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寅肅應允之后,六兮便開始著手準備去玄國之事。想速去速回,所以行裝怎麼輕便怎麼準備,甚至只打算帶兩三個己的人隨行即可。但寅肅豈能放心獨自一人前往玄國?
“阿兮,去玄國路途遙遠,頗多兇險,所以在安排隨行人員之事上,不能由著你來,我已替你安排好,由程將軍帶上護衛護送你去,不準拒絕。”
他的態度堅決,六兮又豈有拒絕的道理,嘆口氣進他懷中“現在是太平盛世,我喬裝打扮過去,并無危險,但是帶著這麼一大批人過去,更引人注目,危險也就越大。況且有程將軍在朝中,它日若是有變,他好歹算是能信任的人。”
程將軍一門忠良,誓死效忠皇上,即使有變,他亦會相信安公公所說,真假皇帝,他能分清。
“朝中有費將軍足矣。”
“費將軍?”六兮以為費將軍已被顧南封收買,將來也分不清虛實。
寅肅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六兮的問話。
“所以,你安心帶著程將軍去,有他保護你,我在宮中才能安心。”
六兮不再反駁。想起從前,跟顧南封去宕賑災,在太平盛世之下,不也遇到過半夜劫匪?當時好在有碟夜救們一命,安全起見,帶著有備無患。
因第二日要啟程,這一夜,兩人都有些傷而難舍難分。想來,跟寅肅一直是聚離多,從前相聚的日子,又在太多的懷疑爭吵之中度過,一直分分合合,好不容易冰釋前嫌了,又回到現代走了一遭,時隔幾月再回來,又遇寅肅重傷,真正在一起的日子竟是屈指可數。
想到這,不啞然失笑,很是苦。
“笑什麼?”
頭頂傳來寅肅低沉的嗓音,在暗夜里顯得格外溫存。
六兮心中一,往他上靠了靠,用慣用的姿勢,蜷進他的懷里,低低說到。
“舍不得離開你,我會很想你。”
寅肅低頭吻的潔的額頭,吻的鼻尖,再到的,這溫的繾綣里,亦是他濃濃的不舍。他終于還是開口道“你可以不去。”
他微微的息聲之中,夾著一請求。
六兮雙手攀上他的脖頸,更加濃烈的回吻向他,千言萬語都抵不過這樣的親接。
此心,彼心,天地可鑒。
許久之后,才說到“我會很快回來。”
臨睡前,六兮又忽然說到“麒兒初來宮中,還頗多不適應,也不懂宮中那許多的規矩,還需要你們多費心照顧他。”
六兮之所以這麼說,是擔心,不在宮中的這些日子,他不懂宮中規矩,萬一沖撞了誰,給欺負了去。現在有多人視們母子為眼中釘中刺?甚至包括一直麼面的顧莘,都不得不防。
“阿兮,麒兒是我的皇子,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在這宮中,沒人敢他分毫。況且,麒兒被教育的很好,往后一定會是一代明君,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寅肅的言語里全是驕傲,是真心的夸贊麒兒,六兮即高興又自豪,沒有告訴寅肅,將來麒兒的就。
第二日一早,六兮與寅肅依依不舍道別之后,便到宮門口與程將軍匯合。
“娘娘有請。”
程將軍一便服,并未穿戎裝,畢恭畢敬站在一匹馬的前面請六兮上馬。
原以為寅肅會讓程將軍帶上一隊人馬護送去玄國,沒曾想,只有程將軍單獨一人。這樣也好,正符合的心意。
上馬,與程將軍并行著朝城門外而去。直到出了城門口,才知自己想簡單了。表面上雖是只有程將軍一人,但實則,在城門口早有幾位便著裝的侍衛在他們周邊隨行,保護著他們。
“皇上怕人多眼雜,所以故此安排,還兮妃娘娘諒解。”馬背上的程將軍如是解釋道。
“勞煩程將軍。”六兮致謝。這還真是符合寅肅的格,心細如發,布局周全。
兩人騎行了不到幾步,忽見程將軍拉住馬的韁繩,急急下馬,在前方一匹馬前叩首跪拜。
六兮朝那匹馬看過去,騎著它的竟是寅肅,哦,不,是顧南封。
他怎麼會在這?
來做什麼?
也下了馬站到了程將軍的旁邊,冷眼看著喬裝的顧南封。
一旁的程將軍叩首完站了起來,他此次接到護送兮妃娘娘去玄國的任務,是由安公公予他的圣旨,并未與皇上打過照面。此時見皇上在城門口站著,雙眼盯著兮妃娘娘看,眼里似有怒火,這讓他心中微跳,不知這是什麼況。
只好退避到一邊,給皇上與娘娘讓出空間。
城門口恰好起風,顧南封騎在馬背上,發被吹的飛揚起來,著一凌厲,六兮只覺擺的被風吹的亦是飛揚起來,昂頭看著顧南封,因風太大,微微瞇著眼打量他,想他究竟想做什麼。
只見顧南封沒有下馬,而是趕著馬向靠近兩步,在近距離時,一下彎腰把六兮拽上了馬背,然后奔馳著朝城郊而去。
一旁的程將軍以及那些藏的侍衛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見皇上與兮妃娘娘騎馬而去,想追又不敢追。
只聽兮妃娘娘朝他大聲喊道“程將軍,請在這等我。”
“是。”他大聲應允。
駿馬奔馳中,六兮被顧南封摟在懷前,彈不得,只厲聲問道“你敢挾持我?”
