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寧不知道江瀲已經知道了解咒方法，見他臉紅得厲害，手在他額頭探了探，關切道：“臉這麼燙，別是染了風寒，等會兒讓張先生給你把把脈。”

　話音未落，自己先愣了。

　這話聽起來耳，張先生昨天就是這麼說的。

　突然意識到什麼，忙將手收回，自己的臉也跟著紅起來。

　“你，你知道啦？”吭吭哧哧地問，覺尷尬得要命。

　以前兩人都在一個床上睡過覺的，也沒覺得有什麼尷尬，可這回就是覺不一樣，只要想一想那個畫面，就想落荒而逃。

　這麼一問，江瀲便也明白早就知道了，臉上的燥熱又添幾分。

　“你，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再看看有沒有別的方法。”

　“我……還行吧……”杜若寧哼唧道，“反正是為了解咒，我們不要往那方面想就行了。”

　“就行了嗎？”江瀲捂住心口，他怎麼覺得他現在就已經不行了呢？

　……

　宋憫昨夜遇刺，驚了宮里忙著煉丹的嘉和帝，聽聞宋憫口被刺了一個大窟窿，嘉和帝不想起了當年他被長寧公主刺的那一劍。

　那一劍差點要了他的命，用了十年的時間都沒能痊愈。

　如今同樣的位置又來了一下，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撐多久。

　嘉和帝回想這十年的，回想宋憫為他，為大周百姓做的那些不可磨滅的貢獻，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覺自己不該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把一個兢兢業業陪伴他十年的老臣棄如敝履。

　畢竟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太子除了借機打了宋憫的勢力之外，并沒有找到切實的證據證明那個莊園就是宋憫的。

　依嘉和帝多疑的子，他甚至懷疑莊園和私兵都是太子的，搞這麼一出就是為了把宋憫拉下馬。

　總之，不管怎樣，因著宋憫突然的遇刺，他的心終究還是了，不僅派了好幾名太醫去為宋憫診治，還打算等宋憫傷愈后，再找個機會將他召回朝堂。

　宋憫約能覺到嘉和帝的心意改變，不過這一切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

　在家里足的這將近一個月，他并非什麼事都沒。

　早先他和五皇子決定造反時，已經選好了自立為王的地方，那里一直在鑼鼓地興建宮殿，即便五皇子去世也沒有停工。

　只是現下還沒有人知道它是一座宮殿，當初籌建時，是由當地員打著修建寺院的名頭向工部申報備案的。

　他想好了，他不能在京城坐以待斃，整日和江瀲太子黨糾纏不休，要想徹底擺制于人的局面，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坐上那個位子。

　所以，足在家的日子，他已經暗中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只等著一個恰當的機會。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既然這世道容不下他，他便自己為自己爭一方天地，讓這世界臣服在他的腳下。

　李長寧要解咒就讓解吧，反正以的格，別離除了不讓與江瀲親近，并不能對產生多大的制約。

　至于殷九娘……誠如所說，他救了，殺了妹妹，現在殺了他一回，又救了他一回，他們扯平了。

　扯平也好，放下也罷，他已經不想再與這里的人有任何瓜葛，他要去開創他的新天地。

　……

　三日后，殷九娘終于醒來。

　在等待醒來的時間，江瀲和杜若寧已經把該準備的一切都準備好，張玄明當年在苗疆曾拜過當地一位大巫為師，因此他們便不需要另請巫者，直接由張玄明擔任即可。

　之所以等殷九娘醒來，是因為當日寫那方子寫得十分匆忙，大家都擔心會有失誤的地方，要等醒來再確認一遍。

　等到殷九娘確認無誤之后，江瀲以出京追查明昭余孽為由向嘉和帝告假，杜若寧則用和父親一起去西營探大哥的理由騙過云氏，中途悄悄去了提督府。

　這一日天氣晴好，正午時分，張玄明起祭壇拜過天地諸神，按照書上記載的方法，開始為兩人解咒。

　杜若寧和江瀲對此一竅不通，因此什麼也不用管，只管一步一步按照張玄明的指示行事。

　兩人穿大紅衫，跪天地，拜日月，將自己的手指割破，滴于酒碗之中，再把酒潑進祭壇的火焰中。

　酒助火勢，火焰烈烈，張玄明念了幾句咒語，示意兩人帶上宋憫的進浴房。

　江瀲之前一直很淡定，到了這一步，頓時張起來，什麼都還沒開始，就已經口干舌燥，兩腳發。

　再看杜若寧，比他也好不到哪去，那麼厚的臉皮都紅了胭脂，甚至能明顯聽出紊的呼吸。

　“走吧！”江瀲心想自己好歹是男人，應該表現得勇敢一些，便主牽起的袖子，引著往浴房而去。

　兩人都穿著紅，若非了鼓樂賓客，簡直就像是要房。

　杜若寧腳步虛浮地跟著江瀲進了屋，房門關上，差點兩一癱在江瀲上。

　黃花梨的大木盆里蒸騰著熱氣，四周圍著鮮紅如的紗幔。

　兩人對視一眼，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

　“嗎？”江瀲遲疑道。

　“吧！”杜若寧紅著臉應他。

　“你先還是我先？”江瀲又問。

　“你先吧！”杜若寧說，“我有點不好意思。”

　江瀲：“……”

　難道他就好意思？

　這一，作案工可就真的要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