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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282章 雞飛

 魏廷瑜和竇明正值新婚燕爾,聞言不由得猶豫起來,而他的猶豫落在竇明的眼里,頓時覺得無限的委屈。

 難怪母親說這男人寵不得,自己全心全意地對他,把舅舅和舅母都得罪了,他不僅沒有一句心疼人的話,還一不如意就沖著自己發脾氣……自己這是為誰做嫁?!

 念頭一閃,竇明的眼淚忍不住撲簌簌地落下來:“我這是為了誰?天天往舅舅家跑,聽舅母的那些閑言碎語……我外祖父都是六十幾歲的人了,可為了你這個外孫婿,還得低頭求人……你就是那養不的白眼狼……”

 魏廷瑜愕然:“你說什麼呢?你這些日子每天都往柳葉巷胡同跑,不是說是去看你母親的嗎?怎麼就扯到我頭上來了?”

 因為這個被岳父送回了娘家的岳母,自己沒有姐姐的白眼,連帶著他也有點怨氣。

 你說你一個扶正的填房,不好好相夫教子,整出那麼多的事干什麼?

 姐夫不討景國公夫人的喜歡,姐姐這個做媳婦的日子就更加艱難,如今能站穩腳跟,不知道花了多功夫,現在卻因為自己的岳母被人抓住了把柄,不時被妯娌姻親們譏諷兩句。如果岳母還在靜安寺胡同還好說,可偏偏卻住進了柳葉巷胡同,以至于姐姐說話底氣不足,常常只能裝聾作啞或是強歡笑地聽著,怎不讓姐姐惱火?!

 “岳父什麼時候把你母親接回去啊?”魏廷瑜有些不悅地道,“年夫妻老來伴,岳父和你母親不能總這樣各過各的吧?你還是想辦法勸勸你母親,給岳父認個錯,自己回靜安寺胡同算了。何必這樣僵峙著,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什麼你母親、你母親?我母親難道不是你的岳母?!”竇明一聽,氣得心角一地痛,“是不是你姐姐又在你面前說了什麼?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就看不得我們過得好?這世上有這樣做姑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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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話就說話,把我姐姐扯進來做什麼?”魏廷瑜額角青筋直冒,想到前幾天母親躲在屋里悄悄地哭,說些什麼“別人娘家的兄弟媳婦,就算是落魄,也想著法子給出了嫁的姑臉上金,只有我們家,吃了的喝了的,還要給”的話,他心里的火就噌噌地往上直冒,“我姐姐怎麼了?我姐姐待你難道還不好?有什麼好東西自己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用,一定要送一半過來。雖然貴為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每隔幾天就會回娘家親自服侍母親洗頭洗澡……是出了嫁的姑,你可是娶進門的兒媳婦,在干這些事的時候,你在干什麼?”

 這話一說,就扯到了孝道上去了。竇明若是示弱,這頂不孝的帽子就戴定了。

 不由冷笑:“是我不服侍婆婆,還是你姐姐挑三揀四地有意刁難我?!一會兒說我手太重,抓斷了婆婆的頭發,一會兒又說我放多了澡豆,弄得屋子里全是水……我是新進門的兒媳婦,不會這些,難道不能教教我?卻偏偏只當著婆婆的面數落我如何笨手笨腳,難道這也怪我?!魏廷瑜,你說話要講良心!”

 在魏廷瑜的心里,竇明是個甜姐兒,他從來都不知道竇明如此的牙尖利。

 兩人吵了起來。

 自有機敏的小丫鬟給報到了田氏那里。

 田氏氣得直跺腳,直嚷著“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哭著要去尋老濟寧侯。

 旁邊服侍的丫鬟婆子嚇得去找魏廷瑜,魏廷瑜正和竇明吵得不可開,丫鬟婆子都不敢上前,只好又去請魏廷珍。

 十二月初六是景國公夫人的生辰,幾個兒媳婦為了討好,正湊在跟前商量著過壽的事。魏廷珍自然不敢走開,但心中卻暗暗焦急。張家二太太是個典型的石家人,特別會來事兒,見魏廷珍進來的時候臉有些不好看,悄悄給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不一會兒就知道濟寧侯府來人來找過魏廷珍。趁著魏廷珍去給景國公夫人拿皿賬冊的時候掩了笑:“大嫂這一去,沒有半個時辰回不來,我們不如打幾局葉子牌混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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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國公夫人眼里哪兒容得下沙子,明明知道這是二兒媳給大兒媳上眼藥,可二兒媳也不是那只知道咋呼的人,一眼瞪過去,立刻有婆子上前稟了景國公夫人,說有濟寧侯府的人來找大太太。

 景國公夫人那個氣呀!

 張家的大兒媳,那可是主持景國公府中饋的人,是張家的宗婦,卻事事都要顧著娘家!那張家算什麼?這豈不是養了只吃里外的碩鼠?

 景國公夫人把魏廷珍捧給的賬冊原封不地全甩在了魏廷珍的臉上,打得懵懵懂懂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心里卻明鏡似的,知道不是二妯娌就是三妯娌又在婆婆面前給上眼藥了。

 心里恨得滴,臉上卻不敢流半分,低眉順目地聽任婆婆訓斥。

 景國公夫人罵累了,氣也出夠了,心里更是失,揮手讓魏廷珍退了下去,留了三兒媳婦在邊說己話。

 魏廷珍只能暫且把這筆賬記下。

 二太太邊服侍的不免勸二太太:“您這又是何必?這景國公府遲早是世子夫人的。”

 “難道我現在討好就會對我另眼相待不?”二太太不以為然地吹了吹被仙花的指甲,“我最終還是要靠娘家,高不高興,與我何干?”

