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父親、六伯母和舅母等人對自己護有加,沒有把竇明的事告訴自己,要不然,要聽著竇明和魏廷瑜狗咬狗似的互相攻訐,肯定會惡心得吃不下飯去的。
竇昭決定等會兒好好安安父親。
蔡氏卻道:“四姑,我聽婆婆的意思,初五那天會請了魏廷珍過來說話,您要不要也去聽聽?再好好教訓魏家的人一頓,也算是您這個做姐姐的對妹妹的維護了。”
竇家的人都知道竇明和竇昭的關系不好,竇昭也說了,不準備和竇明走,但看在同為竇氏的份上,會維系大面上的客氣。可蔡氏家學淵源,覺得竇昭這麼說不過是因為自矜份,故作大方罷了,如果有機會,誰不希捅對刀一手?這才幫著竇昭出主意,趁著竇明連自己的陪嫁都快要保不住的狼狽時候,讓竇昭做出以德報怨的姿態,出面維護竇明,在大義上站住腳,竇昭有恩于竇明,讓竇明對竇昭有氣了也只能忍著。
竇昭何嘗不明白。
可一點也不想和竇明沾上關系。
既不會在竇明落魄的時候落井下石,也不會在得意的時候打陷害,有自己的好日子要過,犯不著為著急上火,勞心勞力。
“家里有五伯母和六伯母,哪里就得到我一個出了嫁的姑娘出面?”竇昭很明確地拒絕蔡氏的提議,“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們竇家沒有人了呢!”
馬屁拍到了馬上。
蔡氏有些訕訕然。
竇昭懶得理,坐到了炕邊聽六伯母和舅母說話:“……屆時東大街、西大街和長安門都有燈市,非常的熱鬧。我小時候曾和父親來過一次京都,印象最深的就是京都的燈市,到如今也念念不忘。到時候舅太太不如帶了璋如去看看,那樣的盛況,可不是時時有的。”
原來正在說元宵節的燈市。
趙璋如睜大了眼睛著母親,滿臉的期盼。
舅母聽了笑了笑,帶著幾分憾地道:“那天的人多,我一個婦道人家帶著一個大姑娘家的,畢竟不方便,如果父親在就好了……”
竇昭忙道:“舅母,這件事您就給我好了——頤志堂有很多護衛!”
舅母有些猶豫,卻在趙璋如殷切的目中敗下陣來,笑道:“那好吧!到時候就麻煩世子爺了。”
“不麻煩,不麻煩。”竇昭笑道,索做人,“還要誰要去的?到時候一起去。”
“我要去!”蔡氏知道婆婆是希們能和竇昭走得近些,因而立刻笑道,“到時候我和你十哥帶著仁哥兒和復哥兒一起去。”
兩個小家伙聽到母親說自己的名字,不由支了耳朵聽,知道元宵節可以去看花燈,立刻歡呼起來。
竇品媛不樂意了,抱著母親的大,糯糯地喊著郭氏:“娘,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郭氏言又止,可著兒的眼中不由閃爍著水。
就在年前,竇博昌的妾室白姨娘,為竇博昌生下了庶長子竇蘊。
竇品媛的聲音越小了。
竇昭很是同郭氏,卻又怒其不爭。
兒怎麼了?難道兒上流的就不是竇家的了?兒就一定不如兒子孝順懂事了?
竇昭了竇品媛的頭,對郭氏道:“十嫂也帶品媛一起去吧!我多派幾個護衛和老的嬤嬤,肯定能把品媛照顧好的。”
“去嘛,去嘛!”竇品媛見四姑姑為說話,兒撒得更歡了。
郭氏境艱難,就更舍不得兒失。
激地了竇昭一眼,笑著對竇品媛道:“那你要聽嬤嬤們的話,不可以到跑……”
“我聽話,我聽話!”竇品媛的小腦袋點得像小啄米,卻讓竇昭看著心酸。
回家的路上,依在宋墨的肩頭問宋墨:“如果我一直生兒,你會對兒們好嗎?”
宋墨敏地道:“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你嫂嫂看什麼花樹之類的,說你會生兒?我們家子嗣單薄,就是兒,一樣也金貴著,你別胡思想的。”說著,摟了竇昭,道,“更何況是我們的兒,上流著我的,也流著你的,肯定是最聰明、最漂亮的,誰也比不上!兒多了,我們還可以挑婿,把別人家的好兒子都挑到我們家來,逢年過節就往我們家送酒送茶,稀罕死那些生兒子的!”
竇昭撲哧一聲笑,道:“你哄我開心!”
“我真是這麼想的。”宋墨笑道,“要是一屋子的姑娘,天天像看花兒似的,想想就覺得賞心悅目。可要是一屋子的小子,你想想,個頂個五大三地往那里一站,那有什麼意思?”
竇昭想想,還真像他說的,如果多生幾個兒,好好打扮打扮,豈不是像看花兒似的?
