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421包間的客人喝醉了在砸東西，你去清理一下。”

開口說話的人劉存銳，年齡要比他小上好幾歲，高都沒畢業，來會所就是賺錢的。

在他所在的階層人眼里，風評極差，大家都知道他一心想做公子哥伺候客人，一步登天之類的。

蘇平今天剛來就搶走了他不會，心氣高，分不清好壞，心里邊兒還在不服氣。

“蘇平，你要是不去，我可就去了。”

蘇平沒有回話，這種差事分下來，難保不是什麼爛活。

“不用了。”

即便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蘇平還是沒有想過要連累其他人。

至于劉存銳說他裝的言論，蘇平也全部裝作沒聽到。

蘇平一工作服，頭上還戴著一個帽子，走路都始終低著頭，顯然是不想被人看到他臉上疤痕的。

直到他乘坐電梯的時候，電梯門打開，眼前就出現一雙黑皮鞋。

蘇平朝后退了一步，對方卻向他走進了一步。

蘇平始終沒有抬頭，卻也猜測出對方是故意的。

“先生，我只是會所的奴隸。”

來會所的客人，都清楚奴隸意味著什麼，這是最低賤的崗位。

電梯的門開了，蘇平在察覺到對方離開之后，心沒有一丁點的起伏。

包間里面已經了一團，在來的路上，蘇平已經知道了大致況，陪酒的人是會所很有名氣的一個小姐。不知道什麼原因惹惱了客人。

“繼續喝，給你加錢。”

剛踏進包間，蘇平在聽到這個聲音以后骨悚然，下意識的就要退出去。

肖杞，武安市有名的豪門爺，武安市最大的連鎖酒店都是他家的產業。

肖杞曾擾過他，最終沒得逞，就此結了梁子。

蘇平見被人注意到之后，只能低腦袋繼續，若無其事的收拾東西。

“我是來負責收拾東西的。”

桌角被碎掉的酒瓶渣子，以及還沒有干涸的些許跡，蘇平盡收眼底。

在他印象里，肖杞就是這麼一個花花公子，整日游好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折磨人。

蘇平以前始終都想不明白，顧銘跟肖杞為什麼會走得近，還擔心肖杞會影響到顧銘。

諷刺的是，他現在才看清，顧銘和肖杞本就是一丘之貉，有過之而無不及。

“肖總，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生滴滴的聲音并沒有讓肖杞饒了。

“再喝點，喝醉了才會更。”

肖杞口各種不堪的話語在蘇平聽來都非常悉。

蘇平低著頭，腳下不慎踩到玻璃渣，發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音，他心了一下，在確定沒有人關注他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最后解決完之后，蘇平打算盡快離開，在這里多待上一秒鐘，就很有可能被肖杞給發現。

他們當年結下的梁子，依著肖杞睚眥必報的子，肯定不會放過他。

還沒走到門口，后的肖杞就突然發了話，“站住。”

蘇平的步子瞬間停止，對方繼續開口道：“轉過來。”

蘇平在猶豫要不要轉過的時候，肖杞已經來到了他后，順勢就要摘掉他的帽子……

蘇平覺整個包間的空氣都變得抑了許多，倘若他現在選擇逃跑，被肖杞給發現之后，也是逃不了。

短暫的間隙里，蘇平思考了很多東西，佯裝很害怕的模樣。

“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肖杞玩世不恭的臉上在看到蘇平臉上疤痕的時候出現了些許錯愕，原本要摘掉蘇平頭上帽子的也收了回去。

“肖總，他只是會所里的清潔工。”

一旁的人了過來，并沒有因為肖杞喝酒而打消繼續陪酒的打算。

言語之間，還對蘇平帶有輕視。

肖杞收回之后，死盯著蘇平看了很久。

在察覺到蘇平全都在抖之后，徹底打消了最初的想法，印象的人可不會像他這樣相貌丑陋膽子還小。

“還不退出去嗎？”

一旁的人呵斥著他，蘇平踉蹌著步子走了出去，算是躲過了一劫。

回去之后，剛好上劉存銳。

“喲，蘇平，出來了？在421撈了不好吧？”

蘇平對這樣的人著實無，他也不想惹是生非，索就沒有回應。

劉存銳見蘇平不吭氣，以為是看不起他。

在這會所里，很多人都看不起他，一早他就打定主意要一夜翻，讓這些人睜大狗眼好好看看誰才是爛泥。

蘇平不過剛來也敢對他擺臉，劉存銳心里極其不爽。

“你走什麼？跟你說話呢？”

會所里誰不知道，蘇平是得罪了貴人才被分配住在狗窩旁邊。

“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劉存銳毫無顧忌就去辱罵著蘇平，整天戴著帽子，不就是想遮住臉上的疤痕，他非要讓大家都好好看看。

被人輕視的時間久了，劉存銳心里早就變得扭曲。

晚上趁著蘇平去更室的間隙，把他的帽子拿走，順就給扔到了垃圾桶里。

這個時間是會所人流量最大的時候，只要蘇平出來，免不了要被指指點點。

一切都如劉存銳所想，蘇平被不人看到了臉上的疤痕。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蘇平在大家的口就多了一個新的稱謂——丑八怪。

在外人眼，這是談話間的笑料，可對蘇平造的心理傷害卻是難以估量的。

都是會所里的工作的，不見得比蘇平要高尚，偏偏人的齷齪就是這麼真實的顯出來。

在會所里工作了將近一周的時間，蘇平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比起每天被顧銘摧殘，和葉舒安這樣的人針白費口舌，他更愿意留在這里。

顧銘期間來過一次，經理指著蘇平的影，“老板，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吩咐，蘇先生每天工作也很賣力。”

經理看不出顧銘的任何心思，他在講話的同時，已然汗流浹背，生怕辦錯事丟了這份工作。

顧銘在看到蘇平這般愜意之后，心憤懣，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要蘇平自愿跪下來求他可以帶他回去。

顧銘臨走之前丟下一句話，“把會所里最折磨的事都丟給他。”

有顧銘的話在，經理肯定是不敢違背的，最終倒霉的人無非就只有蘇平一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