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墳地,森森的,怎麼看怎麼嚇人。
連教徒弟,都能選這麼一個鬼地方,也不愧“歪道”這麼一個花名了。
“歪道”手中捧著一個能掛在前的刀囊,刀囊上整齊地著一排飛刀。
“練國的人,有近四當了鏢師,他們上都會背七把飛刀,其中前六把重八兩二錢,最後一把被稱為‘奪命鏢’,重一斤二兩三錢,不到生死相搏的最後關頭,絕不會輕易使用。”
“歪道”將最下麵一把明顯要大上一圈的飛刀拔出來,又加上一把普通的,一起遞到燕破嶽手中。燕破嶽一接到手中,臉上就出驚訝的表,那支奪命鏢按說要比普通的飛鏢重上四兩,可是他拿著兩把飛刀,從手上來說,竟然是普通的那把更沉一些。
試著去轉那把“奪命鏢”的刀柄,隻是略一用力,刀柄竟然真的被燕破嶽一路轉了下來,看著空心的刀柄和刀,燕破嶽徹底愣住了,這柄飛刀的刀,不但中間是空的,而且看出來的金屬,竟然好像是鉛,這種銀樣鑞槍頭的樣子貨,究竟有什麼用?!
“這支奪命鏢有個很好聽的名字,作‘天散花’,是民國時期河北一帶國高手製的殺人利。當時已經有了黃炸藥,你想想看,把黃炸藥填充進去,再飛甩到敵人麵前後突然炸,會形什麼效果。”
這支飛鏢,竟然是一顆異形版的手榴彈?!
看著手中的奪命鏢燕破嶽真的想笑,但他畢竟是從軍工廠裡走出來的孩子,他還冇有來得及笑出聲,臉上就出了絕對的震驚。這支奪命鏢的威力,可是要比一枚軍用手榴彈還要可怕十倍!
黃炸藥的應用,讓飛鏢在炸時,已經擁有相當的威力,但是最可怕的,還是用來鑄造刀的那層鉛製外殼!隻要在炸藥中填加鎂之類的助燃劑,黃炸藥就會變高熱能混合炸藥,在將飛刀外殼炸碎的同時,鉛殼就會被高溫熔化,形鉛。一旦人被這種鉛濺到,就會在瞬間產生燙傷。
這支“奪命鏢”真正可怕的地方還不僅僅如此,鉛燙傷皮,如果隻是小麵積燙傷,當場就把燙傷部位割下來還好,如果是大麵積燙傷,還不如把傷員一刀宰掉。因為鉛會過傷的皮滲進,形鉛中毒,也許幾年時間,燙傷的皮都不會癒合,而鉛中毒更會破壞人的免疫能力,讓傷的人無時無刻不在承病痛的困擾,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健康被一點點摧毀,直至變得骨瘦如柴,死得慘不可言。
這種武從殺傷力和殘忍程度來看,和被《日瓦公約》明令止的“達姆彈”“白鱗燃燒彈”相比,都不遑多讓。
這就是中國的國,糅合了兵法、謀略、機關、暗等諸多戰爭華,註定是無法搬到擂臺上去表演的殺人之!
經常有人說中國的國綿綿的,是中看不中用,究其原因,固然有髓失傳的因素,但是更重要的,還是裡麵了這些隻能應用到生死相搏上的殺人技。
這些殺人技巧,隻可能是民間拳法世家代代口耳相傳,非嫡係子弟絕不外傳,有時候真的不是國大師們不想努力大門楣,把自己通的國像日本的空手道、韓國的跆拳道一樣發揚大,實在是他們不知道如何將最純粹的戰場格殺,在不減其威力的前提下,弄堂堂正正,可以在攝像機的包圍下登上擂臺的格鬥。
格殺,格鬥,兩者之間隻有一字之間,卻相距何止千裡。
燕破嶽聽得津津有味,他必須承認,和那些堂堂正正的武相比,他更喜歡邪門歪道。
兩團藍的火焰,突然在黑暗中無風自燃,並且一路向燕破嶽他們所的位置飄來。在墳地中,這樣的火焰,顯得越發森詭異。
著那兩團鬼火,燕破嶽差點一蹦三尺高,就連“邪門”“歪道”兩位師父也皺起了眉頭。
兩簇藍火焰一直飄到眼前不足三十米的位置,燕破嶽才終於看到了一張被藍火焰映得微微發藍的臉,接著,一個雙手手心上各托著一團火焰的男人,就那樣帶著絕對詭異和震撼,走到了燕破嶽麵前。
藍火焰,或者說藍的火球,在男人雙手掌心上方不足三寸的位置虛虛飄浮,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擁有強力的魔法師,看到這一幕,一個詞突然從燕破嶽的腦海中揚起:“特異功能?!”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燕破嶽,突然開口了:“想學嗎?”
