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七章 不如從此去
纖細白皙的手腕上,套著的冰冷金屬環扣,帶著沉甸甸的質,和難以解的束縛。
坐在燦爛的花園裡,楚玉擡起手腕,對著靜靜凝視。
從前做夢都想得到的,如今真正到了手,卻有一種萬事皆虛妄的幻覺。
原本指著手環能送自己回家,可是真正到了手後,卻發現這其實是做不到的,想要打破時空的壁壘,所需要消耗的能源是單純空間轉換的數倍。而這手環儲存的能源,不足以完一次穿越啓。
更加通俗的說法就是:電池電量不足。現在手環裡的能量格是兩格,五格爲滿,而讓一個人穿越時空需要三格。
虧了啊,太虧了。
等楚玉回過神來後,便不由得這麼慨。
想要手環,無非便是指著能靠它回家,否則當日也不會上天如鏡最後一個當,現在不但回不,反而上平白多了一副擔子。
天如鏡所說的勢,楚玉在親自查看之後,有了一個更明確的認識。
就好像河流的水,一般正常狀態下的水面高度是一個數值,這個正常狀態的數值便對應著每一個時間段每朝每代的勢,假如歷史發生偏差,這個數值就會改變,或者變高,或者變低,假如只是在那數值附近波,並不會有太大影響,但是倘若產生了劇烈的變化,就如同喝水一下子發洪災或者乾旱一般,會造連鎖反應導致崩潰。
其實在天如月以及其之前的幾代,這個數值都時常會有些變,但是大抵還是不開正常範圍,大局上沒有偏差,直到容止出現。再經歷天如月天如鏡這兩代,又一次將容止可能造的偏差拉回來正常值。
楚玉現在所接下來的擔子,表面看起來比較嚴峻,實際上只要自己不主來,乖乖地混吃等死,基本不會有什麼大紕。
但楚玉所認爲虧了的關鍵在於:就算不接這手環,也能舒舒服服地混吃等死,如今反而平白多些什麼,總是人不快。
拉起袖子。楚玉不再深思,轉而將注意力放在如何吃喝玩樂這方面上,最近都在致力於改變家居環境,希居住的環境更加舒服一些,如何在沒有空調沒有電冰箱的地方更加舒適地做米蟲,在屋舍的規劃方面,觀滄海提出了不深得心的好建議。
從椅子上站起來,楚玉一下僵直痠麻的雙,在觀滄海的醫治下,如今的已經能走。雖然或許還偶爾會有些疼,但調理好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現在觀滄海每天給讓人給燉藥。其名曰說是太弱需要進補,每天的這個時候,桓遠就會把藥端來。
雖說是良藥苦口,但是這藥未免也太良了,還偏偏是那種最難以口的湯劑,雖然明知道觀滄海不是這種人,但每次喝藥的時候,楚玉都會不自地覺得他是故意整治。
算一算。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
所以楚玉打算逃跑。
躲一會兒,等藥涼了,就能找藉口不喝。
飛快地溜出庭院,特地繞開常走的道,楚玉打算先出去避一避,可是才跑了不過十多步,尷尬地停下來,衝前方的桓遠打聲招呼:“真巧啊。”
桓遠單手端著藥碗。沉穩地站在楚玉的逃亡路線上,微微一笑:“該喝藥了。”
雖然完全可以拒絕,但是看著桓遠不溫不火的神,連推拒的話都說不出來,那種神好像是最親的親人。在關切地著你,彷彿一個迴避的眼神都是莫大的罪過。
楚玉又一次認命地拿過藥碗。非常練地屏息皺眉仰頭,以就義的魄力一口氣灌下。
盯著楚玉喝完藥,桓遠滿意地接回碗,施施然離去,而楚玉則拖著被苦得只剩下半條命的回房漱口。
躺了好半天楚玉才慢慢回過神來,坐到梳妝檯前,正打算整理一下儀容,楚玉忽然瞥見放在臺上的一件事。
那是幾次想還給容止,但是又因爲各種各樣的理由一直延誤,最後容止還是留給了的,不知什麼材質的掛件。
從前總是有意無意地忘記還給容止,其實的記並不是那麼差,只是那時候不想記起歸還,因爲想留下容止的一些東西。
可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現在甚至並不怎麼隨攜帶,因爲已經不需要依靠信去思念容止,甚至的,不需要如何特別去思念,呼吸著容止曾經呼吸過的空氣,生活在容止曾經生活的世界,的生命是容止挽救回來的,的心跳延續了容止的心跳。
不需要如何哀悼,也不需要苦苦思念,生命中的一切,都打上了屬於容止的標籤,再也難以磨滅。
無意識地把玩著那掛件,腦中卻想著別的事,等摔落的聲音傳耳中時,楚玉才猛地驚覺,手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空了。
心中陡然一,楚玉連忙低頭尋找,雖說是不常帶著,但這東西總歸是有些紀念意義,摔壞了不好。
快速撿起掛件,細細檢查,掛件本沒問題,但掛件一頭包著的金片因爲方纔的撞擊,落鬆開了。
楚玉心說改日找匠人鑲上,便隨手揭開,卻不料揭開之後,卻發現下方是一隻黑的方蓋,這白的長方只是一個容。
楚玉有些好奇,掀開方蓋,出藏在裡的件,卻還是一塊白的細條狀長方,但兩端卻帶著複雜的紋路。
看著這件,楚玉先是愣了一會,接著想起什麼似的面大變,快速下手環,縱打開手環的能源部位,這裡拆開看過許多次,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雙手抖著,甚至有些拿不穩。
躺在手環中能量槽裡的能源塊,也是一隻一模一樣的白細條。
大小,形狀,澤,完全相同。
有些恍惚和不敢置信地,楚玉拆下原裝能量塊,換上新發現的這支,再重新啓手環,切換至能源顯示屏,屏幕上五個格子滿滿當當,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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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倒計時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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