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驚父母各自藏心事

花蕎一蹦一跳的回了家，推門就：“阿爹！阿孃！”今天花榮去私塾了，中午不回家。

雲娘瞪了一眼，手裡的巾朝襬上拍了一下，花蕎笑嘻嘻的舉起手來，轉了一圈，讓阿孃替拍掉上的灰塵。

雲娘嗔到：“又瘋哪去了？吃飯時間到了也不見人影。你爹非要等你回來，快洗手，到雜間你爹吃飯。”

花蕎洗了手，就往雜間跑。進去一看，阿爹又在擺弄他的手錶，這次他要想一個新方法，說不定瞎貓著死耗子，讓他修好了呢？看到花蕎進來，阿爹表也不修了，開始收拾他的工，順口問道：“怎樣？”

花蕎連忙把客棧裡小二說的事，長生藥鋪裡的水銀賬，都細細向阿爹說了一遍。

“阿爹，那荒山棄，應該就是小酒壺公子，他和郭姑娘應該是被同一個人害死的。這個人為什麼要用水銀下毒？明明有更簡單的方法殺人，他卻選擇最變態的一種。”

“說不定，他是了什麼刺激，讓他變態到不僅要讓人死，還要人死得很屈辱呢？何況，這個方法下毒，也有一定的蔽，不仔細查，還真查不出死因。”

花有財又沉道：“水銀急中毒，又是灌，用量不可能小。這東西揮發時產生毒氣，所以包裝一般用的是竹筒或瓷瓶封。你回頭再去看看金鋪扔的包裝是哪一種。”

“您懷疑是金鋪？可是建平哥不像是壞人啊？”花蕎想想又說：“您說到容包裝，今天我還真見著了，一個大肚細頸瓷瓶。建平哥說，那就是他們裝水銀的。”

花有財笑道：“現在我們又冇有證據，我可說冇有懷疑誰。不過，判案最忌諱就是預判，你預判杜建平是好人，那你就會忽略掉一些細節。比如說，那個改過的數據。還有，你現在見過了包裝，萬一你下次再見到，不就知道是同款水銀了？細節！”

花蕎仔細想想說：“對哦，不做預判，您告訴過我……既然水銀查不到，阿爹，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勸客棧掌櫃去衙門報案？至是知道了這位公子的份。”

“報案？報案有什麼用？”阿爹收好他的工，站起來往外走，他邊走邊說：

“這位揚州的小酒壺公子，家中是戴罪庶人，就算報案，衙門也一樣會摁下來，和現在的掛案有什麼區彆？掌櫃這個證人，還不如留到關鍵時刻再用，省得他反口，或者被滅口。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莫惹事。”

“多事之秋？為什麼？咱們永樂帝不是好好的在順天府嗎？會有什麼事？”花蕎不解的問道。忽然心中一，覺得那個掌櫃彆報案的缺德公子，說的也有道理，這樣看，他不但不缺德，還算是有些見識。

花有財當然不會告訴，明年八月，永樂帝就會死於北伐回程。皇上猝死導致朝代更迭，哪有波瀾不驚的？曆史書上一行字，字的背後不知藏了多淚。

穿越者瞭解曆史，卻不能改變曆史，因為曆史是過去，過去是既事實，永遠都不會被改變。

“你一個孩子家家，問這麼多乾啥？走，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花蕎又忍不住開口說到：“今天我在叮噹街上遇到了一隊人馬，好像是......皇太孫的馬隊。他們一點不顧忌是在縣城裡跑，速度快得很。當時我正走在路邊，差點就撞到我上了。”

雲娘趕問：“那你冇摔倒吧？難怪回來一子灰。”

“冇事，您兒手敏捷躲過了！不過，我心裡生氣一下冇忍住，撿了塊石頭......”

“你撿石頭扔到皇太孫啦？”花有財大驚失，放下筷子瞪著花蕎。他可是知道，這位被冊封為皇太孫的朱瞻基，將來是要做皇帝的，石頭扔到他可不得了。

雲娘一聽也瞬間變了臉。

“冇有冇有......”花蕎看爹孃都那麼張，趕擺手否認。

“哦，冇扔，冇扔那就好。”花有財鬆了口氣，拿起剛放下的筷子繼續吃飯。

花蕎見已經開口了，一咬牙乾脆把話說完：“不過，我扔了他侍衛的馬......馬翻了，人也摔下來。他派人來追我，我鑽到巷子裡......跑了。”

花有財和雲娘對視了一眼，臉都綠了。

花有財再次放下筷子，默默的走出去，把院子門上。再走回來，他看著花蕎嚴肅的說：“你把事經過再仔細說一遍，一句不許，阿爹保證不打你。”

這句話阿爹經常拿來說花榮，現在腦子了，對著從冇打過的花蕎也這麼說。

花蕎隻好把剛纔路上的事又說了一遍，這次也冇敢瞞呼延錦救那一段。

“當街打馬，就算不是皇太孫，騎馬的人出事怎麼辦？倒下來砸到行人怎麼辦？馬要是殘疾了，就會被殺掉。你想過嗎？”

花蕎冇料到阿爹會這樣說，訥訥答到：“我知道錯了，就是……就是隨便扔一下，不知道會砸那麼準……”

“你說救你的人，是徐之錦的朋友？”花有財又問。

他看著徐之錦長大，他的為人花有財是知道的，既是這樣，可能問題也不大。就怕皇太孫不罷休，掘地三尺也要把花蕎找出來。

旁邊的雲娘卻是另一種心思，現在隻差推一把，就能立刻暈倒在地。

永樂六年，帶著花蕎逃出應天府，本想逃往山東，冇想到，纔到寶應，路上遇到強盜，母二人差點死在墳崗，還好被花有財發現，把們救了回來。

等到永樂十九年的時候，皇上大張旗鼓遷都順天府，雲娘還暗自慶幸，這下們離京城更遠了。萬萬冇想到，花蕎走在寶應縣城的路上，這都能惹到皇族。

花有財想了想說：“花蕎，這兩天你老實待在家，哪都不許去。我現在回衙門打聽打聽，皇太孫來寶應到底有何貴乾，等他離開寶應縣，你才能出門。”

說完，他飯也不吃了，外套一穿，出門去了縣衙。

雲娘顯然比花有財更焦慮，盯著兒那張越大越漂亮的臉......不，不要想起這些，十五年都平平安安過去了，再過兩年，花蕎嫁個老實人好好過日子，就什麼事也不會有了。

花有財那麼疼花蕎，把當親生兒一樣對待。花蕎，就是和花有財的兒，誰也奪不走。

雲娘也無心吃飯，默默回了裡屋，看著牆上那個暗格發呆。隻留下花蕎一個人在飯桌前後悔：

早知道這樣，我就用石頭打馬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