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終依然免不了一死，可閉上眼時心里卻在說，如果能有來世，如果上天垂憐。

容毓，我再也不算計你了，我必窮盡我一生來贖罪。

噗呲！

鋒利的箭矢釘中的聲音傳來，鮮飛濺，溫熱的讓南曦睜開了眼，容毓一手抱住，早已力竭的狀態本無法抵擋漫天天羅地網般飛來的箭矢，他如何厲害，也只是個之軀。

南曦眼眶越發熱了。

容毓，容毓，你這樣清高孤傲的人啊，如果沒被算計多好？

那險的皇帝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

皇帝陛下為了這一夜心準備了很久，他甚至比誰都清楚，就算出林軍也不能讓攝政王輕易束手就擒，是以軍隊弓箭手幾乎傾巢而出，只為一舉將攝政王置于死地。

只是讓南曦一并陪葬，卻不知是皇帝的主意，還是顧青書的要求。

但是都不重要了。

雙雙倒地那一刻，南曦捧著容毓的臉，眼淚滴在他的脖頸上，男人抬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卻越拭越多：“別哭。”

崩潰痛哭，撕心裂肺：“容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眼淚落浴桶，微開的窗外一縷清風拂進，南曦泛起微涼，瞬間驚醒。

抬手拭去眼角水漬，輕輕嘆了口氣。

真是個不好的回憶。

起出浴桶，干，穿上寬松的寢袍，南曦赤腳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倒映出一張清麗致的容。

十六歲，正是子一生中最好的年華。

南曦勾了勾，該慶幸許多悲劇尚未發生，新帝登基，羽翼未，這一世他再想算計容毓已是做夢。

至于顧青書的仕途……還是就此終結了吧，他那樣的人就只配做人下人。

“姑娘。”侍驚慌走進殿，把南曦的繡鞋拿了出來，“怎麼不穿鞋子？萬一了風寒……”

南曦正要說話，一墨長袍的男人從殿外走了進來，瞥見南曦赤足站在鏡前，眉心微蹙，疾步走上前把抱了起來。

“王爺。”南曦轉頭看他，角微挑，“我不冷。”

“我們還沒有親，你還不能寫休書。”矜貴俊的臉上沒什麼表，容毓的聲音聽著也寡淡，“所以若是你想寫休書給本王，需得了親才可以。”

南曦微愣，這才想起早上自己剛醒來時跟他說的那句話。

他反弧這麼長，到了晚上才反應過來休書是夫妻之間才能寫？

“容毓。”淺笑著，微帶嘆息意味，“你喜歡我？”

若不是喜歡，前世怎麼可能由著算計？

他堂堂攝政王想要什麼樣的子得不到，非得使用強手段把困在王府，最后還因為而落了個凄慘結局？

容毓眸微暗，沉默地抱著走進殿，細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為什麼？”南曦問道，“我除了一張臉還能看，沒有其他的優勢，你看上了我哪一點？”

容毓把放在床上，角抿，“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