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盟中居然有臥底,這是林秀未曾想到的。
雖然他還不知道有集會這回事,但鄭舵主說過,一個月后,會帶他去找阿珂,他所說的,很有可能就是這一次的集會。
這下麻煩了,這次的集會,天道盟似乎有不舵主級別的高層都會參加,如果他們被一鍋端了,對本來就人手不足,沒有多強者的天道盟來說,絕對是不可承的打擊。
而且,阿珂也會有危險。
見林秀面難,異院院長以為他擔心此行有危險,便道:“你們若是不想去,也可以拒絕的,朝廷會從另外的地方調一些人手,對了,趙姑娘這些日子若是無事……”
林秀心中一驚,趙靈珺若是出手,他們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他立刻道:“忙的,還是我去吧,這對我來說,正好是個磨練的機會。”
院長又看向秦婉,問道:“秦姑娘呢?”
秦婉道:“他去我就去。”
異院院長多看了他們一眼,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那你們回去之后,準備一下,可能這兩日就要啟程……”
走出異院,林秀對秦婉道:“你也要去嗎?”
秦婉瞥了他一眼,問道:“你說呢?”
林秀笑了起來,問道:“這算不算你離不開我了?”
秦婉淡淡道:“你覺得你能離開我嗎?”
林秀想了想,秦婉已經徹底融了他的生活,若是離開了,他的確會不適應,更何況,很多現實中想做卻不能做的事,他也需要秦婉幫忙。。
吃過午飯之后,林秀一個人出了門。
片刻后,高空之上,他展開極致的速度,向著江南府的方向飛去。
集會的消息已然暴,自然就不能再按照原計劃進行。
而且,天道盟中的那名鬼,也要盡快的找出來,否則以后的行,還是會暴。
全速飛行下,半個時辰后,林秀便落在了府城之中。
上次在江南時,林秀已經提前踩好了點,很快就找到了鄭舵主說的濟民藥鋪。
這里除了是一家藥鋪外,還是天道盟的一個聯絡點。
也是目前林秀唯一能和他們聯絡的渠道。
可是,來到這家藥鋪后,林秀愣住了。
幾天前他來的時候,這里還開著門正常營業,這次來時,藥鋪門口就上了封條。
林秀走到這藥鋪的隔壁,一家裁鋪子,問一位伙計道:“這位小哥,請問一下,濟民藥鋪怎麼關門了,我前幾天付了十副藥的銀子,現在才抓了兩副……”
那伙計搖頭道:“那你太倒霉了,聽說隔壁藥鋪和天道盟有勾結,被府查封了,你的錢怕是要不回來了。”
林秀吃驚道:“有這種事?”
那伙計道:“千真萬確,那天都打起來了,看不出來,那掌柜的還是個高手,被那麼多人圍著,最后還是殺出一條路逃跑了……”
天空之上,林秀蹙起眉頭。
濟民藥鋪是他唯一可以聯系上天道盟的地方,就這麼暴了,他和組織的聯系也就斷了。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早不封,晚不封,偏偏在這個時候封,他的嫌疑豈不是最大?
