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可真是冤枉我了，那老媽媽非讓我夸長的國天姿，您知道的，我素來不會撒謊，實在說不出口啊，就惱怒，反咬我一口。”

　嘖嘖，那個老人還惡人先告狀了，國天姿？這世間除了萊前，還有誰配這四個字？

　話已至此，萊老爺子已無話可說，嘆了口氣，隨去吧。萊前只見爹轉離開時的背似乎駝了一些，腰板沒有剛才那麼直了，嗯，看來爹是缺鈣了，得補補。

　第二日，一到正午，又溜進了賭坊，果然，見昨天那倆人又來了。一溜跑過去，站到了于二喜的面前，嬉皮笑臉的看著他。

　于二喜經過昨天的事，對他本就沒有好，再見他今日這般模樣，更是厭惡，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萊前也不生氣，昨天試探的是那位，哦，好像稱黃爺，昨日試探過，想玩他？他的臉上大寫的一個冷字，屬于面癱型，玩不起來，所以只能從他邊這位小哥著手。這小哥看似脾氣也不太好，但對付這類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激將法。

　坐在賭桌旁，旁邊一溜除了幾個生面孔外，全是昨日那些人，見到，紛紛讓出一個空位，想離遠一些。

　也不甚在意，徑直坐到那個專屬的作為上，朝于二喜說到“來玩一局？”

　有皇上在邊，于二喜哪有膽子去賭，所以別過了頭不看他。那邊聲音又傳來了“來賭坊，卻不賭？難不來藝不？”

　“你……”于二喜本想發怒，但看皇上在邊，他不敢惹事，只好又選擇了閉。不過，他轉念又想，既然皇上連著兩天都來賭坊，難道只是單純的來看看，而不玩嗎？

　想到這一點，他立即會意明白了，所以對著皇上說“這廝太囂張了，要麼黃爺上去殺殺的銳氣？”

　寅肅心里本來想著別的事，沒有注意到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他昨日是抱著到看看的心態被領到這賭坊，今日來是不想再選地方，而這賭坊不錯，吵鬧的他心里糟糟的，沒空想別的事。所以這會兒聽到于二喜這麼問，當即站起，往賭桌去。

　他一過來，氣勢人，萊前心里抖一下，不會是遇到什麼賭神了吧？下意識的，了自己口袋里的幾個銅板，看來難逃一劫啊今天。

　但是輸人不輸陣，面上依舊保持著自信的笑容，說了聲“請。”

　寅肅便坐在了的對面。這下于二喜傻眼了，據他所知，皇上平日的消遣也就是騎騎馬練練劍，這種民間的玩意，他可從未過。這要贏了還好說，若是輸了，讓皇上的面何存啊？他本想自己上場，輸贏無所謂，但皇上？

　他著實了把汗，默默站在皇上的后，希那廝的賭技真如昨天表現的那樣，技藝差又運氣背，好讓皇上有贏的可能。

　“黃爺想玩骰子呢？還是玩牌？”萊前問。

　“隨便。”

　“那就骰子吧。”

　已有人把骰子端上桌。

　“押大小吧。”萊前又說。

　話音一落，這整個賭坊里，除了寅肅與于二喜之外，所以人都站在了萊前的后，包括昨日贏了錢罵罵咧咧的那幾個彪形大漢。萊前押大他們押大；萊前押小他們押小。

　于二喜見這陣勢，心中暗道，不好，看來有詐。他以往僅有的賭博經驗都是在宮中與小太監們小打小鬧的玩，哪里真槍真刀上過陣？而皇上？更不用提了。

　“大，大，大……”

　“大……”

　擲骰子時，對面桌的人，尤其以萊前為首，兩眼死死盯著那盤子，大聲嚷著，十幾人的聲音，簡直震耳聾的傳來。

　于二喜恨不得過去把那些人的上，好清靜一些。

　相較于他們的激烈，這邊的寅肅則是端坐著，紋不，面亦是沒有任何表，雙目頗為威嚴看著那盤子。

　“黃爺，這局結束，咱們走吧，小心對面有詐。”于二喜不得不提醒“單純”的皇上。況且，堂堂一個皇帝，跑出宮來賭？萬一傳出去也不好聽，朝中那些言還有宮中那些妃嬪不敢說皇上，但是一定會把他罵的狗淋頭，說他護主不周，想到這，于二喜不全一冷。

　在即將要揭曉答案時，萊前忽然朝前抱住了即將要掀開的蓋子，閉著眼，里念念有詞，好像在祈禱“大，大，大。”

　因為的作，后的人都安靜下來，沒有靜。而對面的寅肅，因為他的這一作，看著他白皙的面頰，與閉著眼虔誠的表，心中猛然痛一下。

　有個遙遠而模糊的記憶，似在腦中要呼嘯而出，他拼命想回去，但不回去。那是很多很多年前，還是青春年時，曾與那個人來過。那時，好奇這賭坊是什麼樣，所以央著他帶來，兩每次到要揭曉答案時，都會整個人趴上賭桌，對著那盤子念念有詞的祈禱。

