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煥璋腦袋上不停的流，疼痛極了，酒倒醒了一半，暈暈沉沉想起來，這麼是不到人的。

　背上著顧姨娘，雙手抖實在撐不起來，擰過子，先將顧姨娘從他上推下去，再爬起來，搖晃了幾下，見顧姨娘躺在地上，忙蹲到邊，“芳澤！芳澤你沒事吧？”

　“我……”顧姨娘總算找到悠悠醒來的機會了，眼睫抖了幾下，弱弱睜開眼，氣息弱，“沒事，表哥……表哥，你，沒事吧？”

　“我頭痛的厲害，眼前暈的厲害，你要是沒事，去人來，我頭上好象……這……”姜煥璋抬手抹了一把，鮮淋漓，借些微弱的月，顧姨娘驚恐的瞪著姜煥璋滿手的鮮，抖抖擻擻站起來，轉就跑，跑了兩步，一個轉又回來了，“表哥，我扶你……”

　“快去人！你扶不我。”姜煥璋眼前一陣比一陣暈的厲害，一屁跌坐在臺階上，不耐煩的揮著手，快耐不住子了。

　顧姨娘剛才害怕是因為表哥頭上的，現在因為表哥聲音里的怒氣，嚇的手腳冰涼，表哥生氣了，表哥是不是知道是絆倒的他？表哥看出來剛才其實沒暈過去？

　“快去！”見顧姨娘呆站著不，姜煥璋急了，這一直流是要死人的！

　“是是是！”顧姨娘一下子跳起來，提著子轉就跑，一口氣沖到清暉院外，看著黑燈瞎火的清暉院，呆了呆，才醒悟過來，大嫂出城了，沒在府里。

　顧姨娘急忙掉頭，直奔陳夫人正院，這會兒，陳夫人待見不待見這事，暫時顧不上了。

　陳夫人早就歇下了，正院院門閉，顧姨娘啪啪啪拍門，凄聲慘，“快開門，快開門哪！表哥傷了，快開門，表哥喝醉酒，自己摔倒了！表哥他自己摔倒了！快開門！”

　院門倒是開的很及時，一個睡眼惺忪的婆子探出半個頭，一看是顧姨娘，一口惡氣上來，猛往臉上啐了一口，“晦氣！大半夜的，你干什麼不好，咒著大爺傷？鬼上了是吧？大爺又沒在府里！大爺什麼時候回來了？大爺回來，能不到這院里給夫人請安？你嚎什麼嚎？我說姨娘，求求你了，別鬧了，求你讓大家伙兒口氣吧！”

　說完就要關門，顧姨娘急眼了，一步沖上去，將手進門里，一眼看到袖子上沾的，急忙道：“我沒咒表哥，表哥真摔倒了，表哥喝多了酒，自己摔倒了！你快去告訴夫人，表哥還在清月院門口，流了好多，表哥快死了，你快點去夫人啊！”

　婆子看到顧姨娘滿袖子的，唬了一跳，這回不敢多耽誤了，急忙開了門，顧姨娘從門里進來，提著子往上房狂奔。

　陳夫人正病著，吳嬤嬤不在邊，這一回是真有點病了，一聽兒子了傷，再一看顧姨娘滿袖子的，聽說那都是兒子的，一聲嚎哭沒哭完，翻著白眼就暈過去了。

　顧姨娘目瞪口呆，扎扎著手，傻在那兒了。

　“快人去請吳嬤嬤！快！快去！跟吳嬤嬤說，再不來，夫人活不，大爺也活不了！這個家要完了！”捧云急的一邊用力掐陳夫人人中，一邊尖聲失聲，一迭連聲人去請吳嬤嬤。

　夫人，一會兒也離不開吳嬤嬤啊！

　“趕讓人去請大夫，你傻在那兒干什麼？這府里不是你當家嗎？你不是要當這家里的當家人嗎？”捧云掐了半天，手都了，陳夫人半點靜沒有，倉惶恐懼中，一抬眼看到扎扎著兩只手傻呵呵看著的顧姨娘，滿肚皮恐懼一個子化了憤怒，怒火蹭蹭的往上竄。

　滿府的養老銀子，的月錢，阿娘的病，現在還有夫人，還有大爺……都是因為這個禍害！

　“呃！”顧姨娘被捧云這一聲吼驚醒，突然就悟過來了，對啊！現在是這府里的當家主母……當家姨娘，跑來找夫人干什麼？應該去谷蘭院，人把大爺抬回谷蘭院，再讓人去請大夫……這不能怪，表哥一頭的，太心疼表哥了，傷的表哥，要是別人，肯定不會這樣……

　顧姨娘一聲不吭，轉就往外跑。

　捧云氣的猛啐了一口，這才是個真賤人呢！

　綏寧伯府鬧騰了整整一夜。

　等顧姨娘再跑回谷蘭院，把人起來，帶著人、打著燈籠去抬姜煥璋時，姜煥璋失加上酒醉，已經離暈迷不遠了。

　將人抬回谷蘭院，顧姨娘才想起來，還沒打人去請大夫，急眼之下，指著趕過來的管事婆子痛罵，大爺了傷，夫人暈過去了，明擺著要請大夫，這事還要吩咐？

　婆子丫頭一聲不吭，垂頭聽罵，顧姨娘扯著嗓子罵了一通，再趕打人去請胡一和孫太醫，半夜三更的，胡一和孫太醫家都是大門閉，門房有話，老太爺上了年紀，不出夜診。

　婆子回來稟報，顧姨娘大脾氣，這不是明擺著糊弄麼，大嫂天半夜三更的接胡一、孫太醫和趙大夫上門看病，那時候怎麼沒聽說過這不出夜診的規矩？

　換個婆子再去請，這回胡一、孫太醫和趙大夫三家全敲了一遍，還是那句話，上了年紀，不出夜診。

　回來稟報，顧姨娘再次痛罵，這幫****，欺負是個姨娘，竟敢這麼糊弄，等表哥醒了，這些****，一個個都賣出去！

　可就算現在就把這些****賣了，哪怕當場打死，這大夫還是沒來啊，顧姨娘無計可施，急的團團轉。好在吳嬤嬤到了，趕打人去請綏寧伯府從前常請的一位大夫過來，陳夫人倒沒什麼事，不過一時著急，大夫來前，已經醒了，握著吳嬤嬤的手，哭的聲嘶力竭。

　到姜煥璋這傷，大夫不敢手了，一來他沒理過外傷，二來，這摔到頭的傷，輕重極其難斷，憑脈象，他不敢斷言，更不敢開方子，沒辦法，還得去請胡一和趙大夫，好在天已經亮了，這一回，總算把胡一和趙大夫請了過來。

　這一天，姜煥璋只好告了假，做了晉王府長史第二天，就因病告假，這讓姜煥璋窩了一肚皮斜火悶氣。

　這算不算出師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