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只頓了一下步子,又要閃離開。
李靜忠攔著,一字一句道:“四皇子他,絕不是良配,他先是了發妻韋氏,又接連納了上十房妾室,棣王府后宅不寧,妾室們爭風吃醋,你是知道的。”
遙遙頓下步子,角得逞的勾了勾,但轉過來時一臉冷漠。
就在李靜忠以為,他已經將遙遙說了,遙遙冷哧一聲:“李大人,你是不是管太多了,你助經略使大人航海有功,皇上賜你位協助航海事宜,你可管得真寬,還管到我頭上來了。”
“我與棣王殿下,是自小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遙遙冷著一張臉:“李大人,在背后嚼舌可不好。”
遙遙說完徑直離開了,等一走,李靜忠面目猙獰,氣得一怒之下將手上的簪子,狠狠進了廊柱。
竹叢旁安靜下來,棣王李琰跟已經出宮回府的李絮從花圃后走出來,瞧見李靜忠進廊柱的簪子盡數,只余下簪花在外,這讓他不自打了個寒戰。
“老三邊這個家伙,太嚇人了!”
李絮拿自己沒個正形的四皇兄無奈:“知道他嚇人,你還答應遙遙演這一出,他可是個心狠手辣的,出海貿易沒砍海盜,小心他一怒之下將你給做掉了。”
“他再厲害,不是逃不出你這個如來佛的手掌心麼?本王與皇妹你是什麼,他還不至于一怒之下,對本王下手吧?”
這些年醉心于風花雪月的棣王,到底有幾分后怕了。
李絮瞧他這個慫樣,很是無語:“連剛回京城不久的李靜忠,都知道你發妻,納十房八房小妾后宅不寧,可見你這些年也太胡來了。”
“你皇兄這不是為了保命麼?父皇他是一頭猛虎,要被父皇看不順眼,一刀咔嚓了萬事皆休。”
棣王理直氣壯:“皇妹你瞧瞧寧王伯就知道,自從岐王叔他們幾個相繼出事后,咱們的王伯只好雅樂,王府妻妾群,他給李唐皇室生下一堆兒子,他這樣深得父皇之心。”
“皇兄多學了點,如此既能讓父皇安心,又能讓太子高枕無憂。”
棣王覺得這是保命良方,須不知,同樣是縱雅樂酒,有些人法子太笨,最終是懸在頭上一丙利刃。
李絮目清澈亮:“在海外時,遇見不逸聞趣事,其中天竺有一樁宮辛,十分有趣,皇兄想不想知道?”
他母妃被打冷宮后,求生意識極強的四皇子,知道想要在宮里混得如魚得水,要抱他皇妹的大。
皇妹說什麼,那就是金旨玉言。
棣王忙不迭地點頭,李絮也就開始說逸聞趣事了:“天竺國王也跟咱們李唐一樣,生了好些個兒子,其中有個兒子知道自己爭不過他的兄弟,醉心于酒保命,在他這種沒有野心的人看來,生在皇室已經足夠幸運了,一輩子吃穿不愁,與其爭來爭去把命都爭沒了的,不如躺平。”
這話說到了他心坎上,棣王拼命點頭,很是認同。
李絮繼續說下去:“這個王子吧,也是妻妾群,不喜歡他的發妻,小妾們為了奪得他的寵爭風吃醋,有個小妾找了邪道,也就是天竺的法師,弄了一道咒符,塞到這個王子的鞋底夾里,然后被他邊的人找國王告了。”
“本來弄這道符咒,只是這個小妾想爭寵,不想被人告到國王那兒,就以為他要搶那個位置,然后這個可憐的王子將自己坑沒了。”
李絮拍了拍棣王的肩:“最難消得人恩,四皇兄當引以為戒哦!”
他皇妹在說什麼天竺國的逸聞趣事,深知自己皇妹本事的李琰,覺得怪滲人的,陪易兒玩了一會兒,心事重重走了。
棣王一離開,李臨淮無奈:“棣王殿下難得登門一趟,你嚇到他了。”
“他跑來陪著瑤瑤胡鬧,激到了李靜忠,他和遙遙的事兒沒完,母妃那兒也不好代,讓李靜忠來府上幫忙,誰知道殺出了四皇兄這個程咬金。”
李絮嘆氣:“他以為王伯的保命方是醉心音律酒,終歸想得太簡單了,他要有王伯會審時度勢,也不用心。”
因兩個小妾爭寵,了李唐王朝死得最冤的皇子,李絮以為的出現改變了原有的軌跡,這種事不會再發生。
但李靜忠才回長安幾天,都知道他不像話,可見自己皇兄著實胡鬧。
再不喜他父皇賜下的親事,也不該跟韋氏鬧那樣,干出將人寵妾滅妻的事兒,這等于已經埋下了禍。
再不警示,只怕命運的齒會卷向他,他真會為那個死于小妾爭寵的悲催皇子……
隨著李絮回京,公主府門檻快被人踏破,有個老頭兒卻避著,跟杜太醫躲在府里下棋。
手里走著棋子,他上卻嘀嘀咕咕:“人心易變啊,有些人親后,像換了一個人,從來不懂得尊師重道,心里只有那個野男人。”
“公主與駙馬親,那是明正娶,胡言語,也就是左羽林將軍大度,不跟你這個老頭計較。”
“再明正娶,老夫沒點頭應下,也是個野男人。”
太醫正氣惱道:“梓青多好啊,不要,終究是老夫師徒錯付了,那丫頭是個眼盲心瞎的,現在說什麼也為時已晚。”
跟他吵了一輩子的杜太醫,不知道孫醫正究竟是哪兒來的執念,非得將梓青和公主湊一對?
一個已經親三年有余,有了小世子,另外一個,也馬上要娶親了。
他的心結不解開,還要在自己面前天念叨,杜太醫為了耳子清靜,清了清嗓子。
“咳,嫌人家不懂得尊師重道,又嫌人家眼盲心瞎,你怎麼不去登門興師問罪?”
臭丫頭不來見他,讓他跑去找,那他這個做師父的臉面往哪兒擱?
孫醫正梗著脖子冷哼一聲,要說不稀罕,棋桌旁的荼蘼叢里,鉆出一個圓滾滾的小團子,頭上頂著花瓣,睜大一雙清澈亮的眼眸,與他大眼對小眼瞪上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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