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讓奴婢怎麼說才好。”

“那可自罰三杯。”葉芷蕓也不勉強，笑道。

小綠聞言猶豫了片刻，給自己倒了杯清釀小抿一口，發現酒香清甜不辣，好喝極了，便忙給自己倒上三杯干了。

葉芷蕓掩笑了笑，除夕夜最重要的就是開心，怎麼可能真的為難們？

剛巧買的清釀好口，就是小綠跟清茵喝多了也不會誤事。

一回生，二回，三回四回，兩局過后，大家心底對打馬吊牌都有了底。當然，更多的是對葉芷蕓的問題有了底。

所以第三局開始，席間的一眾人打得相當激烈，誰都不愿意做墊底的那個，而徐嬤嬤跟李福還較著勁呢，就更加不遑多讓了。

倒是瑾念打得不溫不火，不去搶那第一，卻也不會做墊底的那個。

璇夫人雖是會了，卻打得慢，葉芷蕓便跟璇夫人串通著來打，其他人見狀也是笑呵呵的，自是不會多說什麼。

輸了兩局的小綠心里不甘，出牌的時候氣勢十足，大有一副將方才輸去的局扳回來一般。

像是努力得到了回報，后面的局小綠終于不用再每次墊底，然而葉芷蕓的問題依舊讓在座的各位面紅赤耳。

他們從未將這樣骨的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當下覺得窘迫之余，又有一興與好奇。

食作伴，酒相陪，一眾人玩得盡興，待回過神時，發現竟已是后半夜。

若非璇夫人神染了疲，就是葉芷蕓也渾然不覺，不僅是璇夫人，徐嬤嬤的的眼皮子也像快招架不住了一般。

只是卻因好玩，是讓旁人看起來生龍活虎的。

剛好打完一局，葉芷蕓見狀笑了笑：“時候都不早了，你們該歇息了。”

徐嬤嬤嘆氣的笑道：“到底是老了，以前子骨還好的時候，每年除夕夜老奴都會陪夫人的守歲的，如今不過才半日，便熬不住了。”

此時口中的夫人，自然是葉芷蕓的母親。

“老了，就不要熬。”李福笑呵呵道：“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誰沒個年輕的時候，誰又沒個上了年紀的時候。”

“是是。”徐嬤嬤認同的點了點頭：“便是這個理。”

“母親，我送你回房。”葉芷蕓對璇夫人說道。

璇夫人擺了擺手：“讓小綠伺候我便行了。”

朝托著紅包的婢招了招手，那婢忙上前，便見璇夫人拿起兩個紅袋子，分別到葉芷蕓跟墨宸淵手上，笑道：“母親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除了這些，還有幾套裳，明日一早讓人送到你院子去。”

“這還拿不出手啊？”葉芷蕓捧著沉甸甸的紅袋子笑道：“母親給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是極好的，何況還有您親手的裳呢。”

“就你甜。”璇夫人嗔了一句，扶著小綠的手便緩緩出了竹棚。

心知就是府里的人都歇下了，葉芷蕓跟墨宸淵也不會歇下的，別忘了城外還有十萬黃旗軍在虎視眈眈呢。

也幫不上什麼忙，葉芷蕓跟墨宸淵不希擔心，那盡量放寬心便是。

葉芷蕓發話，席座上的人便陸陸續續退下，待棚中的人走得差不多時，瑾念的聲音忽而響起：“娘娘。”

葉芷蕓回眸，便見瑾念一深藍錦緞祥云袍，襟附著白貂絨，腰帶乃是白玉縷金云紋緞，墨發挽冠，眉宇清，一眼去，宛如大戶人家的哪位貴公子。

葉芷蕓咧笑了笑：“方才便想說，這裳很適合你。”

“多謝娘娘。”瑾念溫聲恭首。

“你找我有事？”

瑾念看了一眼葉芷蕓，猶豫了片刻，還是從袖中拿出兩枚香囊，垂眸奉上：“這些日子承蒙娘娘照顧，新春在即，瑾念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便自制兩枚白梅香囊送予娘娘與王爺，娘娘與王爺不要嫌棄。”

葉芷蕓聞言不由好笑，怎麼跟母親說的話一模一樣，難不看起來像是需要很貴重的禮才襯托得起的人麼？

接過香囊端詳了片刻，只見香囊上繡白梅，結枝相伴，邊繡以紅，針法流暢集，下串琉璃，尾垂流蘇，放到鼻間輕聞，還能聞到一淡而清雅的梅香，聞著這清香，葉芷蕓莫名有些心舒暢。

“這是什麼香啊？”葉芷蕓好奇。

“是瑾念自制的寧神香，香以梅花為主，輔以桂蘭，青竹所淬煉之，以往夜里睡不著，點上一些，便能睡至天明。”

頓了頓，又忙解釋：“娘娘放心，此香沒有壞，攜于上也不會損傷理。”

“噗。”葉芷蕓忍不住掩：“我還會懷疑你不？這香囊不錯，我與王爺會帶在上的，謝謝你。”

瑾念心里張，他按捺下心間的愫，恭首：“娘娘不嫌棄便好，瑾念告退。”

墨宸淵看著瑾念的背影，又看了看葉芷蕓手里的兩枚白梅香囊，大手一便全部拿了過來：“香囊不錯，我要兩個。”

“嘿！”葉芷蕓立即手去搶：“有一個是送我的！”

墨宸淵把兩枚香囊舉高：“我夜晚不易睡，一枚不夠。”

他垂眸笑看著葉芷蕓，勾：“蕓兒不會這麼小氣吧？”

葉芷蕓氣鼓鼓的努著小：“貪心！”

可到底沒再手去搶，頓了頓，又道：“你看這白梅繡得多好，我方才一見便喜歡，你倒好，兩個都占了去！”

說什麼夜里不易睡，才不信，食指了他的膛：“瑾念在府里住了好些日子，現在才吃醋會不會晚了些。”

墨宸淵不以為意：“他若安安分分的，我自不會為難他。”

葉芷蕓好笑：“他心里才沒那麼多心思。”

墨宸淵眸眼微沉，看著眼前的小人兒到底沒再說話。

“對了，現在人都走了，你總能告訴我，青木帶回來的是什麼人了吧。”

墨宸淵角揚了揚：“蕓兒不妨猜猜。”

葉芷蕓手就了一把他的俊臉：“我猜你個頭，不說就把香囊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