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亦紂吻他的力道很輕，仿若在易碎的珍寶，可就是這麼溫的淺吻，更淺顯易見的出抑悲傷。

“真的，”商亦紂的手在，在，可說出來的話，仍舊溫克制，“不能再試一試嗎？”

顧止怔住，不自覺間推開了他，按道理說這點力道該推不的，可或是商亦紂已經搖搖墜了，他就這麼被推開了。

商亦紂的神，顧止不忍再看第二遍，所幸，再抬頭時，商亦紂已經收拾好所有緒，唯獨眼底是化不開的濃稠，但他未在糾纏，退開幾步，“對不起，我逾距了。”

顧止發悶的膛，這會更嚴重了，他有些別扭，默了半天，最后在商亦紂快支撐不住時，他開口了，“我沒有要收回你鑰匙。”

在方面顧止的經驗，可謂聊勝于無，對于商亦紂這種轉彎抹角式的詢問，他是遲鈍的。

可再遲鈍的人，在天降巨砸于臉前時，也無法視若無睹。

回歸到開始，從他說‘別再來做飯了’，商亦紂就誤會了。

他的意思很單純，無非是認為商亦紂手腳，容易弄傷自己。

可他沒想到，這句簡單的話在商亦紂的耳朵里，味道卻變了個徹底，以至于接下來每一句，皆牛頭不對馬。

這句話出口，商亦紂愣了，他反復看了看顧止，接著他懂了，死里逃生的人該笑的，他是這麼想的，可面部神經猝然間失靈了，止不住的往下垮，最后他自嘲般，失控的捂住自己的臉，破碎的笑聲從指中流出。

“哈哈哈…”

笑聲支離破碎，顧止聽得難，這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笑，而是充斥著自嘲悲哀。

他看著商亦紂，熾白燈勾勒出他的型，單薄略呈佝僂，肩膀在輕微聳。

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在心底泛濫災。

他與商亦紂糾纏到最后，到底得到了什麼？

而驕傲如商亦紂，怎麼會有一天，也伏落進塵埃中，因他一句話方寸大。

“我讓你別來做飯了，”顧止沒去商亦紂，反而拆開他帶來的牛，上吸管，小口啜飲著，稍有余溫的從嚨到胃里，略有腥味，可更多的是甜，“是怕你再傷。”

他垂了垂眼，燈落在手腕上，那道猙獰的傷口，在熾白映照上和了邊緣。

不疼了，只是樣子有點丑，出門拍廣告上節目都要帶腕帶。

神狀態在藥的控制下，已經很復發了。

如果這些再重來一次，他可能真的會死。

“我可能……”顧止皺眉緩緩道，“沒辦法像以前那麼你。”

一百分的，他能給商亦紂的可能只有二三十了，而這些，興許還會在日常相中日漸減，只要商亦紂做出讓他不適的行為，他便會無法克制的去放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顧止手中的紙盒，“我也可能隨隨便便就喊停。”

“我并沒有完全原諒你，只是不想再互相折磨下去了，”他向商亦紂，而商亦紂此刻也正凝著他，眼角洇著紅。

周小小說的對，既然喜歡，不如再嘗試一次，如果商亦紂對他不好，他立馬就走，至這一次再走，他就完完全全放下了，不會有一丁點的不舍。

商亦紂說不出話來。

顧止蹙眉，“你考慮一下，如果能接這樣的我，我們可以先試一試。”

溫熱的指腹上顧止的臉側，他看到商亦紂的臉逐漸靠近，商亦紂呼吸都帶上了謹慎克制，仿佛怕這是一場深夢。

“不用，”商亦紂輕聲道：“不用考慮，你可以不用我，你肯留在我邊就夠了。”

溫熱的氣息在顧止的鼻尖，商亦紂問，“我是在做夢嗎？”

很快，他自己回答了。

“不是。”

那怕是夢里的顧止也從未原諒過他。

復合兩字說起來輕松，但投到現實時，卻異常復雜。

商亦紂依舊每天來做飯，偶爾留下來陪顧止吃，吃完后，默默起收拾洗碗。

十指不沾春水的貴公子，如今做這些事已經稔至極了。

他從沒留下來過夜，顧止不提，他依舊保持著分寸，早來晚歸。

這一日，倒春寒來得猛烈，雨又下得大，那怕屋子里開了空調，但看著外面的勢，仍舊忍不住的生冷意。

商亦紂穿上外套，把熱牛放到床頭柜前，準備回去。

雨勢實在太大了，玻璃窗面蜿蜒著痕跡，猙獰恐怖。

顧止考慮再三，最后在商亦紂臨出門前喊住了他，“雨太大了，別回去了。”

商亦紂腳步微滯，他應了聲好，重新掛好外套。

“我睡覺了。”氣氛逐漸膠著，顧止不自在，他先一步開口，打算溜回房間，他眼睛往地上瞟，一時間沒找到拖鞋，正要腳回去時，商亦紂蹲在了他的面前，左手拎了雙絨布拖鞋，放置在他腳邊，“地上涼。”

這下，顧止更尷尬了，他耳尖火速飛紅，連忙穿上拖鞋，三步并作兩步走。

回到臥室，這種覺才消退。

他頹廢的倒進床鋪里，在的布料里深陷。

和商亦紂復合了快半個月，他們什麼都沒干過，比相敬如賓還有禮。

倒也不是他想做些什麼，只是怎麼這麼尷尬啊！

“叩叩”的敲門聲響。

“小止，我能進來嗎？”

顧止略有一些躁郁的蹬了蹬，然后翻坐起來，“進來。”

一進來，商亦紂便察覺到顧止的緒有些不對勁，把落在客廳的手機遞給顧止，“有人給你打電話。”

顧止接過，翻開一看是連攏的。

“需要我回避嗎？”

顧止眼也沒抬，“不用。”旋即給連攏回拔過去。

他忙了一天，其實已經頗為疲倦了，這會坐到床上，酸疼更明顯了，他不由的了肩膀，剛兩下，旁邊的床傳來陷的靜，接著一只手接替了他手的位置。

“你打電話。”商亦紂附在顧止耳邊，極輕的道，“我來。”

熱的氣息燙得顧止脊骨發麻，連攏說的話，他險些沒聽清。

“咳、推掉吧。”

他跟連攏聊的越來越專注，一時之間都忘了商亦紂還在旁側，一通電話結束，四十分鐘過去了，而肩膀上舒適有力的按，一直在持續著，他猛然回過神停。

他曾給商亦紂按過，十幾分鐘手就酸的不行，這四十多分鐘下來，他簡直不敢想。

他一抬頭，商亦紂俊的鼻尖掛上汗珠，正垂著眼他。

顧止有些疚。

商亦紂似乎看出了，他微微傾，猝不及防的親了親顧止的角，他溫聲道：“算報酬了。”

他意猶未盡，可不敢再深。

燈有些迷離，顧止的眼前也呈現出朦朧，眼前的人好看的不像話，泛著淡淡一層紅。

他咽了咽口水，拉住商亦紂的領，欠吻了上去。

商亦紂愣了瞬，很快被顧止毫無章法的吻技弄醒了，又啃又咬的，像個貪吃的貓崽。

他低低笑了聲，顧止躁紅了臉，正推開商亦紂，商亦紂卻反客為主，扣住他的后腦勺，給顧止演示了一次什麼深吻。

他與顧止十指扣，顧止被吻得氣吁吁，淺琥珀的眸子洇出水，商亦紂啞聲問道：“學會了嗎？寶貝。”

作者有話說：卑微的老商雖香，但不能章章都搞哈哈哈哈

要開始收尾啦～

預計一月底或二月初完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