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這下子那點殘存的睡意頃刻之間煙消云散,孟忘川一個機靈從床榻翻而起,急匆匆地去拉開了門,“我不是讓你們好好地看著,寸步不離地守著嗎?人怎麼會不見?”
那弟子仿佛自知理虧,聲音訥訥如蚊蠅,“這個這個……弟子昨兒一天的確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姜姑娘,就連姜姑娘更也在外面候著……”
“然后呢?”
“然后,姜姑娘的心還不錯,那晚邀請弟子和阿六喝酒了……”
孟忘川額頭青筋微,基本上已經預到了接下來的走向。
“然后,弟子見到姜姑娘興致高昂,便陪著喝了兩杯,誰是這一覺睡醒便是大天亮……”
孟忘川強怒火,“你這個不中用的……阿六呢?”
“阿六,他、他還沒醒。”
“我是讓你們看好、看好!不是讓你們陪著喝酒取樂解悶兒!”孟忘川簡直不知道該當如何形容自己當下的心,總之就是恨鐵不鋼,抬手賞了弟子一個腦瓜崩兒,“現下知道你該干什麼嗎?”
“弟子……弟子先醒阿六?”
“給我召集人手去找!”
其實,姜沉璧并沒有如男人腦補一般去尋死覓活,只是換了一輕便男裝,斗笠遮面,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游逛,逛著逛著,忽然想到一件事。
似乎好久好久,沒有回師門看看了。
縱然如杜玄蘅所說,師門已經不復從前模樣,卻還是想回去親眼看看,也算是歸家了。
說走就走,姜沉璧登時雇了一輛馬車,直奔城郊。
扶鸞教原先是在一個四合院中,那時候的師父還不是名揚天下的崇子,還是一個在
街邊淪落的小混混,一時極盛,一時極衰,經歷過曾經的門客三千問鼎江湖,也終究到了如今師父走后的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
如是是人非,不論愿意不愿意去回憶,始終在腦海中慨唏噓。
“嘿,小公子,您瞧瞧送到這里嗎?”
趕車的馬夫見姜沉璧一天青長袍,雖是年紀輕輕,但是卻落落大方氣質非凡,便是翻下馬的作都瀟灑肆意,不由得想這多半是誰家的閑散公子爺,游出來玩兒的。
“,多謝了。”姜沉璧付了車錢,一面舉目遠眺,這里便是燕京城的西面城郊,三面環山,重巒疊嶂,看上去頗是清幽。
“對了,小公子啊,還有一事,恕小人多言。”
“您但說無妨。”姜沉璧淡淡一笑。
“是這樣的,公子您有所不知,這里原先是扶鸞教的地界,現下……額,這幾座山都被大國師納名下了,前來燒香拜佛的香客倒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公子要仔細,了大國師的忌諱……”
很好,又是曲丹宸。
姜沉璧點了點頭,面上不聲,“多謝小二哥。”
下了馬車之后,背著簡單行囊一路西行,山頭還是悉的山頭,群山連綿起伏,白云繚繞,霧氣蒸騰,恍然如同仙境一般。
來這里的卻也不止姜沉璧一人,看見了三五群的人,有老有,大多卻都是修為者,心中不免困,要知道原先此應該是師父閉館靜修的地方,不說鳥蟲魚都不見吧,起碼算得上是一座荒山,不然當初的修行怎麼會那麼無聊?
如今卻不知為何忽然上山的人多了這麼多。姜沉璧隨手拍了拍前面
一位仁兄的肩膀,“這位兄臺,借問一句,此為何這麼多人啊?”
那男人約莫而立之年,上穿的裳看上去也像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見這麼問,遂笑道,“這位小兄弟,你不知道這是求愿山,那你上來做什麼?”
姜沉璧撓了撓頭,一個上輩子在這山中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人,居然不知自家的山頭還能求什麼愿,不由得搖首笑道,“我的確不知,只是慕名而來,還請兄臺告知一二。”
那男人雖然是一副有錢人的裝束,倒也不托大,或許是看姜沉璧小小年紀氣質卻不凡,遂道,“天澤司,你總聽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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