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骨不再皮,論起底子,也是罕見的人胚子,甚至比現在看起來更有人味。
畢竟現在上老祖本尊站在那里,世上除開左凌泉,沒人敢把老人家當人看。
瑩瑩姐在跟前,左凌泉也不敢猛夸老祖,對此只是含笑回應:
“是比現在稚了些。”
崔瑩瑩微微揮手,山水景就開始變幻,高挑姑娘跑到了山里的一塊石碑旁。
而后石碑附近就涌現流,無數陣法冒出來,把高挑姑娘困在了其中。
隨后高挑姑娘開始無能狂怒,在陣法里橫沖直撞;外面還有個穿著襦的小姑娘,抱著胳膊嘲笑。
小姑娘從面容上能依稀看出崔瑩瑩的影子,但稚得多,除開脯比同齡人稍大,其他地方和現在相距甚遠。
可能是雙方說的話,影響了崔瑩瑩的人設,畫面被消音了,左凌泉聽不到兩人的話語,但不用想也知道老祖在說“等我出來弄死你”,瑩瑩姐在說“你有本事就出來呀”。
崔瑩瑩靠在肩頭,和看戲似的,眸子里滿是笑意:
“看到沒有,上玉堂也不過如此,當年被我拿的死死的。”
“是嗎?”
左凌泉覺得老祖應該不會如此容易被擺平,還想等著看結果。
哪想到還沒看完,瑩瑩姐就抬手一揮,畫面開始變幻。
“誒?最后呢?”
“最后都是這,沒啥好看的。”
崔瑩瑩怎麼可能當著左凌泉的面,把后面被上玉堂按著打屁的場面放出來,抬手一揮,就把畫面跳到了一座小樓里。
這次小姑娘躲在樓外的樹林里,踮起腳尖瞄。
高挑姑娘則坐在屋里,桌上放著一大堆七八糟的胭脂水;一手拿著人畫冊,一手拿胭脂,在臉上描繪,化妝的技……
一言難盡。
左凌泉輕咳一聲,知道這事兒被老祖發現,他肯定會被打死,不太敢看了。
崔瑩瑩稍顯不滿,用手把左凌泉的臉頰轉回來:
“你怕什麼?”
“我怎麼會怕,就是……”
“我又不會把這事兒告訴上玉堂,你放心看就是了。”
左凌泉是真不敢看,摟著瑩瑩姐聲道:
“唉,怎麼老看老祖的事兒,瑩瑩姐小時候什麼樣?讓我看看?”
“我有什麼好看的……”
崔瑩瑩自然不答應,小時候盡調皮搗蛋,比秋桃都瘋,把小時候的所作所為給人看,就和給人看自己的日記差不多,還不把尷尬死。
不過玉堂的糗事兒,從小到大加起來也就這麼幾件兒,其他都是被吊著打,也沒法繼續回憶了。
所以崔瑩瑩直接就把周邊的場景,跳到了一棵桃花樹下。
桃花樹應該是桃花潭那棵祖樹,但并不大,也就丈余高;樹冠上開滿了的花瓣,天上懸著金太,周邊是被渲染金的云海,放眼去,天地間只有這一顆桃花樹,和樹下的一雙男,仙氣十足。
左凌泉就靠在桃花樹下,看向左右,疑道:
“這又是哪兒?”
桃花尊主坐起來,前出現了一張琴,擺在了雙膝上,微笑道:
“是我小時候待的地方。那時候正在滅竊丹,南方四是火海,基本上沒完整的地方,我就在這里待著,等師尊回來。這里漂亮吧?”
左凌泉站起來,迎著環視空曠浩渺的天地,周彌漫桃花與人的香氣,略顯陶醉地點頭:
“漂亮。嗯,我想想……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里……不對……”
撓頭。
崔瑩瑩翻了個白眼:“你給師尊的梅花詩那麼工整,到我這兒就這?”
“唉,忘了,我仔細想想……”
“快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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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
桃花天,真正的祖樹之下。
一襲金龍鱗長的上玉堂,在樹下閉目盤坐,看似已經定。
但不知為何,今天總是沒法靜心,有件事在腦子里揮之不去。
給老妖婆吃了那麼多龍丹,怎麼沒反應……
上玉堂導靜煣給老妖婆喂龍丹,本意只是順手整老妖婆一下,讓醒來后發春,又不敢讓人知道,只能憋著。
按照上玉堂的估算,用不了多久,老妖婆就能察覺倪端,過來質問“你給我吃了什麼鬼東西?”。
然后就可以把鍋甩給靜煣,讓老妖婆有苦說不出。
但在這里等了這麼久,老妖婆始終沒反應。
以老妖婆的子,不可能吃了虧默不作聲,能出現這種況,只能說可能低估了老妖婆的臉皮……
不會沒憋住,真拿左凌泉瀉火吧?
“……”
上玉堂覺自己犯了蠢——以老妖婆的子,啥事干不出來?
這不是弄巧拙嗎……
上玉堂遲疑了下,心聲道:
“靜煣。”
————
懸空閣樓一層,大廳之中。
謝秋桃和湯靜煣,并肩坐在大門外,雙懸空,看著天上的星星。
團子則小爪爪朝天,躺在湯靜煣兒睡大覺。
謝秋桃話比較多,正在講著昨天熱澎湃的經歷——當然,重點都放在左凌泉抱仇大小姐、靈燁過來抓人,差點把仇大小姐氣死的事兒上。
靜煣對這些人間的八卦十分興趣,正聽得津津有味,耳畔忽然就傳來了老祖的低語,心中回應道:
“怎麼啦?”
“你去樓上看看左凌泉和崔瑩瑩在做甚。”
“什麼意思?”
“沒什麼,崔瑩瑩傷沒完全好,左凌泉醫不,有可能照顧不周……”
“你自己過來上去看不就行了?”
“你去不去?”
“……”
湯靜煣抿了抿,其實也好奇小左和瑩瑩姐在做啥,這麼久都不下來……
但作為媳婦,跑上去打岔,萬一兩人在親熱,撞見了多尷尬。
湯靜煣猶豫了下,還是把團子放在了秋桃懷里:
“小左好久沒下來了,我上去看看。”
謝秋桃用脯想都知道,左公子現在肯定和瑩瑩姐在說一些小姑娘不能聽的事。
以為靜煣吃醋了,對于這種事兒自然不摻和,當做啥都不知道,抱著團子開始撓肚肚。
湯靜煣和貓兒似的,無聲無息來到三樓,聽見房間里傳來男的嬉笑,好像并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湯靜煣暗暗松了口氣,按照老祖的指點,匿氣息小心翼翼來到門口,從門往里面打量……
“嘶——”
“他們在做什麼?”
“你自己不會看?”
上老祖遲疑了下,才通過靜煣的眼睛,查看屋里的景,結果……
崔瑩瑩在床榻上盤坐,膝上放著枕頭,做琴之狀彈,搖頭晃腦哼著:
“嗯哼~哼哼哼~~……”
左凌泉站在圓桌上,四十五度角仰天花板,左手負后,右手上還拿著崔瑩瑩的一只繡花鞋,故作風流的搖搖晃晃: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
這奇葩場景,湯靜煣實在不忍直視,心中小聲詢問:
“他倆是在唱戲不?還是都喝醉了?”
“唉……算了,下去吧,眼不見為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