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6-13 12:00:03 字數︰3677

君凱把幾樣菜都掃了一點到碗里，然後捧著碗跑去找爺爺。

著他那搖搖晃晃又神氣兮兮的背影，讓哲青跟姚若沁不由得揚起微笑。

老爺無言的抗議仍然在持續著。

好幾天吃飯時間他都關在自己房間，不過姚若沁也沒有退讓的意思，每天午晚餐還是用清淡得讓人胃口盡失的菜來荼毒他。

他又不笨，哪會委屈自己，他在房里藏了一堆松、醬菜，配著乖孫每天給他端到房里的飯菜，日子還是過得下去。

哼！那個壞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報應就快來了，他已經聯絡上依依，依依很快就會回來了。這個消息他還沒讓任何人知道，就是為了出其不意給子敵人重重的一擊。

嘿嘿笑著，老爺愉快的啃著干，邊想著那人被趕出家人門的景。

就在他要拿另一塊干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使不上力，明明就看得見，那只手卻怎麼都不出去！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他急著站起來想人，可是一站起就跌倒，聲音卡在嚨里怎麼也出不來。

他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看著門口，希有人能夠發現他，可是他想到了兒子這兩天出差，孫子現在應該睡著了，阿碧下班回家了。

“啊啊－－呃，啊－－”

從嚨發出嘶啞無意義的吼聲竟是如比微弱，他一生倔強，天不怕地不怕，此刻面臨生死關頭，也不恐懼起來。

陡地傳來敲門聲，老爺瞪大眼。

“董事長，是我。”自門外傳來的聲音正是剛剛他想把趕出去的那個人，可是此刻的聲音聽在他耳里卻有如仙樂。

快進來啊！快來救我！

他想大吼，可是他不出聲音來。

“我已經哄君凱睡了，哲青今天不在，我回去了。跟你報告一聲，是說你可以出來了，今晚不會看到讓你討厭的我。你不用再待在房里生悶氣。”

不！別走！

門外沒了聲響，老爺急得淚都快掉下來了。

完了，這回完了，他為什麼要生悶氣？他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房里？說的也沒錯，他是該吃清淡點，為什麼明明為他好的人他要把當壞人7

心里百集，聽說人死前會想到一生中發生的所有事，他想，也許現在的自己就是這樣。萬念俱灰，他靜靜躺在地上，等待老伴把他接走……

門突然被打開，他原以為是幻覺，然後他聽到急切的聲音傳來一一“董事長！你怎麼了？”

當一張著急慌張的臉出現在他視線上方時，他很沒出息的流下眼淚……當老爺再次醒來，看到的是同一張臉。

“董事長。”他覺到姚若沁握著他的手，帶給他一種安心。

現在他不想甩開那只手，反而反握。

“我……”

“這里是醫院，你放心最好的醫生都在，你不會有事的！”

他看到兩、三個醫生圍著他，其中一個他認出來是他們家長期看診的醫生一一醫院的副院長，張醫生。

“董事長，你有輕微中風，幸好發現得早，及時治療的話，復原的機會很高。你得住院幾天，不過董事長，你的膽固醇實在太高了，你都沒有經常量，控制飲食喔？年紀大了，不能吃太油膩也不能吃鹽份太高的食，你家里都沒有人勸過你嗎？”

“……”老爺尷尬的別開視線。

有，可是他卻把那人當壞人。

現在想起來，他不傀。

“不能再這樣了喔！中風過後，半年再次中風的機率很高，出院以後要定時吃藥注意，吃的東西也要盡量清淡。好了，我等會再過來看你的狀況。”張醫生說完，就帶著其他兩住醫生離開了。

老爺這才放開姚若沁的手。

他知道，一定會說什麼早就告訴過他了。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什麼也沒說，甚至也沒擺臉給他看，只是輕拍他的手。

“我已經通知哲青了，他正趕回來。君凱一個人在家睡覺，我可以先回去顧他嗎？快早上了，等我把君凱送去稚園就會再來，如果有什麼狀況，你就按這個鈕，好嗎？”

他張開口，卻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

再度安的對他微笑點頭，那張他本來討厭的臉，此刻在他眼中卻像是天使一樣麗。

“你別慌，我會盡快回來。”再度跟他保證之後，才起離開。

“謝謝……”

老爺說的話小聲得幾乎聽不見，不過姚若沁聽見了，回頭對他一笑，沒說什麼，只是會意點個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幾天後，老爺出院了。

