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愣了愣後才隨著陸斯年的力量走進了電梯,一邊看著電梯里跳的樓層,一邊說道,“陸斯年,我有些羨慕你能有這樣的朋友。”
都說羨慕的背後是帶著嫉妒和恨,但是我對陸斯年的這份羨慕卻是單純的,甚至還有一半是激。
激陸斯年的邊還有沈行遠和傅廷深這樣的朋友,而不是放任他一個人掙扎在沉重的泥沼中。
陸斯年低頭瞅了我一眼,沉聲道,“不用羨慕,你也會有的。”
他大概是以為我想到了白歡歡,所以低沉的聲音不像以往那麼生,刻意的放了一些,連抓著我的手也稍稍用力的握了一下。
我笑了笑沒說話,低垂下去的眼神里閃爍著一句話。
【沒關系,我有你就夠了】。
***
見到陸斯年的主治醫生鄭醫生後,我不顧陸斯年阻攔,在最開始講了剛才發生的事,擔憂道,“鄭醫生,會不會影響到之前手的傷口,會不會出之類的?”
鄭醫生神也隨之凝重了些,推了推眼鏡說道,“陸先生,你解開上,我先對你進行初步的檢查,後面再拍個部X片,況還是要看了片子才知道。”
陸斯年似乎不願意配合這樣的檢查,臉一直不太好,我在一旁催促著,“陸斯年,你快一點啊,你要是不,我來幫你解——”
“不用。”陸斯年果斷的拒絕我的幫忙,總算是按照鄭醫生的要求解開了上,
這些日子以來,我幾乎是每天一次的幫陸斯年換藥換紗布,那壯的膛都看了數十次了,連的紋理和起伏的線條都記得一清二楚的,但是每一次看到,還是忍不住心口有小鹿撞的覺。
鄭醫生先是檢查了一邊外傷,然後著手在傷口周圍按著,並不停詢問,“這里痛不痛,這里?有疼痛嗎?這里呢?”
陸斯年的回答千篇一律,都是說“不痛”。
我對此保有很高的懷疑度,陸斯年的克制力超出尋常人很多,說不定不是不痛,而是他在逞強。
可是當我轉著質疑的目看過去,陸斯年的口上除了手留下的傷痕之外,沒有其他明顯的外傷,甚至連皮的泛紅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剛才他和傅廷深抖著那麼激烈,明明傅廷深的好幾拳是那麼沉重的落在他口上,怎麼會一點痕跡都沒有。
除非……
傅廷深看似抓狂,但是在落下拳頭的同時,也松懈了力道,一切的纏斗都在陸斯年的承範圍。而陸斯年上唯一明顯的傷痕,也就只是他角的傷,那是傅廷深的第一拳。
鄭醫生也說,“沒有任何外傷,手合的傷口也復原的很好,沒有收到拉扯。現在就剩下拍片了。”
陸斯年一面扣上扣子,一面跟我說,“還愣著干什麼,該去拍片了。”
“哦……”我從茫然又煩的思緒中立刻回神,還不忘跟鄭醫生說,“鄭醫生,謝謝你,我們取了片子之後再來。”
因為我懷孕了,陸斯年不讓我太過于靠近拍攝X片的地方,名義上是我陪著去的,實際上我只是在走廊的遠等著他。
“你坐在這里等我,不要跑。我大概幾分鐘就出來了。”陸斯年將我引到走廊的長椅邊上,叮囑道。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應了聲,卻覺到陸斯年依舊用深黑的眸子注視著我,只能又補了句,“你放心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走丟的,會乖乖坐在這里等你回來。”
在得到我的保證後,陸斯年才松開了牽著我的手,獨自走過去。
看著陸斯年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陸斯年變得有些奇怪,好像……好像特別喜歡牽我的手,而且像是怕我消失了一樣的抓的牢牢地。
在回鄭醫生診室的路上,我特意留心了陸斯年的覺。
他一靠近我的邊,第一個作就是牽住我的手,手心的著手心,溫熱的溫在相互接的上換著。
約莫十幾分鐘後,我和陸斯年回到鄭醫生的診室里,X片也已經送到了鄭醫生的手里。
鄭醫生在慎重仔細的觀察之後,沉穩的臉上浮現笑意,說道,“陸先生後恢復的很好,都痊愈了。”
聞言,我也忍不住喜悅的笑了起來,像是在心中有千萬朵花兒在盛開,連眼神也變得明亮奪目。
陸斯年上終于只剩下最後一點小傷了,那就是右手心上刀痕,因為沒有做合,只是傷口自然愈合,所以比口的傷痕復原的要慢一些。
解開紗布後,原本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生出了紅的,等結痂落之後,留下的就是兩道疤痕。
是陸斯年拼命救了我的最好證據。
由于剛才纏斗時用力過猛,結痂還是有部分被拉扯落,有的在滲出來。
鄭醫生見我一直小心謹慎,特意解釋道,“這只是輕微的拉扯傷痕,陸太太要是覺得不放心,可以帶陸先生到護理站上點藥。”
我剛要應聲,陸斯年卻快一步接話說,“不用了,我們家里有藥。”
“由陸太太幫忙上藥也一樣的。”鄭醫生回說,末了還對著我笑了笑。
明明什麼事也沒發生,但是從鄭醫生辦公室離開的時候,不知道為何我的臉熱熱漲漲發著燙,而且這熱氣是從心里冒起來的。
我怕被陸斯年看出些什麼,一直地低著頭閃躲著。
陸斯年卻好似因為我閃躲的作誤會了什麼,語氣有些沉的開口,“你不想幫我上藥?做這麼一點小事都不願意了?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上次你手傷的時候,可是我親自幫你理的傷口。”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啼笑皆非,陸斯年這本就是“含噴人”,之前在日本的時候,明明是他自己不願意換藥,還是我每天都盯著他,怎麼就變我不願意做這一點小事了。
不過陸斯年的這一番話,倒是也提醒了我一件事。
我掙開他牽著我的手,抬起自己手心看著,在最中間的掌紋上,有幾跟原本不相符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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