 二太太邊服侍的一想,也是這個理兒,遂不再勸二太太,和二太太商量起景國公夫人的生辰,怎麼讓長興侯府給二太太長臉的事來。

 魏廷珍知道婆婆一時半會兒的不會見,跟丈夫說了一聲,不聲不響地回了濟寧侯府。

 田氏氣得躺在了床上,魏廷瑜正在床邊侍疾。

 魏廷珍一見就火大,厲聲問魏廷瑜:“竇明呢?”

 魏廷瑜頭也沒抬,甕聲甕氣地道:“我沒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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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廷珍恨不得打他一掌,吩咐丫鬟:“去,把夫人進來!”

 丫鬟應聲而去,很快就領了竇明進來。

 竇明疾步上前一把就抱住了魏廷珍。

 魏廷珍猝不及防,有片刻的呆滯。

 竇明已趴在魏廷珍的肩頭哭了起來:“姐姐,這件事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我這些天來每日往舅舅家跑,就是為了求外祖父給侯爺謀個差事,我外祖父求了這個求那個,舅舅又是送禮又是請吃飯,好不容易才幫侯爺謀了個五城兵馬司東城副指揮使的差事,我高高興興地回來給侯爺報喜,誰知道侯爺卻不在屋里。等到晚膳時分侯爺才回來,我不過問了他一句去了哪里,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連帶著把我娘家的母親都罵了……姐姐,您也是做姑的人,您說,哪有這樣的道理?”

 弟弟是什麼子,還不知道?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就責罵竇明?定是那竇明做了什麼出格的事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惹得弟弟不高興,弟弟這才口不擇言的。這個竇明,真真可恨!竟然欺負弟弟老實,不會說話,倒打一耙!可這五城兵馬司東城副指揮是怎麼一回事呢?可從來沒聽弟弟說起。

 想到這里,魏廷珍不由錯愕地向了魏廷瑜。

 剛才吵架的時候,竇明可沒有說什麼五城兵馬司東城副指揮使的事?可當著姐姐的面,卻斷章取義,說是自己的不是。

 到底要干什麼?

 魏廷瑜不虞道:“我怎麼知道?你去問去!”

 竇明忙道:“我外祖父求了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孔林孔岱山幫助,給侯爺謀了個五城兵馬司東城副指揮使的差事!”眉宇間閃過一得意。

 魏廷珍啞然。

 倒是田氏,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明姐兒,你說什麼?你外祖父家給佩瑾謀了個副指揮使的差事?這可是真的?”言語間有著掩飾不住的驚喜。

 “這麼大的事,媳婦怎麼會騙您老人家?”竇明上前扶了田氏,“公文我已經拿到了手里,明兒個侯爺就可以去上任了。”說著,高聲喊著“珠兒”:“把侯爺的任命書拿進來!”

 珠兒立刻捧了個錦盒進來。

 魏廷珍一看就知道竇明早有預謀,可事已至此,就算竇明在和玩心眼,為了弟弟的前程,也只能忍下了。魏廷珍坐到了母親邊,和田氏一起看著魏廷瑜的任命書。

 “真是五城兵馬司東城副指揮使!”田氏有些哽咽。

 兒子的前程一直是的一塊心病,沒想到被媳婦解決了,當初和竇家聯姻,真是做對了!

 田氏著竇明,不由暗暗點頭。

 竇明心里更得意了,聲對婆婆道:“你可不知道,這任命書按理應由侯爺親自去吏部領取的,可吏部的人一聽說是竇家的婿,立馬就給我們辦了。等侯爺上了任,可得記得去謝謝人家,也和吏部的人照個面,以后有什麼事,吏部那邊也能說得上話。”

 田氏不住地點頭,對魏廷瑜道:“這件事你可別忘了。”

 這樣就得了個五城兵馬司東城副指揮的差事,魏廷瑜還有些不敢相信,茫然地應了聲“是”,朝魏廷珍去。

 魏廷珍點了點頭。

 魏廷瑜這才相信是真的。

 他不長吁了口氣,就聽見竇明笑道:“我小舅母一直想為的外甥龐寄修謀個差事,本來都已經說好了,因為我求了過去,外祖母就讓我大舅先把侯爺的事辦了。為這件事,我小舅母有些不高興,明天侯爺和我去趟柳葉巷胡同吧,怎麼也要給我外祖母磕個頭才是。”

 “應該的,應該的!”田氏笑盈盈地道。

 魏廷瑜也覺得應該。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口濁氣堵在口,既讓他沒辦法對王家的人恩戴德,也沒有辦法高興起來。

 魏廷珍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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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看了評論區,謝謝大家的關心和問候,還有很多朋友留言,告訴了我一些治療腎結石的偏方和方,更有些朋友以過來人的份和覺為我出謀劃策,在此多謝大家們(抱拳)!

 目前做保守治療,用中藥,然后每天喝若干水,跳繩,或許是這幾年一直坐著寫文,很虛,本沒辦法完要求,每天就是很累,寫幾百個字就要休息一會……希能早點恢復,還欠著債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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