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十八娘這麼乾脆的走了，淩爺有些悶悶看向，這場戲隻怕演的不是很滿意。

“你看這。。。汐兒小姐。。。。”他帶著討好的笑說道。

果然臉上一副不高興，擺了擺白玉般的小手。

“算自知之明，能做出來什麼藥。”顧汐哼了聲說道，目看向已經走出的顧十八娘，這丫頭今年來了之後，總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不管自己說什麼笑什麼，都是那一副淡淡的神，就像，就像大人看不懂事的孩子們胡鬨。。。。。

顧汐心裡就一陣惱火，明明我比還要大一些！

“走啦走啦。”招呼大家，意興闌珊的邁步。

“汐兒小姐，”見人要走，淩爺有些著急，想要攔又每個合適理由，不攔吧這位小姐的名聲在外，不知道多人眼的盯著呢。

“有緣再見啊。”顧汐兒回頭一笑。

跟在後的淩爺又忍不住一臉呆滯，直到走出了混街上人流，纔回過神。

“妙人啊妙人。。”公子抹了把口水，回味那的一笑一顰。

看到自己爺如此不堪，山羊鬍不由低頭暗笑。

“淩爺，”他想起一事，咳了一聲，打斷了淩爺沉浸在自己的意想的抱得人歸的夢裡，“老爺說明日清風樓的宴會你記得去。”

說是宴會，其實也就是家庭會議，定期召開，各自回報掌管藥號的生意況。

這種會議當然也會有歌助興，不過隻是談談琵琶而已，連小曲都聽不到，更彆提其他的活了。

淩爺興趣炎炎，坐在哪裡聽一群人說些乾的銀子事，實在是有辱他這種風月人士。

“有大爺去就好了，我就不去了。。。”淩爺抖著袖說道。

“老爺特意囑咐要你去。”山羊鬍含笑說道。

淩爺一臉灰暗，想到將要在邦邦的椅子上坐上半天，甚至一整天，就覺得渾難。

“不行了，我得躺會兒去。。。。”他下意識的扶著自己的腰，似乎已經僵了，“什麼大不了的事，非要我去，我去了不過是捱罵。。。。”

嘟嘟囔囔的走了。

山羊鬍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同樣一個爹生的，怎麼差彆那麼大，瞧瞧大爺，長得又好人又能乾，將來大有生有大爺執掌，生意一定更上一層樓。

不過這次竟然家裡人全部都要參加聚會，已經好幾年冇有這樣隆重過了，莫非出了什麼事？

山羊鬍撚鬚想著，目投在外邊，看著街上人來人來，已經看不到那小姑孃的影了，心裡不由歎了口氣，可憐的孩子，高高興興的來了，結果卻，說不定躲到哪裡哭去了。。。。。

顧十八娘打個噴嚏，將竹筒蓋上，說不喪氣是假的，但哭還不至於。

如今的已經不是那一世那個遇事隻會惶惶的十八娘了，也不是看不懂人眼不明白人喜怒的十八娘了，跟剛重生時滿腔激憤隻想大哭大喊的十八娘也不同了。

隨著重生，隨著學藝一步步的與命運抗爭，如今的心智越加，而格也越來越堅韌。

嘲笑也好，諷刺也好，刁難也好，討好也好，相信都矇蔽不了的雙眼。

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什麼時候該爭什麼時候該一笑而過。

“那麼再試試另一家吧，就不信會賣不掉。。。”站起來，將兩隻竹筒背在肩上，出一笑，“總不會每一家都有人為汐兒姐姐癡迷吧？”

“咳。。小丫頭賣藥很難吧？”

背後突然響起戲謔的笑聲，顧十八娘嚇了一跳，忙轉過頭。

“所以說，真藥假藥的有什麼關係，反正這些人看在眼裡都一樣，真假不分，醜不辨。。。”揹著破麻袋的老頭皺的臉上浮現一深沉，不過整看起來，很是稽。

“你？你也來建康了？”顧十八娘很意外，還有些驚奇。

老頭保持深沉的臉，目飄飄忽忽的盯著顧十八娘看，一手還背在後，這姿態看上去有點拿的驕傲。

“你。。。怎麼不。。。下跪？”

大眼瞪小眼一刻，老頭終於忍不住，收起深沉的神，瞪這眼不解的問道。

顧十八娘噗嗤笑出聲，這老頭。。。

轉走了。

保持驕傲姿勢的老頭在後有些傻眼。

“喂，你等等。。。”回過神，忙追上去，“小丫頭，我給你的書你冇看嗎？”

顧十八娘有些警惕，這老頭莫非終於知道了這本書的珍稀，想要要回去？那可不行，如今就指著這本書了。。。

“什麼你給我的？那是我贏來的好不好。”說道，一麵看了老頭一眼，“怎麼，你該不會想要反悔吧？”

老頭哈哈笑了，擺擺手，“什麼寶貝，我反什麼悔，一本書而已。。。。。”

那就好，顧十八娘鬆了口氣，接著往前走，一麵看四周的招牌，琢磨去哪個藥行問問。

“哎小丫頭，你冇把這本書給你師傅看？”老頭還是有點不死心，再一次追問道。

“我冇師傅。”顧十八娘答道。

“你。。。”老頭眨著眼，“小丫頭，你說真話吧，你要是告訴我你師傅到底是誰，我。。。我。。。。。”

“我真冇。。。。”顧十八娘說道，扭頭一看老頭，見他又在上，不由眼睛一亮，“你還有什麼寶貝？”

這麼大的寶貝擺在你麵前你都看不見。。。。老頭很是鬱悶。

“你要是告訴我。。。”老頭似乎下了什麼決心，將頭一抬，“我就收你做徒弟！”

顧十八娘一愣，旋即哈哈笑了。

“你？收我做徒弟？”笑的很開心，自來到建康後，這還是頭一次笑的這樣開心，“教我怎麼做假藥麼？”

“小丫頭，彆瞧不起咱們做假藥的。。”老頭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道，“要知道隻有把真的琢磨了才能做出來假的。。。。”

這個道理倒也說得過去，顧十八娘聞言沉默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