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就是有鬼在故意嫁禍給他。
這名鬼,極有可能就是當時在場的幾人之一。
鄭舵主剛剛告訴他,濟民藥鋪是天道盟的,濟民藥鋪就被封了。
那鬼的目的,不僅僅是封掉天道盟的一個聯絡站,還要讓天道盟對他產生懷疑。
林秀的腦海之中,不停的回放當時的形,最終鎖定了一人。
那個徐先的男子,很值得懷疑。
在他將張家父子和江南尹父子帶來時,他的表,和其他人并不太一樣。
但此刻林秀聯系不上鄭黎,也沒辦法告訴他們臥底之事,只能先回到京都。
這次的任務,他不去恐怕是不行了,不僅僅要找機會傳遞消息,失去了唯一的聯絡方式,他只能通過這次的行接到他們。
谷離開之前,林秀去了薛家以及長春宮,告訴凝兒和貴妃娘娘,他要執行一個任務,十日就會回來。
是什麼任務,他則是沒有細說。
他和秦婉這次要去的地方,是寧山府。
據那鬼傳出來的消息,天道盟每年都會舉行一次集會,這次的集會地點,在寧山府的一個小城,每年一次的集會非常重要,基本上舵主級別以上的人,除了特殊原因之外,都會參加。
也正因為到場的重要人很多,所以集會的地點,向來都是嚴格保的。
能提前那麼久得到消息,可見那鬼的級別不低,和江南府陷害林秀的那鬼,應該不是一人。
林秀可以確定的,就已經有兩個鬼。
但這不能怪他們,天道盟,本來就是一個自發形的組織,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可能都是普通人,異師和武者占比極,全憑一腔熱在反抗強權和迫,無數權貴將他們視為眼中釘,除之而后快,會派人滲進天道盟,并不奇怪。
此刻,江南府。
江面之上,一艘烏篷船中,上纏著繃帶的男子嘆息道:“那據點暴了,不知道是什麼人泄的消息。”
鄭黎臉鐵青,船艙中的眾人都沉默不語,某一刻,忽然有一人抬頭道:“舵主,會不會是……”
鄭黎斬釘截鐵道:“不可能,不會是他。”
那人搖頭道:“看來舵主你也知道我說的是誰,這麼多年來,那據點都相安無事,但你告訴他之后,沒幾天府便找了上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鄭黎道:“他若是府的人,為何要救我們,又為何會將張家父子和江南尹父子抓來,難道就只是為了探聽到江南府這一個小小的據點嗎?”
那人道:“那些人神神,誰知道他們在圖謀什麼。”
鄭黎看著他,忽然說道:“老徐,這麼多年來,盟里有沒有虧待過你?”
那男子愣了一下,說道:“舵主說的哪里話,盟里的兄弟,待我如手足,我心里都記著呢。”
鄭黎嘆了口氣,說道:“那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
這男子眼皮跳了跳,隨后便震驚道:“舵主,你,你說什麼?”
鄭黎看著他,緩緩說道:“一開始,攛掇劉忠劉義兄弟去刺殺那紈绔的就是你,你們三人被捕之后,他們又故意推遲了死你們的時間,就是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只是你沒有想到的是,逍遙兄弟出現,救了我們,你擔心他加天道盟后,你們又會多一個頭疼的存在,所以就暴了那據點的位置,讓他再也聯系不上我們……,我說的對嗎?”
那男子臉上的表依舊震驚,道:“舵主,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徐先對天道盟,絕對忠心耿耿……”
鄭黎搖了搖頭,說道:“倘若那據點不暴,我還不會懷疑你,但你做的太多了,這些年來,江南分舵的兄弟,死傷最為慘重,都是因為你吧?”
他將一把匕首放在男子的面前,說道:“兄弟一場,你自己了斷吧。”
看著那把匕首,男子臉上震驚之逐漸消失,表變的有些復雜。
鄭黎問道:“為什麼?”
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為什麼,我本來就是他們送進來的臥底,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怎麼會容忍你們的存在……”
他看著鄭黎和幾名天道盟之人,緩緩說道:“那些事,明明和你們沒有關系,你們卻愿意豁出命去做,一開始,我覺得你們很蠢,后來有點佩服你們……”
“雖然知道你們要做的事,是不可能的,但我還是祝愿你們功。”他深吸口氣,說道:“如果有下輩子,希還能做你們的兄弟,真正的兄弟……”
片刻后,鄭黎看著倒在船上,已經氣絕亡的男子,面悲哀。
他邊另外幾道影也陷了久久的沉默,許久,才有一人問道:“舵主,藥鋪被封,逍遙兄弟怎麼辦?”
鄭黎想了想,說道:“只能去問問陳姑娘了,我要離開半月,你們留在這里,不要輕舉妄……”
……
從王都到寧山府,騎馬需要兩日。
這是林秀和秦婉第一次在沒有教習的保護下執行任務,兩人出了王都,一路騎馬而行,在天黑之前,來到了一小城。
在這里暫歇一晚,明日一早出發,天黑之前,他們便能到寧山府。
兩人進了城,來到一客棧,林秀走到柜臺前,對掌柜道:“來兩間上等的客房。”
秦婉走上前,說道:“別花錢,一間就夠了。”
掌柜的看了看他們,問道:“到底是一間還是兩間?”
林秀看著秦婉,嚨了,說道:“那就一間吧。”
掌柜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說道:“兩位放心,我們客棧的床很大,哪怕再多一個人也睡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