他的恢復形良好，不說他曾中風的話，幾乎看不出他有哪里異常。出院那天，全家人都來了。

君凱牽著爺爺的手，一副小人人似的教訓起他來。

“爺爺，你這次生病把我們都嚇死了，人家醫生怕怕也說了你不能吃什麼鹵、醬瓜，這些沁沁阿姨都說過了，你就是不聽話啦！”

老爺一臉尷尬。一旁的姚若沁沒說什麼，只是低頭收拾老爺子的服跟雜。

“呃……”挨孫子罵的老爺抓了抓頭。“好啦，我以後會聽話。”

聽到他難得放了語氣，姚若沁低頭忍著笑，不過注意著不讓老爺子看到，因為知道，他仍然是那個自尊心極強的老人家。

哲青走到後，輕輕圈住的腰。

他沒說什麼，有力而溫暖的雙臂卻給了最需要的支持，讓知道不是孤單的，且他看到了所有的努力。

轉頭，回給他一抹微笑。他輕輕吻了的，可熾熱的眼告訴他想做的不只是這樣而已，不過在老人家跟君凱面前，這樣的舉已經是空前的大膽了。

“咳，君凱，扶爺爺出去吧！”

難得老人家什麼都沒說，仿佛默許了他們。

“看來你把老爸也收服了，你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哲青捧著的臉頰說，這次他的吻落在的額頭。

“越相就越覺到你的珍貴，就會越喜歡你。怎麼辦？我中毒好深，已經離不開你了。”

他的氣息盈滿的，兩人的辦靠得很近，沒有踫，卻更親。

這麼近的距離，可以清楚看到他眼中的迷，暖意漲滿口。

他錯了，才是中毒最深的那個，這麼長久以來的單終于得到回應，是多麼幸運的人啊！

所有的事都慢慢往順利的方向前進，姚若沁樂觀的想，好幸福。

終于的手攀上他厚實的頸項，仰頭吻上了他……

家當晚的餐桌上，是為了慶祝老爺回來，特別準備一清蒸魚、涼拌青菜、皮蛋豆腐、蒜泥白和百菇湯。

這次老爺沒再發脾氣回房間，而是乖乖的坐下來，苦著臉看著跟前的五谷糙米飯。

“爺爺開啊，我們都在等你開耶！”

“呃……好。”老爺子低頭嘗了口飯。還是不好吃吶！不過想到生病那時的悲哀，他似乎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糙米飯不好吃，我比較喜歡吃漢堡跟炸。”

有人說出了他的心聲，老爺抬頭看向孫子那純稚的臉。

“可是沁沁阿姨說我們都要陪爺爺吃這些健康食，這樣才能讓爺爺長命百歲。”

孫子的話讓老爺汗。真不知道自己在鬧什麼脾氣，邊的人都關心他、為他好，他卻還不知足。

就在他自我檢討的時候，君凱繼續說︰“可是沁沁阿姨，我的生日快到了耶！那時候可不可以讓我吃一次漢堡炸啊？一次就好，拜托！”

姚若沁裝出苦惱的模樣，最後才勉強同意；“好吧！不過你不能在爺爺面前吃。沒辦法了，只好幫你在麥當勞辦個生日派對，你可以邀請同學一起參加。”

頓時君凱眼楮張得很大，然後跳起來人聲歡呼。

姚若沁跟哲青換了個帶笑的服神。

君凱的生日他們早就有計劃只是沒說出來，看到他這麼高興的樣子，有種不論做什麼都值得的覺。

老爺想到今後不能吃大魚大，不像小孩子一樣抱怨起來一“難得君凱生日，我也去吧？吃點炸應該沒關系。”

“不行！”三個人同時大聲說。

“不去就不去。”老爺苦著臉咕噥。

三個人看老爺子那樣，都笑了。

晚餐餐桌上的氣氛一片溫馨，一家人邊吃邊聊，什麼東西都覺得好吃了起來。

此時電鈴響起，阿碧去開門，所有人都奇怪這個時間會有誰來。

哲青才放下筷子要起去看是誰，一陣高跟鞋的清脆腳步聲傳進來，接著一陣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

“嗨，君凱，媽媽回來了。”

沈依依帶著參加演奏會時那優雅麗的微笑，出現在家的餐廳。

沒有一進別人家里的不自在。

在的認知里，這是家，只是出去一下下。

現在回來了，理所當然拿回所有屬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