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宋墨的這片孝心,竇世英自然不會讓宋墨為難,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在家里好生歇著。”
他怕竇世樞誤會是宋墨慫恿著他去的槐樹胡同。
宋墨見竇世英態度堅決,沒有堅持。但等竇世英前腳離開靜安寺胡同,他后腳就去了玉橋胡同。
竇啟俊和同僚出去應酬去了。
宋墨一路找到了他喝酒的酒樓。
竇啟俊的隨從將喝得面通紅的竇啟俊找了出來。
宋墨就在馬車里將竇世樞推薦竇世英給皇長孫啟蒙的事告訴了他。
竇啟俊嚇得酒全醒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五叔祖。”
他沒有想到事會這麼嚴峻,竇家隨時都有可能被歸為太子黨或是遼王黨。
宋墨點頭,道:“你去喝酒吧!我先回去了。”
竇啟俊哪里還有心喝酒,讓宋墨送他回玉橋胡同。
車上,他不無擔憂地道:“若是五叔祖問起,我就說是這些時日我自己觀政所得的心得。就是不知道五伯父聽不聽得進去?”
“不管聽不聽得進去,你都要好好和五伯父說道說道。”宋墨叮囑他,“現在還不是表態的時候。”
竇啟俊頷首。
兩人在玉橋胡同口分了手。
宋墨趕回了靜安寺胡同。
進了東廂房的室,他看到竇昭正端著碗鴿湯喝。
那人的香氣,引得宋墨肚子咕咕直。
他這才驚覺得自己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竇昭忙吩咐廚房的給宋墨端桌飯菜進來。
宋墨嫌麻煩,道:“弄幾塊點心我填填肚子就行了。”
“那怎麼能行?”竇照上前幫他了外,喊了小丫鬟打水進來,“看你這樣子,多半午膳就沒用好。可不能總這樣將就,時間長了,小心損了子。”
說話間,灶上的婆子已端了炕桌過來。
滿滿的一桌子菜,雪菜末炒黃豆,大蒜燒肚條,蒸茄泥,油麻……全是現做的。
宋墨訝然。
甘笑道:“送菜的婆子說,老爺下衙回來沒有看見世子爺,說世子爺在宮里肯定吃不好,就吩咐灶上的婆子不準熄了灶火,隨時準備上菜。”
宋墨聞言沉默了片刻,抬頭對著竇昭笑了笑。
竇昭心里得一塌糊涂,笑著推宋墨在炕上坐下,親手給他布箸。
宋墨低下頭來,大口地吃飯。
竇世英回來了。
宋墨和竇昭連忙起。
“你們快坐,吃飯為大。”竇世英見他們一個在吃飯,一個坐在旁邊做針線,長了脖子朝室,道,“元哥呢?睡了嗎?”
“剛睡下。”竇昭接過丫鬟奉上的茶,放在了竇世英的面前。
“那就好。”竇世英滿臉的欣,道,“孩子能吃能睡,就能長個。”然后示意宋墨坐下來,“你吃你的飯,別管我。”
宋墨著盛的菜肴,笑著坐了下來,大大方方地吃起飯來。
竇世英看著微微地笑,等宋墨吃完了飯,兩人移座去了宋墨歇息的小書房,竇世英將去槐樹胡同的經過告訴了宋墨:“……我開門見山地跟五哥說了,五哥雖然有些不悅,但見我非常的堅持,沒再說什麼,只是讓我仔細想清楚了,免得以后后悔。”
宋墨就笑道:“那岳父您以后會后悔嗎?”
“肯定會有點的了。”竇世英笑道,“不過,相比后悔,我更怕自己心難安。”
這也是為什麼竇世英這麼多年屋里都沒有一個人的緣故吧?
宋墨親自給竇世英泡茶,陪著竇世英議論朝政,笑談各位大人的軼事。
竇世英覺得這個晚上非常的愉快,看過元哥兒,囑咐他們早點歇息,笑容滿面地走了。
宋墨和竇昭洗漱過后,靠在臨窗大炕的大迎枕上說話。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從宮里出來,去了趟陸府。”宋墨把托了寧德長公主為蔣琰做的事告訴了竇昭。
竇昭覺得蔣琰雖然剛逢大難,不必那麼早談婚論嫁,可如果能遇到好人家,早日把婚定下來也好,笑道:“等我回去就開始給琰妹妹準備嫁妝。”
這麼一說,又挑起了宋墨的心事。
他道:“明天我就去找父親,讓宋翰把母親的陪嫁還回來。”
竇昭道:“只怕那邊沒那麼好說話。”
“這可由不得他們。”宋墨冷冷地道,“宮里不知道這件事還好說,如今知道了這件事,就算我迫宋翰把母親的陪嫁還回來,宮里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倒是的。
竇昭頷首,道:“我明天就回府吧——元哥兒的洗三和滿月,太子和太子妃都有賞賜,我出了月子就應該進宮謝恩才是。沒想元哥剛剛滿月,父親就派了人來接。眼看著就要過中秋節了,若是中秋節的時候遇到太子妃才向太子妃致謝,也未免太沒有誠意了。”
宋墨卻想到竇世英剛才那滿足的笑容,笑道:“進宮謝恩和帶著元哥回娘家認門有什麼沖突的?讓甘們回府拿了你的誥命服飾,你直接從靜安寺胡同進宮就是了。”
竇昭不失笑,道:“人一想擰了,就變得糊涂起來。那我就明天遞牌子吧?若是能見到太后娘娘,正好給太后娘娘謝個恩。宋翰的婚事,可是老人家的主意!”
