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是個聰明人。聽話聽音，立刻明白了苗安素的意思。

　誣陷嗎？

　前世，宋宜春和宋翰不就是這樣對待宋墨的嗎？

　竇昭不由微微地笑，對苗安素輕聲地道：“法子是好，可這人選？”

　苗安素聽著眼睛一亮。

　昨天晚上想了半宿。

　英國公是鐵了心要用宋翰對付宋墨。如今宋墨占著上風，可說不準什麼時候風向就變了，到時候如果宋翰占了上風又怎麼會放過？

　和宋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若想收拾宋翰，沒有宋墨幫忙是不行的。

　別的不說，先說的份。

　賜的婚姻，宋家的媳婦。遼王的事不能提，在別人眼里，宋翰不過是在上不檢點罷了，若是因此而鬧騰，那就是的不是。想和宋翰撇清，就得另辟蹊徑。

　想到了宋翰陷害宋墨和杜若通不的事。

　竇昭肯定把宋翰和宋宜春給恨死了。

　這也許就是唯一的機會。

　苗安素低聲道：“嫂嫂如果信得過我，不妨把這件事給我。”

　“哦？”竇昭側耳傾聽。

　苗安素悄聲道：“您還記不得記宋翰屋里的大丫鬟棲霞？是個心氣高的，被宋翰糟蹋了之后，就對宋翰恨之骨了。您只要把住的地方告訴我，我來說服，在我告宋翰的時候出面給我做個證就行了。至于說庶母，通房抬妾室，又沒有正室，不過是過個文書而已，何況那杜若還是罪臣之，國公爺不宣揚卻讓家里的仆婦們以如夫人之禮待之，也算得上是庶母了……”

　竇昭聽了微微蹙眉，道：“那你這是準備到順天府去告宋翰了？”

　苗安素的臉上閃過一錯愕。

　以為竇昭會為的計劃好。

　“不把他的罪行宣告天下，我實在是不甘心。”苗安素的眉宇間閃過一郁之，“就算是要挨板子，我也認了。”

　妻告夫是要先打二十大板父母才看狀紙的。

　但竇昭另有顧慮。

　英國公府說起來最終還是宋墨的英國公府，是兒子的英國公府，宋翰和庶母通的丑聞一出，英國公府至五十年別想抬起頭來。

　憑什麼宋翰造的孽要的丈夫和兒子來償還啊？

　去順天府狀告宋翰是肯定不行的。

　可和苗安素聯手又是個難得的機會……

　竇昭著茶盅沉道：“這件事你容我仔細想想。”

　苗安素失地回了田莊。

　竇昭在屋里轉了半晌，吩咐若彤：“去請了陳先生過來！”

　這件事，得好好合計合計。

　陳曲水很快隨著若彤到了書房。

　竇昭早已等在那里。

　把事的前因后果告訴了陳先生，并道：“我總覺得這是個難得的契機，但怎麼把這件事辦圓滿了，還得商量先生。”

　陳曲水也恨宋翰算計竇昭，聞言不由興致，道：“那夫人覺得怎樣才解氣呢？”

　知道竇昭的底線，他也好幫出主意。

　竇昭道：“世子既然把宋翰送到西北大營，肯定是已有安排，宋翰去了之后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但苗安素的一句話也說到了我的心坎里，哪怕他在西北大營里盡折磨而死，我一想到在世人眼里他還是尊貴面的功勛子弟，我就覺得心里不平衡。”

　陳曲水沒有作聲，盅蓋輕輕地著茶盅，陷了沉思之中。

　竇昭也不打擾，靜靜地坐在一旁喝茶。

　大約過了兩炷香的功夫，陳曲水道：“讓二太太去順天府告狀肯定是不行的，好在二太太和我們的目標一致，由出面，世子爺和您也可以撇清。而且之前京都就有很多傳言，說宋翰和國公爺的通房有染，這是個極好的借口。棲霞如今在真定，不僅是，就是之前服侍宋翰的丫鬟彩云，都可以做證……如果國公爺能站在我們這一邊就好了。由國公爺質問宋翰，宋翰辯無可辯……還能把這件事捅到皇上那里，讓皇上允許宋家將宋翰除名，這樣一來，就不用對外人待宋翰的所作所為了，隨他們猜去。既可以不驚府，又可以讓宋翰敗名裂……”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不過，怎樣才能讓宋宜春站在他們這一邊呢？

　竇昭和陳曲水異口同聲地道：“能不能利用遼王的事？”

　兩人不由相視一笑，又不約而同地謙讓：“您先講！”

