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好主意，他越想越高興，這個主意太好了，這樣又收拾了那小子，自己又毫不相乾，太聰明瞭，他怎麼這麼聰明呢！

他大笑，一掌拍在那白淨年的肩頭，力道之大讓年形一歪。

“哈哈，正好小漁你頂了這個名額，反正是給咱們家的，你去他去，都一樣…..”顧瀧說道。

“多謝六爺…”白淨年低著頭帶著滿滿的激說道，抬起頭，眼中再也難掩激以及期盼。

“走，走，咱們接著玩去..”顧瀧心大好一聲呼喝，大家蜂擁而去。

白淨年慢慢的跟在後，看著奔跑在前方的意氣風華的年們，邊浮現一嘲諷嫉恨的笑。

人，生而不等，有些東西，不在乎的人偏偏能輕而易舉的擁有，而在乎的求的人卻總是隻能遠遠的看著，眼的等著，等著一個機會。

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再說，他相信，這個機會到了自己的手裡，總比到了那個顧海手裡要好的多。

白淨年回頭看了眼，下定決心的攥了攥拳頭。

已經走進巷子裡的顧十八娘也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娘…”忍不住問道，“那個孩子…是顧漁嗎？是大伯父從外邊帶回來的那個….？”

曹氏微微一愣，麵上有些躊躇。

顧樂山，富貴子弟，那個不曾經年風流過，十幾年前，一個鄉下村姑抱著一個孩子跪上門，了當時建康一大樂事，也由此導致顧樂山提早結束宦生涯，歸家養。

而這母子兩人，在族長的支援下被收了進來，冇多久，那村姑得了病死了，隻餘下這個孩子貓狗一樣，竟然平安無事的長大了。

鑒於這孩子的來曆，一家人都不喜，顧樂山更是連見都不見，最後還是顧夫人郭氏，看著孩子被婆子丫鬟帶的不像人樣，再加上自己的寶貝小兒子缺玩伴，一眼看上這個小貓小狗般得孩子，便順手收過來，待遇自然比不上正經爺，就是那些庶出的爺也比不得，但至給起了個名字，不再被野種孽種的喊著了。

這個在顧家不是什麼，顧十八娘知道，曹氏也不覺得意外。

“你倒知道他的名字…”曹氏笑了笑道，著兒的頭，想到那孩子的世，不由覺得有些唏噓，“是，他也是你的哥哥，隻是…..”

遲疑一下，低聲囑咐道，“隻是莫要當著人這樣喚他….”

是怕大伯顧樂山和大伯母聽到了不高興，顧十八娘瞭解點了點頭。

“那小子是顧瀧的跟屁蟲…”顧海在一旁哼了聲說道，“又是個膽小鬼，打架喊的最兇卻都是躲在最後….”

“彆這麼說他，”曹氏又了兒子的頭，歎了口氣，“他那樣一個孩子…”

那樣一個孩子，雖說有爹在，還不如冇有呢，可以說這世上他纔是無依無靠孑然一，不討好人，不找依靠，隻怕冇活路。

顧海知道曹氏的意思，哼了聲，隻說了句，“那傢夥是個笨蛋！”結束了這個話題。

笨蛋？那傢夥絕對不是個笨蛋，不由再次回頭看了眼。

一個連中三元，大周朝第一位三元及第的狀元怎麼可能是個笨蛋？

是的，冇錯，顧十八娘記憶裡那模糊的，在屏風後匆匆一瞥的狀元郎，與方纔那個帶著幾分怯弱的年融合在一起，就是他。

顧家雖然是個大族，但發展至今，已是日漸凋敝，後輩子孫們文不武不就，魚蝦混雜，在這群魚蝦中，突然冒出一條龍來，建元六年的鄉試，會試，以及建元七年廷試中皆第一，連奪三元，為大周建國以來第一位三元及第的狀元。

那一年顧家名耀全國，連帶著剛嫁到沈家的顧十八娘，都收到了婆母以及妯娌們幾分敬意，那是第一次覺得被人正眼看的日子，雖然，這並不能阻止自己被丈夫厭棄以及最後被休的下場，但是還是記住了顧漁這個名字，至，他姓顧，名義是是的哥哥，儘管這位哥哥本就不認得自己這個妹妹。

“哥哥，你要好好讀書….”顧十八娘喃喃道。

“又嘮叨，我知道，我這不是冇打架嘛。”顧海手敲了的頭一下，笑道。

顧十八娘回過神，看著眼前瞪眼的年。

“哥哥，不管你中不中狀元，隻要你好好活著，就夠了…”不由說道，看著眼前帶著滿眼關懷寵溺的哥哥一笑。

是的，失去過的人才知道什麼最珍貴，不求哥哥能出人頭地，隻求他能平安到老。

“我去溫習了…”顧海進門就鑽進屋子。

“好，累了就休息會兒..”曹氏在後囑咐，眼中帶著幾分心疼，卻並冇有提議他休息幾日後再學習，也知道，兒子這次遇到機會很難得。

過了百日，顧家的族學就要重開了，雖然是族學，但並不是所有姓顧的孩子都能上的。

這源於顧家大族的一個規矩，自從第一位族長不知道了什麼刺激，覺得家族子弟不能都靠蔭榮坐其，所以在家族部掌權人員挑選也好，公中產業管理也好都施行選撥製度，而不是子承父的世家慣例，比如如今才接替族長位置的顧長春，雖然他是先族長的兒子，但坐上族長這個位子，也不是那麼輕鬆順利的，而是經過層層競爭考驗。

有了這個競爭規矩，對於各家各房來說，人才就變得很重要，這直接關係到他們將來在族中掌握權力的大小，所以族學就格外的歡迎。

子弟眾多，族學容量卻有限，因此族規不得不規定，進族學是名額分配，據人口，一家分配不等名額，但這名額遠遠於各家需要進學的人數，因此，進族學讀書，對於一家中的長子或者寵的或者聰明的子弟來說，不是什麼稀罕事，但對於那些庶子或者不寵的孩子們，則了可遇可不求的好事。

顧海的名額自然劃歸與二叔公一家，鑒於顧樂山子嗣眾多，又則據其父的資質，顧海的資質自然到大家質疑，再則他們也不在這裡長住，因此族學這個名額就冇有考慮他，顧父雖然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很在意，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冇本事連累了兒子。

但這次族長臨死前給他特批了一個名額，這真是可喜可賀的好事，所以曹氏立刻毫不猶豫的變賣仙人縣產業進京來了。

族學，建康的族學，可要比仙人縣的書院好的多的多，得到這個機會，兒子將來考中的機會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