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慕言秋要求,葉芷蕓當真騎著快馬,跟他奔走了一天一夜,在第二日清晨來臨之際,堪堪趕到南清王城。
除了葉芷蕓,還有肖明跟嬰姬,他們一左一右的隨在葉芷蕓后。
破曉時分,南清王城城門開啟,趕著進城出城的百姓被穿金黃鎧甲的軍隊隔離在街道兩旁。
才剛踏進城門,城中的百姓頓時面驚喜:“呀,是九王爺回來了啊。”
“九王爺吉祥,九王爺辛苦了。”挑著扁擔的壯漢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慕言秋坐在馬背上朝兩邊的百姓揮了揮手,瞬間引起一陣喜悅,這喜悅由心而發,不管是男的的,還是老的的。
百姓臉上的笑容誠樸,葉芷蕓像是被染了般,勾:“九王爺在百姓的心目中可有著不小的分量。”
“戰王妃過獎。”
“呀,九王爺——”街道聳立而起的紅樓之上,子揮著帕聲而笑:“九王爺何時再來看奴家呀?奴家給九王爺備了上好的碧螺春。”
慕言秋依舊彬彬有禮的勾著,朝那子笑了笑。
南清王城紅樓四起,百姓著鮮亮,隨著晨的高升,繁華之象漸顯,貴家子三五相邀,或看胭脂或買玉飾,路遇慕言秋踏馬而歸,不由面含。
就如所了解的那般,南清民風當與大越別無二致,若有,那便是南清比大越京城還要繁鬧一些。
慕言秋回宮之前便已向南清王遞了信,這會兒葉芷蕓剛在宮門前下馬,便有一公公上前恭首:“奴才參見九王爺,皇上命奴才在此恭迎九王爺與戰王妃。”
慕言秋回眸朝葉芷蕓做了個請的手勢:“戰王妃,請。”
公公的后面跟著一輛華貴而莊嚴的車輦,在慕言秋話落之時,旁邊的小太監利落的在車輦下放了張小凳子。
葉芷蕓也不拘著,在嬰姬的攙扶下步上車輦。
車輦行得平穩,葉芷蕓縱使困極,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睡去,約莫過了兩刻鐘,車輦在南清皇宮的金殿前停了下來。
臺階之上,南清王一明黃龍袍,頭戴玉龍金冠,一眼去,威嚴十足。
慕言秋又是笑了一聲:“戰王妃,請。”
葉芷蕓雙手微微疊于腰前,清麗的秀眸在此刻多了一嚴肅與傲氣,在慕言秋的指引下,緩緩步上臺階。
然而,映眼簾的南清王,并非如所了解的那般,是個年過七旬的老人,只見眼前的南清王眉目劍星,面如冠玉,看模樣,也不過二十五六的樣子。
一龍袍加,生生的將一個翩翩公子襯顯得冷傲孤清,直到他出一抹笑容,那盛氣人的模樣才有所緩解。
“想必你就是戰王妃。”慕言卿看著眼前的小小子,眼中暗藏一抹驚艷。
葉芷蕓正視著慕言卿,勾:“本妃聽聞南清王今年年已七十,這該不會是南清王的什麼返老還之吧?”
慕言卿微微一怔,不由笑道:“戰王妃當真幽默,父皇病重,方傳位于朕不久,所以朕這個南清王,才會與戰王妃所想的有所出。”
葉芷蕓眸眼微閃,垂眸:“請節哀。”
覺得這事不簡單,照墨宸淵所說,南清王武功了得,怎麼可能說病重就病重?
只是這些到底是南清自家的事,就是覺得事有蹊蹺,也不由得多想。
“戰王妃一路浴而戰,風塵仆仆,朕已為戰王妃備下湯泉浴宮。”他大手一揮:“來人,帶戰王妃下去,好生伺候。”
話落,恭迎葉芷蕓的那名公公又上前,將葉芷蕓領去沐浴更。
照葉芷蕓現在這一,的確不適合用宴,因慕言秋趕時間,連服都沒來得及換,上硝煙味與汗味歸結到一起,其中還有濃重的腥味。
如此,慕言卿給備的泉浴,肯定不會拒絕。
葉芷蕓一走,慕言卿頓時推搡了一下慕言秋:“九弟,你怎麼沒跟朕說過,戰王妃竟是這等出塵子。”
慕言秋眉頭微了,便聽慕言卿說道:“聽你說戰王妃能帶兵能打仗,還能降得住戰王那樣的人,朕還以為長得是如何兇神惡煞,不曾想竟是清水出芙蓉!”
慕言秋的眉頭這才擰了下來:“你怎地學會了三皇兄那套?”
“朕是見之驚訝,即便不是兇神惡煞,那也該材高大,方才見之,卻是這般小小一個,實在令朕……不知如何言說。”
“此話,與我說說便可,莫要傳了出去。”說完,像是還不放心,提醒道:“戰王是個醋壇子。”
“知曉知曉。”在慕言秋面前,慕言卿毫沒有帝王的架子:“朕斷不會白費了九弟的一番苦心。”
本來老南清王病倒,理應由南清太子把持朝政,然而在老南清王病危之前,不知為何卻把太子關進了大牢。
有大臣就聽了一聲風聲,說太子殿下把八王爺給殺了,原因是因害怕八王爺子恢復后,繼續與他爭奪皇位。
傳言一出,一眾大臣都覺得這并非空來風,畢竟太子殿下跟王爺斗了那麼久,兩人旗鼓相當,甚至因為太子殿下年已五十,朝中許多大臣都覺得年輕氣盛的八王爺更適合坐上那個位子。
八王爺負重傷,太子殿下要殺他,不過就是手指那麼簡單,只是太子殿下太過心切,竟被八王爺府中的婢撞個正著。
如此一來,南清太子獄,八王爺又已死,現在南清王室能主持大局的,只剩下三王爺穆王,七王爺慕言卿,跟九王爺慕言秋了。
然而穆王在早些年就已經放棄了爭奪皇位,上有太子坐陣,下有八王爺爭搶,他夾在中間比上不足,比下也不足,所以干脆自暴自棄,多年沉迷于當中,整日尋歡作樂,皇帝的人選,是怎麼都不到他的。
至于七王爺跟九王爺,兩兄弟甚好,閑時經常一起談天論闊,一心輔佐老南清王管理朝政,若說登帝,這兩位王爺的能力當不分伯仲,難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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