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書？”柳氏皺眉，“他算個什麼東西？南曦眼瞎，你也跟著眼瞎？”

南月抿，不滿地抗議：“娘。”

“顧青書雖有狀元名頭，可出低，跟著他沒前途。”柳氏明顯看不上顧青書，“之前讓你跟他虛與委蛇，是為了接近南曦，既然現在南曦都跟他鬧掰了，你還跟他啰嗦什麼？”

南月了，想說什麼卻到底沒敢開口。

娘若是知道跟顧青書不但有了之親，甚至連孩子都有過，大概會暴怒吧？

雖然孩子已經沒了，可確實也不再是清白之了，這輩子除了顧青書，還能嫁給誰？

南月輕著自己腹部，對這個意外出現又意外流掉的孩子倒沒什麼，只是此時卻忍不住想，如果不曾失給顧青書，是不是真的還有機會嫁一個更好的夫君？

……

齊王駕到，清音樓老板親自迎了出來，行禮問安之后，依著齊王的意思把他領到了大堂一間廂房里。

“齊王這是要干什麼？”林嘉皺眉，不解地看著齊王和隨從走進大堂，“以前沒聽說他喜歡聽戲。”

南曦站在窗前，沉默地盯著外面戲臺上，語氣淡淡：“別急，安心看戲就。”

林嘉狐疑地轉頭看了一眼，覺得此時淡定沉著的模樣跟攝政王有些相似，都是屬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氣勢，只是南曦沒有攝政王那般冷峻威而已。

席間客人因為齊王的突然到來略有些，戲臺上浮塵公子卻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從容唱完一段，羽扇輕搖，神舉止間盡顯灑淡泊之風。

一曲唱罷，綿長余音漸落，齊王的護衛撥開人群走了過來。

“我家齊王有請浮塵公子。”十幾個護衛站在臺下四周，氣勢自然懾人，“請浮塵公子說話。”

臺上賓客自然又是一陣面面相覷，心頭生出猜疑。

齊王今晚突然駕臨清音樓，目的是什麼？沖著浮塵公子來的？

“浮塵公子應該沒犯什麼事吧？”林嘉皺眉，“看齊王府護衛這架勢，還真是沖著浮塵公子來的。”

南曦語氣淡淡：“銀霜，你下去看看。”

自從進來雅間之后，銀霜就如形人般站在屏風后，幾乎讓人覺不到的存在，此時聽到南曦吩咐，才現領命：“是。”

林嘉轉頭，沉默地注視著明明纖瘦卻峭拔的背影，須臾，又轉頭看了看站在南曦側的銀月，“這兩人都是攝政王給你的人？”

南曦點頭。

“皇叔祖父對你真好。”

這個稱呼得從容，南曦聽著卻總是生出一種古怪的覺，好像容毓已經是個年逾古稀的老人家似的。

搖了搖頭，淺笑著說道：“我也這麼覺得。”

“不知你家王爺找我，是為了何事？”

浮塵公子搖著手里的羽扇，容不見半分懼怕，依然是那一副灑愜意的模樣，嗓音也是懶洋洋的，“本公子正在唱戲呢。”

“果然不愧是浮塵公子。”林嘉笑了笑，“不懼權貴，一風骨。”

南曦挑眉。

不懼權貴，一風骨？

如果你知道這位不懼權貴的浮塵公子連王爺都敢殺，還能安然讓皇上都沒辦法，不知會是什麼樣的想法？

“我家王爺親自來請你是給你面子，你最好乖乖聽話。”護衛首領語氣強傲慢，“別不識好歹！”

席間空氣微凝，客人們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像是有些無所從，可這些護衛奉的是齊王的命令，在場的人誰敢摻和？

齊王是什麼人？

當今皇上的四弟，曾經也是爭儲的皇子之一，雖然最終并沒有如愿登上皇位，但王府勢力猶在，不管是朝中大臣還是軍將領，都有他的心腹。

同為奪嫡的皇子，容楚燁早早被當今皇上收拾了，這位齊王暫時卻還安然無恙，靠的就是朝中心腹和舅家勢力對皇上的牽制。

齊王府勢力不容小覷，或者可以說，曾經參與奪嫡的幾位皇子眼下的勢力都不容小覷，皇上登基時間尚短，這些皇兄弟們以后還能剩下幾個，暫時還不知道，這些王爺有沒有可能把當今皇上拉下馬，也沒人知道。

但齊王心狹窄，心狠手辣，就眼下來說，今晚在場聽戲的這些人，沒有誰敢得罪他。

戲樓里氣氛一時僵住。

眾人沉默間，卻見浮塵公子漫不經心地一笑，倒也沒說什麼，轉從后臺走了下去，跟著齊王府的護衛一起往大堂而去。

戲臺上的表演并未因此而終止，很快兩個打扮得漂亮的年輕男走了出來，子一羅，男子書生打扮。

應著方才眾人的要求，兩人給客人們表演了一段《天仙配》。

恰在此時，南曦視線里映一個悉的人影。

柳氏來清音閣通常都是在三號雅間，門路到了清音樓，為了避開眾人的視線，直接從大門邊的石階上了二樓，沿著二樓廊道往三號雅間而去。

雖一樓闊院中坐著的客人們都專注地聽戲，沒人注意到們，可站在一號雅間窗口的林嘉和南曦卻看見了這對母。

林嘉不認識柳氏和南月，以的份，沒見過這對母也正常，所以沒怎麼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哪位家夫人帶著兒來聽戲的。

然而南曦在看到南月時，卻是微微瞇起了眼：“銀月。”

“姑娘。”

“讓人去問問。”

“是。”

銀月領命，轉也走了出去。

問問當然不是真的當面去問，而是派個人去查查這母二人的況。

這兩天沒南月的消息，南曦還以為在顧府養傷，沒料到今晚會在這里見們，還真是冤家路窄。

銀月很快帶來了一個消息，不是因為查得快，而是因為巧了，負責盯著南相的手下告訴詳細的經過：“相爺中午去了這位柳氏的別院，聽說一家三口還吃了團圓飯，父慈孝，溫馨人。”

“相爺跟柳氏也實在好，迫不及待地想把柳氏弄進府里，給們母名正言順的份，甚至打了算盤借著壽辰宴求皇上賜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