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的深義重,在場的人都是有目共睹。
盛安然此前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看待他對談書靜的這份,可是人家前后已經照顧了談書靜幾個月的時間,現在還放下貴公子的份去國陪同治療,只是談而已,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覺得如果自己是談書靜的話,這個時候是無法拒絕的。
但談書靜畢竟是談書靜,在這種糖炮彈深攻勢下,還是十分的堅定不移,滿含熱淚的拒絕了高湛,
“我不能答應你,抱歉。”
聽到這話的時候,高湛的眼中有一抹明顯的失落,他舉著戒指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中,收也不是,給也不是,連盛安然看著都覺得尷尬。
談書靜深吸了一口氣,冷靜的可怕,
“我現在這個樣子,你能陪我我已經很高興了,說實在的,甚至連你陪我去國,我都不愿意,我的人生已經這樣了,難以控制,誰也不知道明天的我是什麼樣,但你跟我不一樣,你對我是沒有責任的,何必把自己套進來。”
這番話說的理智至極,可盛安然聽著卻為高湛到難過,努力這麼久,談書靜依然不能完全的信任他乃至把自己整個心都付給他。
自己尚且難過,何況當事人。
“我……我知道了。”高湛收回了戒指,小聲道,“沒事,我可以等,等你康復。”
氣氛低迷,眾人都沉浸在惋惜與憾中,只有顧澤十分理智的看了一眼時間,提醒道,“不早了,該安檢了。”
在這一眾陷于兒長不能自拔的男男中,顧澤顯得格外沉穩,他的聲音也有種安人心的作用。
盛安然握了握談書靜的手,“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但你要記住,我希你認真的活著,你還有很多地方沒去,還有很多好吃的沒吃,你說過,你要驗和嘗試這個世界上一切的。”
談書靜點了點頭,“我知道。”
“照顧好,”
盛安然將談書靜的手到高湛的手上,“時間能改變一切,總有一天……”
話沒說完,但相信高湛能懂,時間能改變一切,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嗯,我明白。”高湛從盛安然手中接過談書靜的手,看了顧澤一眼,“那我們先去過安檢,你們聊。”
高湛和談書靜先進了安檢,顧澤回過頭從隨的口袋里拿出一個藍灰的絨面盒子遞給盛安然。
“這個給你。”
盛安然笑了笑,從容的接了過來。
一旁郁南城見了,臉陡然沉了幾分。
顧澤看著盛安然,
“這次回去要理不事,得過段時間才能回來看你,照顧好自己。”
“嗯,我知道。”
盛安然點點頭,“要不是小星星今天要上學,本來也該帶過來送你的。”
“不打,來日方長。”
顧澤眼眸幽深而沉靜,“小星星的要是有什麼問題,及時給我打電話,國那邊我托朋友聯系上一名醫生,對這方面很有研究,我下次過來的時候接小星星過去做個檢查。”
“好。”
倆人正聊著,一側傳來郁南城幽幽地聲音,
“飛機快起飛了。”
盛安然回頭便看到郁南城在距離自己兩步遠的位置站的跟個電線桿子一樣筆直,抬著一直手腕,面無表的看著顧澤,
“剛剛催阿湛他們催的急,到了自己,你就不著急走了?”
盛安然皺了皺眉,以前沒見郁南城這麼多話啊。
“多謝郁先生提醒,但勸高先生和書靜不要耽誤時間,不是怕他們耽誤飛機,只是怕他們耽誤了院的時間,那邊安排的康復中心床位有限,去晚了能不能安排到合適的單獨房間是個問題,而我趕不趕得上都不要。”
顧澤神平淡,永遠耐著子說話的樣子和郁南城形鮮明的對比。
郁南城眸沉了些,“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其實并不打算走。”
找茬麼這不是?盛安然眉頭皺的更深,“郁南城你干什麼?”
“隨便問問而已,別誤會。”郁南城看了一眼,有前車之鑒的淚教訓在,所以努力著火氣。
顧澤眼角微微上揚,眸中染著幾分和善的笑意,不不慢道,
“我倒是真的不太想走,這次回來時間不長,大多花在工作上了,沒多陪陪小星星這丫頭,安然公司的事也沒能幫上太多的忙,不過我想郁先生就是看在高先生和書靜的面子上也會費心幫襯一些的吧?”
顧澤這話有些意味深長,不能細想。
站在盛安然的角度上,顧澤這是彬彬有禮,跟郁南城說了一些客套話而已。
但站在郁南城的角度上,這本就是赤的宣誓主權,他不說看在自己和盛安然以往的關系上,而說的是看在高湛和談書靜的面子上讓他照拂盛安然,這話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往深了想,顧澤在回避他和盛安然之前的關系。
在人的問題上,男人之間的往往是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到對方是敵是友,何況已經說了這麼多。
在郁南城看來,顧澤是來者不善。
“當然。”郁南城眸幽深,看向顧澤的時候施加了幾分難言的迫,“過去的事不提,就算是不看在阿湛和談書靜的面子上,看在小星星和景希這麼要好的份上,我也會對安然多照顧一些。”
說了不提,其實還不是提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顧澤面不改,朗潤的聲音清晰落地,“小孩子很容易打一片,畢竟是同齡人,而且小星星的格向來討喜,跟誰都得來。”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主要還是因為我兒子很喜歡安然。”
倆人你來我往的說了半天,盛安然聽得云里霧里,“你們是家長見面會麼?還聊上孩子了?顧澤你別跟他客套了,快點去安檢,真的快來不及了。”
顧澤微微一笑,“好,我走了。”
盛安然沖著顧澤的背影揮手,
“下飛機后給我發個短信報平安。”
顧澤揮了揮手算是應了。
郁南城站在一旁,眉頭皺了一個深深地川字型,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明顯的不悅,
“你是他媽嗎?下飛機還要給你報平安?”
盛安然看了他一眼,幽幽道,
“我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