們這些超品的外命婦進宮,按禮都會去慈寧宮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會視心的好壞見或不見,們并不是每次都能見到太后娘娘的。
宋墨點頭。
隔天竇昭去遞了牌子。
當天下午就有侍過來讓明天一早就進宮。
非常的快。
竇世英笑道:“看樣子英國公府在皇上面前是真有面子。”
竇昭抿了笑。
英國公府就有管事過來請宋墨和竇昭回去,說是這兩天就會去苗家下定。
做為宋翰的哥哥和嫂嫂,他們要回去幫忙,特別是竇昭,要招待來家里祝賀的眷。
竇昭答應三天后回府。
宋墨回來后卻派人去給英國公府那邊回話:“孩子還小,家里又是竹又是堂會的,嚇著孩子了怎麼辦?何況夫人明天一早還要進宮。我回去就行了。”
宋宜春氣得心角痛,對來傳話的人道:“你去跟世子爺說,他不想回來,可以永遠都不要回來。”
傳話的人怎麼敢把這話說給宋墨聽,哭喪著臉去求黃清。
黃清也無可奈何,只有著頭皮去見嚴朝卿。
嚴朝卿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那你就去跟國公爺說一聲,那天我們世子爺就不回來了。”
弟弟訂親,做為世子的哥哥卻不聞不問,苗家會怎麼想?
黃清苦笑,又沒有其他的好辦法,只好暫時把這件事拖著,等到宋宜春問起來的時候再做計較。
而竇昭進宮謝恩,卻被太子妃很熱地款待了一番,還讓人抱了三皇孫給竇昭瞧。太子聽說來了,也讓人賞了幾盤點心。等到提出去給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請安的時候,太子妃陪著一起去坤寧宮。
九月初四,宮眷和臣要換上羅,八月十五之前,新做的裳就得要分發下去,還有中秋節的宮宴、各府的賞賜,皇后娘娘忙得團團轉,只留竇昭喝了杯茶。倒是皇太后聽說竇昭來了,立刻宣了覲見。
竇昭眼觀鼻、鼻觀心地進了偏殿。
石太妃也在,正陪著太后娘娘在打葉子牌。
太后娘娘沒等竇昭行禮,就問:“聽說你從前在家里,也陪長輩們玩葉了牌的,來,陪我們打幾會牌!”
竇昭謙遜道:“只是不太通,輸的時候多。”
石太妃聽了咯咯直笑,道:“你打牌都不輸點,讓我們這些人怎麼好想?”
是指的嫁妝厚吧?
或者是因為對長興侯沒有好,竇昭見石太妃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十八年華的般地聲假笑,對沒有一的好。
太子妃好像也不太喜歡石太妃似的,笑道:“可見這家底富足了也不好,總給人當靶子打!”
石太妃表微僵。
太后娘娘就朝著竇昭招手:“你把惠英替下來,的眼神比我還不好。”
說話間,有個模樣的子笑盈盈地站了起來,將手中的一把牌遞給了竇昭。
竇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太子妃就輕輕地推了推,道:“太后娘娘嫌棄我笨拙,你就陪著太后娘娘玩一會吧!”
事已至此,再推辭反而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竇昭笑著朝那曲膝行了個禮,道了聲“得罪了”,接過牌,坐在了太后娘娘的對面。
一圈打下來,心里已經有些底了。
太后娘娘把打牌當消遣,不太腦筋,想到哪里打哪里,沒有什麼章法。
石太妃的牌藝很高超,哄著太后娘娘玩,四把牌里只贏一把。
另一個牌搭子是宮中的德妃。
是皇上在潛邸時的良人,和皇上同年,早已斷紅斷綠,常被召喚到慈寧宮來陪伴太后娘娘,牌打得也很好,不敢和坐在上家的太后娘娘打擂臺,卻對自己這個坐在下家的人毫不手。
竇昭自認為對付這幾個人還不是問題。
學著石太妃,四把牌里只贏一把。
這樣一來,太后娘娘就贏得最多。又因為竇昭和石太妃也不時贏上兩把,看上去各有輸贏,牌面十分的漂亮。
太后娘娘直呼竇昭的牌打得好,興致的,直到侍來問午膳擺在什麼地方,這牌局才暫時歇下。
竇昭告退。
太后娘娘卻留了午膳,并道:“我們下午再玩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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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周末愉快!
PS:這個星期五到下個星期二出差,存稿數量不夠,這個周末只能單更,出差回來再補上,不便之,還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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