“你就死勁地嚇唬我吧!”抿了笑,“憑我的樣子,怎麼也不可能生出五大三的兒子來,要真生出五大三的兒子來,肯定是隨了你們宋家的祖輩!”
“那不可能!”宋墨道,“英國公府是有名的出男子,當初太祖皇帝收養我們家老祖宗,就是看著他乖巧聽話,長相俊。”
“真的嗎?”竇昭笑著扳了他的臉,“給我看看,到底哪里漂亮?”
宋墨不屑地輕哼,擺出副矜貴清高的模樣。
竇昭哈哈大笑。
夫妻一路說笑地回了頤志堂。
竇昭這才記起元宵節的事,忙跟宋墨打招呼,又怕夏璉等人到時候有事,道:“我讓段公義和陳曉風他們跟著就行了。”
宋墨想了想,道:“護衛就用段公義他們,他們畢竟和竇家的人悉些,用起來也順手,其他的,就給廖碧峰好了,你不用管。”然后奇道,“元宵節的時候你不準備出去嗎?”
竇昭知道宋墨那天要在宮里當值,京都的花燈再好看,一個人看卻沒意思,不想出門。
“我這個樣子,還是別和他們了。”
宋墨沒有說話。
過了兩天,廖碧峰來見竇昭,道:“我在聚德莊二樓訂了間雅座,夫人覺得如何?要不要換一間?”
聚德莊二樓的雅座,推開窗,正好可以看見東大街,不用和路上的行人,就可以欣賞東大街的燈市了。如果想看西大燈的燈市,就得到文馨軒訂雅座。而長安街因為對著承天門,怕有人窺伺庭,整個長安街沒有二樓的宅子,如果想去長安街看燈,就只能把馬車停在玉河橋一帶,自己走了。
畢竟前世在京都住了十幾年,竇昭對此很清楚。沒等廖碧峰介紹完幾的不同,當即向廖碧峰道謝:“辛苦廖先生了!聚德莊二樓的雅座,每逢有燈市,都是有價無市,這麼短的時間,又是臨時說起來的,廖先生應該費了很多心吧?”
廖碧峰連稱“不敢”,問了幾句要求,起告辭了。
竇昭差了人把當天的安排告訴了舅母等人。
知道還能坐在雅座里觀燈,大家都很期待元宵節的到來。
郭氏帶著兒來給竇昭拜年。
竇昭大吃一驚,抓了果子給竇品媛吃,又讓丫鬟領了竇品媛去后花園看花,這才和郭氏到炕上坐下。
沒等開口,郭氏已道:“四姑別擔心,家里沒出什麼事,我就是不想在家里呆著,出來走走。說去別人家,娘心里肯定會不痛快,只好借了四姑的名頭,說是您讓我帶了品媛過來串門。”
竇昭明白郭氏的心。
沉默片刻,問郭氏:“你有什麼打算?”
郭氏苦笑:“我還能有什麼打算,過一天算兩個半天唄!”
竇昭道:“你應該想想品媛!孩子,通常都跟著母親學。不管怎麼說,也是竇家的嫡小姐,祖父貴為閣大學士,嫁到哪家做宗婦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可就算是這樣,嫁過去了,還要能在夫家站得住腳才是。你能這樣過一天算兩個半天,品媛卻不能!”
郭氏抿著,突然捂著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竇昭下了炕,沉聲道:“六嫂嫂,我的話,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說著,出了室。
若朱幾個立刻圍了上來。
“沒事!”竇昭長長地了口氣,道,“你們在外面聽著點靜,要是舅有什麼吩咐,你們好生服侍就是。”自己跑去了后花園,和竇品媛一起看花,吃點心,曬太,玩得了個不亦樂乎。
宋墨回到家,就看到紅撲撲的臉龐。
“今天很高興啊!”他像往常一樣,抱著竇昭親了兩口,卻被聽到響聲出來準備和宋墨打個招呼的郭氏了個正著。
“哎喲”一聲退回了室。
竇昭盈盈地笑。
宋墨比想像的更厚臉皮,神從容地和眉宇間著幾分慌張的郭氏見禮,好像郭氏才是那個失禮之人。
郭氏哪里還坐下住,帶著竇品媛就要告辭回去。
竇品媛還記得這個對自己和悅的四姑父,笑嘻嘻地喊著宋墨“四姑父”。
宋墨高興得不得了,直夸竇品媛乖巧伶俐,抱著吃了兩塊水果,賞了一荷包金豆子,這才把給娘。
郭氏看著若有所思,朝著竇昭和宋墨福了福,帶著竇品媛回了槐樹胡同。
宋墨笑道:“明天我會連著休息五天,家里的事,給我好了。”
明天是初六。
初四、初五的家宴,在沉悶卻沒有任何意外的況下結束了,從初六開始,英國公府將開始擺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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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書的姐妹兄弟們,比預料的要寫得快……O(∩_∩)O
PS:謝謝大家的護,指出了文中很多的錯誤,會空把文小修一下,手機用戶刷新就行了。
還請大家一如既往地幫我捉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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