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當真是萬復蘇的季節。
大地回暖,草長鶯飛,京城各都是姹紫嫣紅,彩蝶翩翩,惹得眾多俊男,夫人小姐駕車出行,或游玩觀賞,或出門踏青,亦或者是求神拜佛,再不然就是出門赴宴。
不管怎樣,這樣的天氣都最適宜。
時夫人和江小姐也不例外。
這是江小姐在京城度過的第一個春天,也是第一次有機會能和姨母一起出門。
以往在登州當地,一到春天也有許多夫人和小姐們賞花作詩飲茶。
可后娘無瑕顧及,本不可能帶出門。
父親則讓自己一心為母守孝。
即便后來孝期過了,也沒什麼閨中友。
一來二去,幾乎就不曾出過門。
向往是肯定的,可時間一長,忘了外面是什麼樣子,也就不想了,如今……
終于有機會和姨母一起出門,見見世面,多結幾個小姐,心里十分激。
時夫人同樣也很滿足。
以前見別人把自家閨打扮地漂漂亮亮的赴宴,心里就十分羨慕。
常常想要是有個兒該多好,哪怕是個庶出的也行。
可惜……一個也沒有,漸漸地也就懶得出門。
如今外甥過來,突然有了力。
一邊人把打扮得漂漂亮亮,一邊開始熱衷于參加各種宴會。
婉蓉出江南,是個典型的溫大氣的水鄉子。
雖不是傾國傾城貌,可也比那些生活在北方的京城閨秀細膩多了。
回回一亮相就能把所有人都比下去。
時夫人因此十分滿足。
……
這天是三月三。
京城莊王府老太妃舉辦春宴,一個月前就發足了帖子。
請的都是各個家族里有頭有臉的夫人。
時夫人作為京城新貴,四公主的婆婆,自然不了。
以前不肯來,現如今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穿什麼裳帶什麼首飾等等。
只盼著到時候好好帶著婉蓉過去亮亮相。
至于那些沒有兒,兒子又都過親的,一般也不常來,比如時夫人以前就不來。
當然,這種意圖大家都藏在心底,心知肚明卻又都不說。
……
華麗的馬車上。
江婉蓉和時夫人并排坐著。
穿了一藍錦繡荷花繡紋纏枝的錦裳,領口和袖口都用最珍貴的線繡著華致的圖案,口墜著一顆栗子大小的鑲南珠金鏈,手腕間也是金翠叮當。
今日梳的是反綰飛花髻,左邊兒戴著一只七彩玲瓏的華簪子,右邊戴了幾只用小粒兒南珠和碎寶石攢的珠花,后邊則是幾只做工měi bī真的絹紗花,耳朵上是一對兒金鑲南珠。
這樣通的打扮華貴又不失溫婉,莊重大方又不失小兒家的清新。
時夫人很是滿意。
江婉蓉則有些張,坐在時夫人邊兒手心兒止不住往外冒汗。
這幾乎是頭一回參加這樣的大宴會。
京城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夫人都會到,要是萬一有個什麼過失,那可就全完了。
“不要怕!沒事的!”
時夫人察覺到的張,趕小聲安。
江婉蓉勉強撐起一笑,點點頭。
“姨母放心,婉蓉不害怕!“
“我人教你的規矩都記住了嗎?”
江婉蓉趕點頭。
“都記住了!”
“那就好,到時候你就跟在我后面,大方一些,不必害怕!”
江婉蓉再次點頭。
……
這次宴會的地點是莊王府。
莊王爺乃太上皇的庶出二兄長,以往幾十年一直在封地。
不過這幾年他上了年紀子不太好,再加上生母周太嬪年事已高,所以就請旨回了京城,只留了世子一家在封地。
周太嬪是個和善豁達的老太妃,生平樂善好施,菩薩心腸。
因為兒子不在邊,又一直孤苦伶仃在宮里住著的緣故,所以十分喜歡熱鬧,在宮里就喜歡聽戲。
自打兒子前幾年回了京搬出王府住,更喜歡熱鬧了。
今兒擺個戲臺子,明兒請幾個說書的,后兒辦個賞花宴。
沒別的緣故,只是單純喜歡熱鬧而已。
這不,今年三月三的春宴,就在莊王府舉行。
時夫人的馬車到的時候,前邊兒已經有許多馬車在門口停著。
“看來我們來得不算早啊!”時夫人笑道。
江婉蓉則一臉張。
有小廝和仆婦抬著轎子過來接。
兩人下了馬車幾乎沒臉,直接又坐進了轎子里。
莊王府不算最大最華麗的王府。
但江婉蓉依舊從飄的轎簾子的隙里,看見了前所未有見過的世界。
墻紅頂的致建筑,亭臺樓閣和假山奇石讓人應接不暇。
碧水紅花,松鶴延年,雕刻致的墻面,造型巧月門,鏤空雕花的垂花簾,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
目不轉睛又貪婪地看著這一切,心里暗暗激。
‘到底是京城,到底是王府,到底是我們這些小地方的人不能比的啊!’
‘如果自己嫁進來,能擁有這一切就好了!’
‘這樣的榮華富貴,當真是人著迷!’
……
轎子行了一路,就看了一路,也嘆了一路。
最終暗暗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現,即便不能嫁王府皇室,也一定要在能力范圍,找個最好的婆家。
既然父不疼母不,那就好好跟著姨母,嫁京城遠離他們也不錯。
時夫人并不知道的想法,只覺好像突然不張了。
宴會擺在后花園里。
兩人在園子門口下了轎子,由下人引著路一路步行至園中。
這不到幾十米的距離,被江婉蓉走得是搖曳生姿。
就連時夫人都有些震驚了。
“婉蓉你怎麼了?”
江婉蓉一臉。
“姨母,婉蓉可能坐車久了有些不舒服!沒什麼大礙緩一會兒就好了!”
時夫人這才點頭放心。
園子里好些夫人見時夫人過來,紛紛迎上來打招呼。
時夫人也不好干站著,只得坐了過去和們一起拉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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