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我、我……你怎麼可以死.怎麼可以.……我該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為什麼死的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

樂亦的頭用力頂在糙的地面.像頭傷了野在歇斯底里地嘶吼.跪趴在地上.像是絕到了極點.他甚至已經不能分清游黎究竟是不是還在重癥室.甚至已經分不清游黎是不是還活著.

有流出慢慢浸地面.看不出是還是淚.

首揚上前揪住樂亦把他拖起來.“我說了黎不會死.你聽到了沒.聽到沒有..”

首揚的聲音都變了腔調.一雙眸子泛著猩紅.有兩顆滾燙的什麼下眼眶.灼痛他的眼角.

樂亦像突然失去語言的理解能力一樣.呆滯地看著首揚.淚像劃破了皮的鮮.汩汩地向外流淌.

首揚恨得咬牙切齒.再一次狠狠把他摔在地上.

樂亦被摔得“咚”的一聲.后腦勺重重磕在地面.

像是被摔醒了一般.樂亦哆嗦著看清眼前的男人.慌忙爬起跌跌撞撞撲向首揚.“揚.你他好不好.”

首揚原本便難看的臉在聽到這話的瞬間更是青白得可怕.

“你黎好不好.黎真的、真的不比顧知航差.……他了你九年.整整九年.……他、他這麼辛苦.……我求求你了.揚……他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求求你.……”

首揚的都在發抖.牙齒更是咬得“咯吱”作響.

他從沒想到樂亦竟會對他說出這種話.更沒想到竟是在這樣的況下.

他想狠狠一拳揍暈了樂亦.想把這個混蛋打得遠遠的不準他再說.可卻被樂亦死死抱住彈不得.

“……答應我好不好.揚……”哭喊聲戛然而止.一記來自后的重劈.樂亦的晃了幾下.“撲通”倒在地上.

顧知航不看一眼.強地把首揚拽進懷里.抱住.“游黎不會有事.樂亦也只是神志不清說了胡話.不許多想.”

首揚沒說話.被咬出來的依然在輕.即便在吉隆坡二十多度的夜里.他的依然僵得微微發涼.

顧知航豈會不明白首揚.自從知道游黎喜歡的人是他.首揚就復雜得幾乎不想見游黎和樂亦.他一直覺得對不起樂亦.一直對游黎疚.如今樂亦失控說出的話更是讓他無法接.

顧知航更加摟了首揚.讓他著自己的溫度.輕輕著他的背.試圖讓首揚平復.

首揚閉了閉眼.僵的在顧知航的懷里慢慢下.可心里凌遲般的痛卻依然清晰可見.

喜歡是一個人的事.他對自己的一向這麼認為.可當他知道被自己的兄弟喜歡上時.所有的瀟灑都消失殆盡.所有的語言和認知都變得空蒼白.

“顧知航.如果、黎真的出了事.我這一輩子……”首揚的聲音抑得幾乎要說不出口.

“相信我.不會有事.”顧知航的手臂又收了些.“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在.”

陳東遠遠看著那對同樣頎長的人影.

假如顧知航沒出現的話.他也會上前把樂亦打暈.只不過.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安這個對一無所知卻重視至極的老大.

幽深的眸子輕輕晃.陳東看著那道修長有力的影.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跳的聲音.有些沉悶的重.有些撕裂的疼.他忽然很想知道.假如不是首揚的話.那個男人..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

方書華打來電話的時候.聶紹儀正開車飆在趕去醫院的路上.

一向手段出眾的聶紹儀有地一團.查出自由者并不算什麼大事.完全有能力伺機全盤滅了他們.沒想到游黎突然來了.這還不算.那家伙居然一來就一聲不吭一個人跑去挑了自由者殘余勢力的聚集地.聶紹儀氣得要噴火.責怪游黎的同時加防范.要知道.打草驚蛇的后果絕不是好承的.

果然.兩個網之魚趁夜襲了這些日子一直醉酒的游黎.雖然游黎意料中的殺了他們.但自己卻吃了兩顆槍子兒、險些命不保.

這還不夠.首揚那個瘋子得到消息趕到后徑直挑了吉隆坡所有與自由者往來的幫派.甚至掀翻了整個吉隆坡的警署系統.更是已經命令下去.要東南亞境所有與自由者有往來的組織全部除名.

聶紹儀氣得抓狂.已經跑了兩天.TOP的事、警署的事、各關系幫派的事.甚至還要派人購來邵文指定的醫療設備安裝到吉隆坡的分部基地.以便能立刻接游黎出院.

聶紹儀簡直要忙瘋.

“姨媽怎麼樣了.”

聶紹儀翻著白眼.口氣魯得不像個人.“我以為你會問黎那混蛋怎麼樣了.”

“阿文都不急.說明黎絕對沒事兒.倒是姨媽.聽說被揚那家伙揍得夠嗆.”

“死不了.”聶紹儀沒好氣地冷哼.“反正黎已經過了危險期.所以你們該干嘛干嘛.一個都別再過來.我這兒太小.裝不下你們這些大魚.”

方書華真想對著聶紹儀那張可惡臉狠狠踹一腳.這個本不像人的娘兒們除了在揚面前會稍微收斂一些.其他無論對誰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囂張樣兒.

掛了電話的聶紹儀到了醫院.卻發現守在醫院的百十號人全撤了.一問才知道.幾個小時前游黎被首揚他們強行辦了出院手續.

聶紹儀氣得炸.黑著臉就往分部飆.

丫的一群人渣.居然沒一個人打電話通知..

回到基地先把邊這群“知不報”的倒霉兄弟好一陣教訓.聶紹儀就冷著一張要結冰的臉闖進首揚所在的院子.

“儀姐.揚哥在……”

“滾開.”聶紹儀一把扔開自家兄弟.黑著一張母夜叉臉就往里面撞.

被毫不留扔到院子里的兄弟咽了口唾沫.心想.儀姐你肯定忘了.咱們老大可是和姑爺一起來的.

手下兄弟擔心的沒錯.但很顯然.顧知航豈會這個時候沒輕重地和首揚在一起.那兩個兄弟被趕出去不過是因為首揚這幾天也就在飛機上因醉酒睡了幾個小時.好不容易游黎離了命之憂.顧知航立刻強迫讓他躺下休息.

聶紹儀還沒走進客廳.就又被人擋在門外.立刻火大.“老娘讓你們都滾開沒長耳朵嗎..”

顧知航神冷漠.“揚在休息.有事等他醒來再說.”

沒想到會撞見顧知航.聶紹儀愣了一下.可一聽了他的話更是怒火中燒.累死累活收拾老大的爛攤子.老大居然沒事兒人兒似的睡大覺.

“休息又怎麼了.我有急事.等我匯報完再睡.”推開顧知航就往里闖.

顧知航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隔著手上換洗的服揮手打開聶紹儀.利落地將門一關.把自己和聶紹儀全關在門外.

聶紹儀被他一個大力推出來.登時惱了.“顧知航你TMD什麼意思.我們TOP的事兒閑雜人沒資格管.滾開.”

顧知航被聶紹儀的高分貝震得臉更寒一分.“別讓我說第三遍.他在休息.”

聶紹儀的火脾氣本就是見火就著.哪里會把“老大的男人”放在眼里.五指一張就要提著顧知航的領把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