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賭,”慕興連忙否認,“我躲著賭坊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去賭?”
“那你怎麼花的?”
“也沒怎麼花,”慕興仔細回想一下,還是沒啥印象,“縣城啥都貴,錢不經花。”
他自己都不知道花哪去了。
慕海哽住,嚨幾番滾,終究還是沒忍住,“老大,現在比不得以前,家里因為你已經沒了兩百兩銀子,你該懂點事了。”
“爹,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可結果就是因為你干的混賬事,咱們家已經被攪和的七零八散,你娘也氣病了。”
頓一下,慕海有些不耐煩,“還有,你媳婦一直待在娘家不像話,你趕把接回來,家里離不了人。”
“急什麼,”慕興越發看不慣妻子,“愿意待娘家就待唄,回頭我再娶個更年輕的。”
“胡鬧,”慕海被這話氣到了,“你出去看看,十里八鄉哪家姑娘肯嫁你。”
說著,他面嚴肅,“老大,往常你不著調也就算了,若是耽誤知智前程,別怪我不顧父子面。”
“不是吧,”慕興不敢置信,“爹,我才是你親兒子,知智再咋說也隔著一輩呢。”
秀才還沒考上,就把自己這個爹下去,往后當了舉人啥的,豈不是徹底沒自己位置?
慕海冷冷看他一眼,繼續警告,“這次家里替你屁,是因為不想鬧大影響知智的秋闈,再有下次,我不會再幫你。”
多錢都經不起這樣造敗。
再來兩次,孫子趕考的銀子都湊不夠,家族還怎麼興旺?
慕海雖然在意兒子,但是說到底,改換門庭對他才最重要。
慕興也知道,臉上雖然不爽,撇撇卻沒反駁,自顧自的去廚房翻找吃食。
然而,剛塞兩口,撲通一聲,大門被人踹開。
然后,烏的人嘩啦一下涌院子。
慕海聽到靜趕過來,周家已經把溪下村大部分人放進院子。
他有一瞬間懷疑,這些人之所以踹大門,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看熱鬧。
“大哥,”他臉難看,“你們這是要干什麼?”
有病吧這群人?
興師眾跑來溪下村鬧事,真當他們村沒人?
“自然是來討公道!”
吃瓜吃多了,溪下村村民越發看熱鬧不嫌事大,聞言,立刻話,“別急,我已經讓人請族長,你們倆親家慢慢說,咱們溪下村一向幫理不幫親。”
聽到這話,慕海立刻怪氣,“你們想的還真周到!”
慕族長:謝邀,并不想為專業屁運員。
此時的他并不在村里,故而也不知道這場鬧劇。
慕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后,積極拉近關系,一頓飯下來,雙方比之前更加親近。
話趕話,趙嘉就開始吹起慕宅。
“耀哥家,從外面看不起眼,里面的卻樣樣雅致,不比那些大戶人家差。”
慕濯好奇出聲,“比我們家還好?”
他們家看著不顯眼,底子厚實著呢,有個鋪子在縣城,家里東西都是外面來的好東西,尋常人本買不到。
“那是當然,”李念也跟著開口,“就說吃飯用的碗,瓷白瓷白的,又薄有清,覺比窯燒出來的還好,上面的花樣也說不出的清秀。”
“真的假的?”慕濯裝死的堂弟,“能不能給個面子,去你家開開眼?”
“可以去我家,但是你得保證,不能把地址給老宅那邊的人。”
“放心,保證守口如瓶。”
“那行吧!”
慕耀也沒想一直藏著地址不給人,只是怕麻煩,才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
經過這幾次打道,他也算了解慕族長和慕濯的為人,不再堅持嚴防死守。
慕耀不在,蘇黛和南崽有些放飛自我。
兩人腸胃都不怎麼好,平常吃的都比較清淡,時間久了,就有些淡。
“南崽,我們今天吃點不一樣的東西!”
“好吃嗎?”
“必須好吃。”
蘇黛把所有串串,生一堆火開始烤,邊烤邊刷油加孜然和辣椒。
還沒,香味已經飄散到四周。
隔壁老劉又蠢蠢了。
“行舟,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好霸道的香,”行舟朝隔壁努努,“老爺,肯定是蘇娘子又在弄吃食。”
每次隔壁做飯,都饞的人流口水。
哪怕讓廚娘做一樣的飯菜,依舊不是聞到的那種味道。
主仆倆對視一眼,齊齊垂頭。
“蘇娘子的手藝,開個酒樓生意定然會很好。”
“老爺,你若是想吃,我去隔壁換點?”
“那多不好,”老劉鼻子,使勁吸了吸隔壁傳來的空氣,很心,卻依舊端著架子,“若是被人知道,還當老爺我就差這口吃的。”
“難道老爺不差?”
行舟疑。
不知道多次,自家老爺對著碗筷嘆氣,哀嘆隔壁的好手藝折磨人,恨自家的廚娘不爭氣。
“不到位啊,”老劉仰頭,“你說隔壁是不是傻?多人想跟劉家攀還還不及,就他們不一樣,梯子都遞出去,就是不踩!”
他已經讓人送過去好幾次東西,每次人家都只中規中矩回禮,說好的上門拜訪,自此沒了下文。
“可能是人家不需要吧,”行舟撓撓頭,“老爺不經常說,凡攀附者皆有所求。
慕家人口簡單,為人正派,日子過得也愜意,人家完全可以只把咱們當普通鄰居。”
“那也不對,老話常說遠親不如近鄰,慕家卻不這樣,好像咱家啥樣都跟他們沒關系似的。”
“我也納悶,”行舟真的很疑,“他們就不打算在鎮上結人嗎?”
一陣風吹來,香味更甚。
老劉又一次吸鼻子后,滿臉嚴肅,“沒錯,這實在太不正常,不行,我得親自去他們家探探底細。”
說完,也不管行舟什麼反應,拔就跑。
明明年紀已大,頭發花白,手腳卻靈活的不可思議。
只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看不到人影。
“老爺這樣莽撞,真的不會被趕出來?”行舟氣的跺腳,“算了,我趕準備東西送過去,免得真被當蹭吃蹭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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