　這是多麼遙遠的記憶？遙遠的，他以為早已忘記了，連那個人的模樣他都快要想不起來了，怎麼今天，卻忽然因為眼前的畫面冒出了他的腦海之中。

　“黃爺，黃爺？”于二喜見他雙目發直，盯著那骰子看，了他幾次“我們又輸了。”

　“來，繼續，繼續。”相較于這邊的低氣，對面是熱高漲，嚷著繼續。

　于二喜見皇上沒有要走的意向，又不敢催促，只好繼續陪著皇上玩。寅肅此間的心思早已不在這賭桌上，心里空，手中的作更是盲目跟隨。

　所以，直到最后，全場一片安靜之下，他才真正的回神，只見于二喜哭喪著臉看他。

　“怎麼了？”

　“黃爺，全輸了。”您這手氣也太差了吧？按他觀察，對方確實沒有作弊，您怎麼就一輸再輸呢。

　萊前坐在那，觀察對面桌上的兩人，一個萬年的面癱，輸贏都不在臉上。而另外一個哭喪著臉，像是家里死了人，至于不？輸個幾百兩而已。

　他們剛才不是用真金白銀押注，而是用賭坊自己發行的賭幣，最后兌換算出他們輸了幾百兩。

　“給他們銀兩。”皇上倒是大氣的吩咐。

　“可是……”于二喜不是不給啊，而是，他出來本沒帶這麼多。況且他們上的件又不能拿來抵押，件件都是有標志的，別人一看，會立即知道他們的份。

　萊前想，這兩人不會想賴賬吧？不像沒錢的主啊。

　于二喜把帶的銀兩都拿了出來，遠遠不夠賭債。

　“沒有銀票？”萊前不敢置信，看他們人狗樣，不至于窮啊。后的那幾人也氣勢洶洶盯著對面的人看。

　“沒帶上。這樣，我稍后給你送過來不？”于二喜態度倒是轉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你當我萊前這顆腦袋是白長的？”開什麼玩笑，讓他回去？還不是有去無回。萊前子一探，把桌上的銀兩都拉到自己的前面，數了數，對后的幾人說“這些銀子你們先拿去分了，等我跟著他們去取了銀票回來再分你們。”

　“你，你，要跟我們去取銀票？”于二喜膛目結舌，這可如何是好。皇上那住宅可是從來沒讓外人進去過。

　“不然呢？”萊前見他臉有異，更加確定要跟著去，否則今天就白干了。

　于二喜正一籌莫展之際，忽見皇上起，接著聽到皇上清冷的聲音說到“走吧。”

　竟然答應一個陌生人跟在邊？于二喜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皇上了，回宮后，第一件事還是要去請教安公公。

　“這就對嘛，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怕我吃了你們不？”萊前大咧咧跟著他們出門。

　這一路，跟著他們走，快沒走死。在騰越樓雖然是生龍活虎，鞥活蹦跳，但其實力有限，按照爹娘的說法是，前幾年的一場大病，導致虛弱，不能遠行，反正是沒有印象大病之前自己是何模樣，因為失憶了，是的，這麼矯的病，就被給攤上了。這幾年，爹娘倒是四尋找名醫，希能夠治好的失憶癥，反而是不上心，這失憶就失憶唄，現在的日子過的跟神仙似的快樂，有沒有記憶毫不影響。

　這會兒疾走了這麼久，已臉有些發白，額頭滲出了汗，他娘的，不得不虛弱的問道“還要多久才到？”賺點錢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于二喜斜睨了一眼，嘟嚷道“怎麼跟個娘們似的，走這幾步路就這樣。”

　你才是娘們，你全家都是娘們！萊前心里罵著。

　寅肅也看了他一眼，看似確實不舒服，不像是裝的，所以放慢了腳步走，甚至還回答了萊前的問題。

　“前面轉彎就到。”

　“謝天謝地，要麼我就要命絕于此了。”

　寅肅則不再說話，按他的經驗，這萊前不是虛的問題，而是有輕微的哮，走了這許久，怕是哮發作，所以他才好心搭理。

　終于回到黃府，于二喜去取銀子，而寅肅則讓王德給萊前端了把椅子坐著休息。

　“黃爺，家中有客人啊？”王大娘正從廚房里出來，看到臉有些白，又氣吁吁的萊前問道。

　“給他倒杯水。”寅肅又命令。

　“馬上來。”

　萊前看著眼前這個冷面男，原來也是面冷心熱啊，心中有一的，但也僅限于一而已，況且現在可是債主，對態度好點也是自然的。

　一杯水喝下肚，又休息了這一會兒，才覺得舒服了一些，終于緩過勁來。這時于二喜也拿了銀票，心不甘不愿的給。

　接過點了點，一分不差，所以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