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頓了一下,一挑眉,“行啊,臉皮可以了!不過你不覺得用那你這張不是人的臉跟凡人比太欺負人了嘛!”
敢說他不是人?
好在首揚這會兒心不錯,也只是翻了他一眼,抿著繼續想著記憶中那張英冷酷的臉。
“你兒子學會對著電腦和照片小爸爸了,黑方K里的兄弟說,每天房間里都是兩個小家伙‘爸爸’、‘’、‘小爸爸’的聲音。”
首揚瞇著雙眼,猜想著,顧思揚那小家伙的每張照片都和顧知航一樣嚴肅面癱,可別跟他老爹一樣是座冰山吧?不過,顧知航小的時候好像不是冰山,還溫潤來著!還有首護那小家伙,越長越像自己,莫非也和他一樣是個包?
“你真不和他聯系?”
首揚不知怎的笑容僵了一下,略微皺了皺眉,這才又笑著靠在欄桿上,“胚那家伙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說什麼方圓幾里的輻必須降到最低,否則會影響他的研究。連個手機通訊都沒,我怎麼聯系?”
陳東的眼神了一下,輻不會影響邵文的研究,但是邵文卻不敢保證會不會影響到首揚。
“你可以寫信,讓他們去送,三合會的人應該非常樂意。”
首揚低頭看著手里的書本子,“胚不是說觀察一陣子就夠了麼?三年都等了,不差這幾天了。”
天氣一如既往的藍得明,樓下也靜靜的,平和而安詳,沒有一個人影。
首揚的臉有些發白,抿著瓣沒做聲。掀開袖子看著手臂上還沒完全愈合的咬痕傷疤,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陳東的眼神了一下,笑道:“怎麼?還覺得這疤是別人給你咬的?”
首揚勉強勾了勾角,聲音略有些低沉,“不,我相信是我自己咬的。”
陳東有些不明白首揚的意思。
書本子“啪嗒”掉在地上,不自覺僵起來的手吃力地撐住欄桿。
陳東臉一變,“怎、麼了?”
首揚有些直不起,撐在欄桿上沒看他,臉上的苦笑有些僵,“東,看來上次、真的……不是什麼噩夢!”
陳東一愣,隨即一張臉瞬間失了,邵文明明說短期不會再疼,這才剛剛不過一個星期——
眼前的一切都在飛速地轉,劇烈的疼痛讓首揚難以忍地皺起眉頭,不自覺彎下腰,僵得都在哆嗦,額上的冷汗立刻滲了出來!
“揚?”陳東忙上前接住首揚幾乎站不住的,小心地把他放在臺的躺椅上,“忍一忍!我去拿藥!”箭一般沖出房間。
首揚苦笑,他這副破爛子還真是病多多。
沒有其他人在,首揚蒼白的臉上終于出痛苦的神,有低低碎碎的斷斷續續溢出。渾哆嗦地俯下,雙臂撐在躺椅上,首揚將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疼得連捂一捂都不能!
有明的汗珠滴落,安靜的四周似乎只剩下抑而重的呼吸!
短短一會兒的時間,首揚就已經疼到眩暈。索著吃力地站起,想進房間躺一躺。可僅僅到門邊這短短的幾步距離,就已經艱難得邁不出步子。
僵挪的一,首揚撐著門框半跪在地上,著門框的手抖泛白。
漉漉的頭不自覺狠狠抵著墻壁,角連連抖。他心里已經有了譜兒,所以才忍不住苦笑。
四年前劉凱雄故意拿錯自己的病例,這次有邵文在,難道還會出錯?
首揚閉了閉眼,難怪都不對自己說實話。
“揚?!”
陳東一見首揚竟然跌坐在地上,上前就要抱他起來。
“不……用……”首揚一把攥上陳東的袖,聲音抖得不像樣兒,“……讓我、讓我休息……會兒!”
陳東慌忙把一顆藥丸塞進首揚里,看著他艱難地咽下去,小心地扶著讓他靠在自己上,了又,好半天,才努力出一句安的話來,“你這胃、果真傷得不輕,一定要讓阿文那家伙好好給你調理一段時間……”
“是、麼?”首揚低著頭不讓陳東看到自己冷汗淋漓的難看臉,“東……陪我說說話!”
“好,”陳東知道他想轉移注意力,撐著首揚抖的,一同坐在地上,“你想聽什麼?我說。”
“……什麼、都好……”
陳東勉強笑一下,“你知道我不是個合格的聊天對象!”
首揚上的冷汗已經將二人薄薄的衫全部打,陳東卻像沒發覺一般,拼命按捺著自己心疼到抖的心臟,“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場景?”
首揚臉上的皮都在抖,可聽了他的話還是忍不住微微松開些蹙著的眉頭、哆嗦著勾起角。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就是TOP老大!”陳東不敢看首揚蠟白的臉,撐著他抑著痙攣的,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聲音。
“在那之前千凡告訴我,TOP的Mr.1就是那個買走我最新研發的遠程手槍的幕后老板。那時我就一直在想,Mr.1一定是個慧眼識真的高人!……可一見面我就想殺人了,什麼慧眼識真的高人?就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娃娃兒!還長了一張比人還秀氣的臉!所以我問你,小人兒,你斷了嘛?!結果因為這一句,你當場揍斷我六肋骨!讓我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說到這里,陳東忍不住眼角都帶著笑,眸中有懷念的神采奕奕轉,“我還從來沒被人打這麼慘過,所以就恨上了你,事事和你作對。結果你也不讓著我,隔一段時間就要把我揍得躺回床上一個星期。后來,你救了小花,我諷刺你是垂涎那人的,沒想到你愣了好一會兒,竟然把背上背著的小花一放,仔細打量半晌,才沉著臉說,真是個人!然后又背上差點不行了的小花繼續跑!我當時都要笑瘋了,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什麼時候和你相這麼融洽了。”
首揚下意識地攥著陳東的袖,短短的指甲狠狠沒進掌心,把淺灰袖子一角染得暗紅一片。眼前眩暈得陣陣黑暗,首揚全的重量都倚在陳東上,在陣陣抑的痙攣間努力息著吸著涼氣。
“說實話,要我對一個小孩兒死心塌地真是一件很丟臉的事,”說到這兒,陳東的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要是年了還好說一點兒,你說你頂著一張比人還招人嫌的娃娃臉,要我們這群大老爺兒們的臉往哪兒放?……可你這家伙、居然只用了半年時間就收服了強子和程,他倆那時候可比TOP做得大多了,當時我就暗想,或許這個黃小兒還真有幾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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