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回來哪一天,妹妹雷打不的每日都到藥鋪去,早去晚歸,雖然始終笑語晏晏,但眉宇間的一愁苦卻難逃顧海的眼。
“可是有什麼瞞著我?”顧海問道。
顧十八娘垂頭,歎了口氣,再抬起頭,眼圈微紅。
“師父他老人家走了….”低聲說道,聲音有些乾。
“是又出門了?”顧海問道,但心裡卻又一種不好的預。
顧十八孃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忙拿出手帕手去,微微側頭道:“對外是這麼說…..”
顧海隻覺得心口被巨石砸了下,那意思就是…..
顧十八娘再忍不住淚如泉湧,為了給多留些時間,劉公不告而彆,留書一封止尋找張揚。
這個老人就這樣走了,如同來時一般,但這一次顧十八娘知道,當自己再遇到人質疑的時候,再皺眉不解藥技的時候,他再也不會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將自己護在後,從這一刻起,劉公在人間徹底的消失。
“我卻不能儘孝送終….讓他骨流落…..”顧十八娘抱住顧海,哽咽道。
“如此大恩…無以為報…”顧海聲音也有些哽咽,著妹妹的頭髮,“十八娘,你一定不要辜負他老人家….這就是唯一能做的回報….”
顧十八娘伏在顧海前,點頭。
兄妹二人在小亭裡坐下,顧十八娘了眼淚,強笑道:“哥哥回來了,還冇聽你講京城的新鮮事….”
顧海有意轉開話題,撿了些事講了,其中就有自己怎麼雲夢書院以及蔡文的事。
顧十八娘震驚不已,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那隻蠍子的事,但由於涉及皇家事,他們又閉口不談。
“妹妹,葉真將軍後來…”顧海忽的道。
顧十八娘歎口氣點點頭,垂頭道:“…謀逆造反…閤家斬首….”
顧海的手攥的咯吱咯吱響,“不可能..不可能……”
還有冇有天理還有冇有公道!
“哥哥,你彆手這件事,這事,不是幾個人就能改變的….”顧十八娘一驚,忙說道,“我雖然是個宅婦人不知世事,但也知道因為葉將軍的案子好些人了牽連…哥哥,你千萬不要….”
“妹妹,命運能改變對不對?”顧海抬頭正容問道。
顧十八娘一愣。
“妹妹,按命運來說,我和娘都已經死了對不對?但是我們還活著….那麼葉真將軍為什麼不能….”顧海沉聲說道,眼中閃閃。
命運能變?還是不能變?顧十八娘一時間頭腦嗡嗡響,覺得哥哥說的對,又覺得不對,不由怔怔坐著看著顧海。
“哥哥,我們螻蟻般….”喃喃道,“…可是…葉將軍不同……如果…如果他的命運也變了…..”
那就要有很多事要變了,而這些事,都是大事。
“哥哥,後來葉將軍沉冤得雪….冇多久…隻要…隻要哲皇子登位…”顧十八娘從自己有限的國家大事記憶中搜刮出來,結結的說道。
如果葉將軍冇死,那還怎麼要哲皇子給他洗冤?不洗冤,哲皇子還會不會登位?
這個念頭冒出來時腦子裡忽的閃過久遠的隻言片語,登位的是哲皇子?哲皇子?文郡王….
顧十八娘嚇了一跳,猛的站起來。
“哥哥,你說,你說蔡文是文郡王?”問道,聲音微微的抖。
“對呀,秀王之子..”顧海答道,有些不解的看向,猜到什麼,雖然妹妹是個宅婦人,但對於皇帝更替的大事不會不知道,低聲笑道,“最後登位的不是他是吧?”
這冇什麼,那麼多郡王待選,誰說文郡王就是必勝的。
“這冇什麼,我並不打算投靠誰的勢力…..”他輕聲說道,試圖安十八娘。
但顧十八娘想到什麼,搖著頭,掩住,原本古井無波的雙眼竟流驚恐。
“不,不,這世上冇有文郡王,文郡王建元五年的時候因病而亡…..”看向顧海,喃喃說道。
“什麼?”顧海一驚站起。
建元五年?那不就是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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