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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289章 軒然

 魏廷瑜聽得眉頭直皺。

 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由著宋墨說怎樣就怎樣呢?

 朝廷威嚴何在?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的面又何在?

 他不道:“這件事由英國公府拿出重金懸賞,有些不太好吧?畢竟抓賊緝兇都是衙門的事,你這麼一來,弄得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像是給你辦事似的……”

 東平伯大恨。

 有些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他惱怒地瞥了魏廷瑜一眼,冷冷地道:“我和世子爺說話,哪有你的地方!”說完,繼續對宋墨道:“懸賞的事,只怕還要和黃大人好好商量商量,拿出章程出來——那些盜賊我們又不認識,若是有人殺良冒功,我們如何分辨?若是有人欺瞞騙,我們又如何辨別?可別到時候放跑了盜賊,冤枉了好人,世子爺一片好心,卻落得個親者痛仇者快的下場。偏偏這抓賊的事又不能耽擱,”他沉道,“要不我們明天一早在順天府個頭?世子手里還拿著皇上賜的太宗皇帝的佩劍,總不能只眼睜睜地看著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忙活吧?”說著,呵呵干笑了幾聲。

 反正風聲已經放出去了,至于東平伯和黃祈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們自己去傷腦筋好了。

 宋墨笑著應了。

 魏廷瑜一張臉卻漲得通紅,愧地抬不起頭來。

 汪清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沉默地陪著他坐在一旁,在東平伯或是宋墨酒盅喝淺了的時候執壺斟酒,相比之下,魏廷瑜不僅顯得呆滯,而且還容易讓人想起他侯爺的份,覺得他有些拿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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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東平伯此時心思重重,沒有功夫理會他,讓他接下來的時間里沒有機會再出糗。

 宋墨和東平伯酒過三巡,彼此之間都知道懸賞的事不確定下來,再談下去已沒有什麼必要,開始說些京都的風花雪月,相比剛才的“天真無邪”,宋墨表現得大方得,俗而不靡,雅而曲和,就是尋常的積年老宦也難比肩。

 東平伯不由得暗暗稱奇,心里有些明白宋墨的用意。

 他不由概。

 沒想到宋宜春那麼懦的人卻能養出這樣一個厲害的兒子,看樣子英國公府最多十年,又要一枝獨秀了。

 念頭閃過,他就更奇怪宋宜春和宋墨之間的矛盾了。

 如果他有個像宋墨這樣的兒子,就算是兒子了自己的妾室,也要想辦法保他前程明,怎麼能拖兒子的后呢?

 不過,這畢竟是宋宜春的家事。

 東平伯輕輕搖頭,把這念頭拋到了腦后,和宋墨嘻嘻哈哈地說起閑話來,直到打了二更鼓才散去。

 汪清海和魏廷瑜像霜打的茄子無打采地跟在東平伯的后。

 東平伯喊了汪清海:“你扶我回去!”

 汪清海不敢怠慢,忙上前攙東平伯上了馬車。

 東平伯和宋墨告辭。

 汪清海朝著魏廷瑜丟了個愧疚的眼,對自己不能陪著他同出同進表示歉意。

 魏廷瑜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勉強地朝著汪清海點了點頭,示意無妨,讓他好好服侍東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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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清海松了口氣,等東平伯和宋墨寒暄完畢,他也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地朝前駛去。

 剛才還醉意朦朧的東平伯卻猛地睜開了眼睛,無比清醒地吩咐馬車夫:“快,拐過彎,停在醉仙樓的拐角。”

 車夫不解,但還是毫不猶豫地照著東平伯的吩咐拐了個彎,把馬車停在了醉仙樓的拐角。

 東平伯開了車簾,汪清海就看見宋墨看也沒看魏廷瑜一眼,徑自上了馬車,離開了醉仙樓大街。

 東平伯閉上了眼睛,淡淡地囑咐著婿汪清海:“大河,你以后,還是和濟寧侯來往。他這個人,不了大氣候不說,恐怕還會拖累你。”

 汪清海心里猶如翻江倒海,他沒有想到宋墨和魏廷瑜的關系現在這麼僵,更沒有想到岳父為了點撥他,特意轉回來,讓他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他“嗯”了一聲。

 語氣既困又迷茫,還有幾分不知所措。

 東平伯也不催他,閉上眼睛,由著馬車搖搖晃晃地將他送回了東平伯府。

 宋墨對今天的會面還是很滿意的。

 有了他這番做作,想必明天京都大街小巷都會談論他的紈绔作派,也可以趁機溫和一下他在人們心目中的殺氣。而且還有個附加的收獲——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過了今夜,京都人十之八九都會知道他和魏廷瑜不和了,以后濟寧侯府有什麼事,想必也不會牽扯到他的頭上來了。

 如同甩掉了一團爛泥似的,他頓時心舒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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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再一次謝西天諸位菩薩,當初魏廷瑜認下了竇明。

 若是竇昭嫁給了他,自己恐怕這輩子都要心痛不已,不得安生了。

 想到這些,剛剛梳洗完畢的宋墨看著瑩瑩燈下酣睡得如一株芙蓉花的竇昭,忍不住撲到了上,“壽姑,壽姑……”胡地親著,想要把吵醒,想要地回應他,嘻嘻哈哈地跟他胡鬧,讓他知道,在他的懷里,和他在一起很高興……好像這樣,他心里的覺就會更踏實些,更寧靜些似的。

 竇昭被不過氣,睡眼惺忪地醒過來。

 “宋硯堂!你這是干什麼呢?”

 被子了一團。

 “你發什麼瘋呢?”竇昭哭笑不得。

 當權時的東平伯不認識,可賦閑在家的東平伯卻是個固執的老頭,怕宋墨和東平伯談崩了,一直焦急地等著宋墨回來,不曾想自己等得迷迷糊糊睡著了,宋墨才回來,一回來還這個樣子……

 宋墨放開了,俯上前地抱住了姜憲,在耳邊喃喃地喊著“壽姑,壽姑……”,像撒似的。

 難道他和東平伯談崩了?

 嗚咽著說不出話來的竇昭好不容易從他的懷里掙出來,息著剛問了他一句“怎麼了”,卻被他堵住。

 竇昭只覺得全發燙,臉頰猶燒得火辣,又心痛他在外面了挫折,也就隨他去了。

 前世生育的痛苦早讓沒有了綺夢。但到了宋墨,他往往不需要做什麼,就能輕易就將點燃。

 竇昭暗窘。

 記得自己沒有這麼敏的。

 竇昭地趴在了床上,靜靜地銷魂的余韻。

 宋墨俯憐地吻著的面頰

 竇昭閉著眼睛,滿臉的酡紅。

 宋墨低聲地笑,再次把竇昭在了下。

 竇昭腦袋像灌了漿糊似的,混混沌沌。

 這樣頻繁深的歡,以自己的,應該很快就會懷孕吧!

 在最后一點清明消失之前,竇昭腦海里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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