顧南封卻慢慢放慢了速度,慢悠悠說道“劫持?無論我是徐啟凡還是寅肅,今日都算不得劫持。”
“徐啟凡不曾這樣對待過我。”
“你這是要去哪里?”
“去玄國,見一位老友。”六兮見顧南封似并無惡意,所以不想與他鬧的太僵。
“我陪你去。”
“怎麼?舍得放心天朝這九五之尊的份?”
“份只是虛名,是實現目的的途徑,你知道,我并不迷權力,我只是要你而已,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六兮本是隨口說,但轉念一想,讓顧南封陪同而去豈不是兩全其?一來能讓他避開朝堂,二來直接去玄國,若是碟夜真懂一空間轉移之,顧南封在那更為便利。
不聲的看著顧南封,誰知他竟又改變了主意“你先隨程將軍去,我把朝中的事安排妥當之后再去跟你匯合。”
六兮不敢多說,怕自己態度的轉變會讓他又改變了主意,所以當然說到“隨你。再不出城,天晚了趕不上下個驛站。”
顧南封這才掉轉了馬頭,把六兮送回城門口,臨下馬時,他在耳邊聲囑咐“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說完才一攬的腰,躍下了馬。
“皇上,娘娘,時辰不早了。”程將軍見他兩回來,終于松了口氣。
“照顧好娘娘。”顧南封命令。
“是,請皇上放心。”
六兮頭也沒回上了自己的馬,絕塵而去。
已是冬,兩岸山峰是蒼茫凋零,越是往玄國邊境深進去,越是荒涼,這一帶人跡罕至,一路上,只有與程將軍的馬蹄嗒嗒聲。
“娘娘,前面看似有個茶館,是否進去休息片刻?”
程將軍指著前方一若若現的小木屋問。
六兮本想盡快到玄國找碟夜,所以這一路,除非不得已,否則鮮休息。從遠看,只見小木屋外掛著一面因常年風吹日曬而破敗不堪的旗幟,上面有個茶字,而屋頂上方冒著裊裊炊煙,在這寒冷的荒郊野外,有這麼一生活氣息,心中生起些許暖意。
“進去喝杯熱茶。”
這深山里的店很是簡陋,只有一對老夫婦以及他們有些癡傻的兒,老夫婦頭發發白,似許久,圍著火爐似已昏昏睡,見有客人來,急忙起招待。這荒郊野嶺,想必鮮有人來,所以老夫婦格外的熱。
六兮與程將軍落座后,便讓老夫婦隨便上點茶與飯菜。
上菜時,六兮見他們的手被凍的已裂開,又干涸,像是大山中的壑,看著便疼。而程將軍卻不聲的趁著老夫婦不注意時,用銀針試了一下茶水與飯菜,見無異之后,才讓六兮喝。
小心使得萬年船,這是他們出門在外需謹記的。
一旁那癡傻的孩一直沖著他們笑,六兮吃飽之后,把剩余的另外一個包子給了那孩,接過之后大口的吃了起來。
程將軍看似正在吃飯,但他的注意力時刻都保持著警惕的狀態,不敢有半點馬虎。他們的行程比原計劃快了許多天,他是沒曾想過,看似弱的兮妃娘娘在馬背上奔馳了這些天,竟沒有喊過一累,他多次勸休息一陣再走,都被拒絕,所以此時,見兮妃娘娘吃完飯后沒有立即,他便隨。
火爐旁,老夫婦已經整理完,也坐到一旁烤著火。
“這深山里的生意可好?”六兮問。
老夫婦嘆了口氣“夏季還稍好些,不時有人經過進來喝杯茶,還勉強能維持生計,這了冬,天寒地凍的,十天半個月也不見人影。”
“冬天既然生意慘淡,為何不回村子里呢?”
那老婦見六兮這樣問,頓時流下兩行淚,用破爛的角了眼角,答道“前些年,村子里來了一伙強盜,殺傷搶劫,把整個村子都洗劫一空,而且霸占了村子,村名們都被趕走了。我們老夫婦死里逃生,能在這覓得一落腳之地,已是萬幸。”
六兮一聽,心中起怒,在朗朗秦坤之下,竟還有這樣強盜之事“當地員不管嗎?”
“他們保命要,哪里敢吭半聲?就是這座山,也被那些強盜控制。”
老夫婦接著說道“姑娘,你們趁著天未黑,趕出了這座山,萬一上那伙強盜,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六兮沉默了下來,若不是因為趕路要去玄國走了這條小道,又豈會知道在太平盛世下,依然有人過著這樣的生活。
此時,有事纏,否則必與程將軍去會一會這群強盜。
臨走時,把上的銀子拿了一部分塞進那老夫婦的手中,又囑咐了幾句,才與程將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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