　屋里就響起歡快的笑聲來。

　笑罷，陳曲水再次讓竇昭先講。

　竇昭不再客氣，道：“宋翰回來就被關到了柴房，英國公來了兩次都被世子給攔了回去。宋翰向來視英國公為靠山，他和遼王勾結的事英國公不可能不知道。我們不妨哄哄英國公，就說宋墨對宋翰用了刑，宋翰待，他和遼王勾結全是英國公主使的，宋墨因顧念父子之，一直瞞著這件事，不管是皇上還是遼王都不知道。如果他將宋翰除名，我們拼了英國公府百年的清譽不要也要讓這件事上達天聽。”說到這里不冷笑，“這也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讓宋翰也嘗嘗被自己父親出賣的滋味！”

　上一世，宋宜春和宋翰不就是這麼干的！

　陳曲水連連點頭，笑道：“這件事最好由您去做——您是英國公府的媳婦，對英國公府的沒有世子爺那麼深，最重要的是您還是宗婦，完全可以讓英國公誤會您這是在為兒子承爵掃除障礙。”

　竇昭有些興地站了起來，道：“那就這麼辦！我這就去見英國公。”

　陳曲水忙道：“您小心點，你現在還懷著孕呢！”然后不放心地道，“您還是讓我陪您一起去吧，免得等會兒見到英國公了您太激，了胎氣就不好了。”

　竇昭點頭，笑道：“把金桂和銀桂兩姐妹也上，還有段公義幾個，免得萬一英國公惱怒起來，我們會吃虧！”

　像是要去打群架似的。

　陳曲水又是好笑又覺得熱沸騰，道：“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竇昭就派了婆子去知會宋宜春。

　宋宜春正為遼王被滯留在宮里的消息而惶惶不安，陶重又執意要辭去返鄉，無論怎樣也挽留不住，他氣得臉鐵青，索裝聾作啞不知道陶重什麼時候啟程般的，既不囑咐管事給陶重準備土儀，也不安排給陶重的送別宴，關上了門，在書房里悶頭寫字。

　聽說竇昭要見他，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喝斥那婆子道：“我忙得團團轉，哪有那個功夫見！有什麼話，你讓派人帶個口訊過來就行了。”

　婆子笑瞇瞇地曲膝行禮，退了下去。

　再來見宋宜春的，就換了個媳婦子。

　宋宜春認出這是竇昭的陪房高興的媳婦，他的臉頓時板了起來，表變得嚴肅起來：“夫人有什麼事？”

　高興家的和善地笑道：“我們家夫人說，世子爺對二爺用了刑，二爺說，是國公爺指使他勾搭遼王的，還拿出了當初國公爺寫給遼王的一封信……”

　宋宜春子一抖，差點上前捂住了高興家的的。

　這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正擔心皇上撬開了遼王的，遼王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什麼都說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宋宜春面如霜，大喝一聲，打斷高興家的的話，“你一個仆婦，這也是你能議論的？還不給我退下去！小心家法不留！”

　就會窮威風，遇到了世子爺和我們家夫人就連屁都放不出一個來。

　高興家的在心里把宋宜春狠狠地鄙視了一回，臉上卻出驚恐：“國公爺，這是我們夫人讓奴婢說的，不是奴婢自己要說的……”

　宋宜春氣得說不出話來，拿起茶盅來就準備朝高興家的扔過去，想到是竇昭的陪房，而竇昭又是個潑辣貨，他又忍氣吞聲地把茶盅狠狠地頓在茶幾，厲聲道：“讓你們夫人來跟我說。”

　高興家的唯唯應喏，退了下去。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用宋宜春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真是不好侍候——我們家夫人要過來，您又說不讓過來，讓人傳話就行了；我們家夫人按您說的派人過來傳話，您又說讓我們家夫人過來親自和您說”。

　宋宜春差點倒仰。

　什麼時候他說話連家里的仆婦也敢頂了？

　他想把高興家的回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丟人，只得作罷，心角卻作痛。

　好在竇昭很快就過來了。

　他把竇昭晾在外面，自己則在室寫了五頁大字，寫到自己都不耐煩的時候，才去了外面的花廳。

　誰知道竇昭不是危襟正坐在那里等他，而讓家里的管事嬤嬤都來他這邊示下。

　他走進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管事嬤嬤們紛紛給他行禮。

　竇昭也站起來朝著他福了福，笑著解釋道：“家里忙著過中秋節的事，聽小廝說您在練字，兒媳想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的事，就讓們直接過來了。”隨后關心地問道，“沒有打擾您練字吧？”

　宋宜春氣結，咬著牙道：“你既然知道我在練字，就應該等著才是，你這個樣子什麼統？”

　氣氛頓時變得張起來。

　管事嬤嬤們個個低眉順目著肩膀立一旁，還有人悄悄朝門口挪著步子。

　竇昭不以為意，笑道：“這可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看來公公沒有把遼王的事放在心上，是兒媳自以為是了。既然您有事，兒媳這邊也忙著，那兒媳等大家都閑了再和您說這事吧！”說著，昂著地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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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兄弟們，送上今天的更新。

　O(∩_∩)O~

　PS：今天好像是臘月二十三，北方辭灶的日子……完全沒有放假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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