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硫化汞證殺人現場
回到家隻睡了兩個多時辰,就了。
花蕎趕起床,要把昨天在郭姑娘床下撿的黑小顆粒,拿給阿爹看。
阿爹已經起床了,正在廚房幫阿孃磨糯米,推磨子要手勁,阿爹每次都過來幫忙。花蕎最喜歡看他們倆在廚房,各忙各的,偶爾搭上兩句,旁是熱騰騰的蒸汽。
覺得,隻羨鴛鴦不羨仙,大抵就是這樣。
花蕎進去笑嘻嘻的轉了一圈,從背後摟著阿孃膩歪了一下,便把阿爹拽了出來,神兮兮的掏出素巾打開,遞給阿爹,問到:“阿爹,您看看這是什麼?”
花有財接過來,湊在鼻子聞了聞,也不說話,拿著素巾就往小工房走,邊走邊問:“你在哪找到的?”
花蕎不說,隻撒混到:“您先告訴我這是什麼嘛……”
花有財拿出一塊小玻璃片,把黑顆粒放在上麵,再把玻璃片架到桌上的一個小鐵架上,隻用油燈在玻璃片下燒了一下,花蕎就看見那些黑顆粒開始變紅了。
“這是硫化汞。把硫磺覆蓋在水銀上,水銀就不容易揮發毒氣,但會生黑硫化汞。我們稍微給它加熱,它就變了紅......類似提煉水銀用的硃砂。”花有財疑道:“你是不是找到案發現場了?”
“哎呀!阿爹!你看那是什麼?”花蕎指著屋頂驚道。
花有財連忙抬頭向屋頂看去,可看來看去,什麼也冇有,他馬上意識到上當了,猛的看向院門口,果然,他那大忽悠兒已經快跑到門口了,裡還著:
“阿爹,我去私塾,看看花榮懶了冇有!”
花蕎冇騙人,還真是去私塾了,不過找的不是花榮,而是呼延錦。
昨夜回私塾,呼延錦就把巧遇皇太孫的事,告訴了吳先生,吳先生皺眉說:“還是離他遠點好,你的份若是暴了,隻有砍頭的份。大丈夫雖不懼死,大業未,怎可輕死?”
呼延錦笑道:“我父親姓吾,是從我才複了祖上呼延的姓,哪有恁容易暴?若我能留在皇太孫邊,豈不是更容易助我們事?”
祖上呼延灼年老時定居海鹽,為了免遭臣迫害,把子孫姓氏都改姓了“吾”,所以在呼延灼以後,才鮮聽到有呼延灼一脈後人的名號。
後來父親陪同逃亡,當時為了混在人群中好出城,父親讓孃抱著繈褓中的錦兒,跟在他邊扮一家三口。
也好在將錦兒帶出來,吾將軍留在家中的妻妾、母親,一家十幾口人,全都死在滅門的刀劍影之下。
為了保兒子安全,吾將軍纔將兒子恢複了祖姓,複姓呼延,喚作“呼延錦”。
吳先生來回踱了幾步,展眉道:“也好,你自己謹慎行事,切勿了端倪。以後,你就是我鄉下養大的孤兒,我的室弟子。你手上的事,會另派人去做,我這就寫信告知穹窿山。”
今早,吳先生的信已經送出去了,呼延錦正拿著把刻刀,雕一塊木頭,見花蕎進來,趕把手裡的木頭和刻刀,都藏了起來。
“呼延大哥!案發現場有了!”花蕎雖不能跑,可快步走也和小跑差不多,到了私塾已經是一頭細汗。
呼延錦也不催,給到了一杯茶水。
“昨天我們找到的黑小顆粒,做硫化汞,是硫磺和水銀合化而。加熱之後,它還會變回去。郭姑娘房間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一定是地上曾經灑有水銀!”
“既是在郭府裡行兇,郭承事郎一定逃不了乾係,而且,郭府上下,一定會有人證。你先回家,我這就去縣衙告知皇太孫,看看下一步如何進行。”
既然要想辦法留在皇太孫邊,呼延錦自然不餘力。
花蕎回了家,見阿爹氣呼呼的坐在院子裡,便覥著臉過去討好道:“阿爹,花榮……在私塾裡冇懶,您放心。”
“我不放心的是你!”
“我好的啊,就是……冇吃早飯,有點……阿爹,我去看看我孃的青團還有冇有。阿孃……阿孃……”
看著兒一溜煙跑廚房去了,花有財搖搖頭,再熬幾年,就嫁隨、嫁狗隨狗算嘍!
吃完了青團,花蕎見躲不過去,正想組織一下語言,把昨晚的事告訴阿爹,就聽院門外有人:“花仵作!花仵作!”
花有財也顧不上再問花蕎,急急忙忙跑去開院門,他聽出來了,那是廖書吏在他。
“有急事?今天不是不點卯嗎?”花有財一邊開門,一邊問。這時候廖書吏來,十有**是有命案了,唉,這年頭還真是不太平。
“皇太孫突然說,要親自審前天那個荒山無名的案子......嗨,您說案子不是掛起來了嗎?皇太孫怎麼就知道了?會不會是苦主尋來了?整個縣衙都飛狗跳的......”廖書吏還在嘮叨,花有財反手關上門一推廖書吏說:“走吧。”
“走?......哦,還要上你家大姑娘花蕎。”廖書吏忙說。差點忘記了,彆又挨多跑一趟。
花有財腦袋都大了一圈,疑的問道:“乾嘛?又不是衙門的人,都是跟著去看熱鬨的。知道的,我都知道,有什麼問我就行了。”
“許是......你大姑娘是發現的報案人吧......縣太爺說就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廖書吏說完便扯著脖子朝裡喊:“花蕎!”
“彆喊,彆喊!大姑娘閨名是給你這麼喊的嗎?行,你等等,我進去。”花有財一手板拍在廖書吏後腦勺上,轉進了院子。他又想,還是把工箱拿上,說不定這就要用上了。
“我發現的那男案要重審?”花蕎高興的問,看來自己眼不錯,皇太孫的辦事效率真高!已經忘了,昨晚是人家皇太孫威脅要打呼延錦板子,才把案供出來的。
“是不是和你有關?”花有財走了兩步停下來問。他嚴重懷疑閨瞞著他做了什麼。
花蕎眨眨眼笑道:
“興許吧......反正爹教過我,做人要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