道：“不是，我擔心狗東西狀態不好，萬一他暈倒了，或是怎麼了，是不是？”

這麼一說，顧止神經都繃了，顧不得其他了，輕車路的往臥室去。

臥室在二樓尾端，走廊盡頭的窗戶同客廳被厚實的窗簾遮住所有源。

顧止叩了幾下門，仍是一點反應沒有，他后背驀地發涼，干脆不敲了，握門把朝下旋。

門未反鎖，輕脆一聲后，半個指頭寬的隙了出來。

他屏呼吸，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房間里依然黑黢黢的，比客廳更甚，空中還飄著一濃郁的橙花香。

他剛走兩步，腳忽然踢到了一個，發出骨碌骨碌的滾聲，撿起來一看，是個酒瓶子，他再細聞，發現橙花香里果然夾雜了酒味。

顧止的不自覺抿，靠著薄弱的線，看到了床上有一團凸起。

“商……商亦紂？”

靠得近了，酒味是全沒了，但橙花的氣味濃郁的直嗆人。

顧止摁開床頭燈，商亦紂像是被線刺激到，驀地睜開眼，狹長深邃的眸里是渙散一片。

他低噥了兩聲，手猛地拉過顧止，顧止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弄得重心不穩，跌進的床鋪。

他像是滾進了一片春意盎然的橙花林里，連氣息都被沾染上了。

他與商亦紂面朝面，剛想開口，在視線及到商亦紂的左臉時，驀地失聲了。

那是一道頗長的傷口，在靠近耳側，尾端頭皮，正臉瞧時，看不出來，可只要稍稍側臉，連針的痕跡，也能看到一清二楚。

顧止是第一次直觀的看到這道傷口，他回回去，商亦紂不是不讓他看，就是被紗布遮擋的嚴實。

他著手指，輕的上傷口，聲音難以遏制的蘊上意，“疼嗎？”

商亦紂長關上燈，疲倦的闔上眼，頭埋進顧止的頸邊，他的酒勁似乎還沒醒，嗓音又沉又啞，“不疼了，糯糯別怕。”

在燈沒關前，顧止掃到了商亦紂肩膀上已經長出新的咬痕，伴隨著這聲糯糯，一些被抑著的回憶，在一瞬間涌現。

“你……”顧止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是不是在我瘋掉前，就喜歡我了？”

作者有話說：沐小爺打賞的三葉蟲*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