燕破嶽的腦袋點得猶如小啄米,想,真想,不管眼前這位是人是鬼,也彆管他是魔法還是特異功能,人家都送貨上門了,不學是王八蛋!
“臭小子,你是眼睛發花啊,還是腦袋進水了?”
“邪門”真的怒了:“你看清楚點,這小子不過就是一個學了幾天魔的半吊子,他要是在你麵前來上個淩空飛渡,或者大變活人,你是不是都要跪下拜見神仙了?!”
有人曾經說過一個相當經典的段子,當兩個男人去爭一頭母豬時,這頭母豬在男人的眼裡就會變得分外麗起來,當一個男人突然放棄爭奪後,另外一個男人在半分鐘也會醒悟,他一直爭到最後的,也就是一頭母豬罷了,一想通這點,第二個男人也會在半分鐘放棄。
這個故事很好笑,但是它包含的道理卻並不好笑。兩個師父爭一個徒弟,徒弟就已經變香餑餑,現在又跳出第三個想當師父的傢夥,這徒弟的吸引力和價,立刻又暴增了數倍。
就是為了爭搶徒弟,“歪道”生平第一次和“邪門”聯手對敵,他輕哼道:“什麼鬼火魔法彈啊,不就是兩個特製的氣打火機嘛,也真難為你可以點這麼久,難道就不怕燙?!”
天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燕破嶽在聽到“歪道”的話後,好像、大概、可能、依稀,在空氣中聞到了一點點什麼被烤焦的……烤味道?!
這年頭,就算是魔師想冒充特異功能,也是件要下本的事了,還好這位不請自來的魔師叔叔十年前也是偵察兵,忍痛苦的能力,肯定比一般的魔師要高得多。
魔師手掌上托的兩團藍火焰戛然熄滅,他臉上那猶如戴著麵般,高傲神聖、一塵不染的表,在瞬間就徹底變形,他咧著,吸著氣,在燕破嶽的麵前像冇頭蒼蠅似的來回竄,一邊竄一邊用力甩著手大:“燙死了,燙死了……”
可能是雙手被自己弄出來的打火機給燙得慘了,魔師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臉上出破釜沉舟式的慘烈表:“疼這樣,徒弟也冇撈到,這手還要它乾什麼?”
“喀啦……”
魔師用右手抓住左臂用力一扭,一聲木折斷般的聲響從他手臂上傳來,再使勁一扯,半條鮮淋漓的手臂就被他拽了下來。魔師打算把自己的手臂用力丟掉,可是轉念一想,又發狠道:“髮之父母,怎麼能說丟就丟呢。”
說出這句貌似很正常的話,魔師大一張,直接咬到了半條手臂上,他咬得角都沾滿了鮮,更咬得裡咯吱咯吱直響。
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燕破嶽在心裡不斷告誡著自己,眼前這個人是魔師,他啃的手臂百分之百是假的,可是就算心裡明白,他的胃袋仍然不控製地劇烈搐起來,忍了又忍,就在燕破嶽拚命製住嘔吐的時,後不遠突然傳來“哇”的嘔吐聲,赫然是“歪道”的徒弟阿傑,已經蹲在牆角開始大吐特吐。
空氣中飄來嘔吐特有的酸臭,原本已經到了忍耐極限的燕破嶽,再也無法抑製胃部的衝,也衝到了牆角,開始大吐特吐、狠吐、狂吐,將他今天早晨吃的東西都一起慷慨地吐了個乾乾淨淨。
“來,漱漱口。”
連續吐了三四回,燕破嶽終於抹著眼角嗆出來的淚花勉強起了子,一瓶水遞到了麵前。
燕破嶽接過水瓶,連漱了幾遍口,裡的異味才稍稍淡去,胃部的搐也勉強被製平靜下來。
“來口嚐嚐吧,澆了紅糖的新鮮蓮藕,吃一口脆生生的,治療反胃有特效。”
魔師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將那隻他啃了半截的手臂遞了上來,看著這件製作得惟妙惟肖,已經接近藝品等級的蓮藕手臂,還有上麵滴滴答答的紅糖,剛剛平複下來的胃再次搐起來,燕破嶽衝回牆角,又開始了新一的嘔吐。
吐得暈天黑地,差一點連膝蓋都無法直,回首著三個搶著要當他師父的傢夥,燕破嶽的心裡突然對自家老爸有了一種高山仰止的敬佩。
都是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了,這三個傢夥一個比一個刺兒頭,一個比一個能折騰,在十幾年前,他們肯定都是花樣百出的問題人,都是那種折騰死人不償命,把你賣了還能讓你心甘願幫他數錢的謀家、戰略家、縱橫家,隨便從他們當中扯出一個,都能讓上級活十年,心臟病發作率提高三十倍。
當年他的老爹,究竟有多牛,才能將這幫子家學淵源,不走尋常路的怪給收拾得服服帖帖,一個個心甘願地喊他為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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