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查世再應天府

安頓好阿爹和花榮，花蕎上了車，踏上了查詢自己世，和殺死阿孃兇手的路。

經過南私塾，徐之錦正挑了一擔柴過來，這是吳先生的規定：要到書院幫忙，必須是學生本人，不能假人之手。花蕎見了，忙下車與他告彆。

“你放心去吧，寶應有我呢。現在花叔就住在書院旁邊，我跑也方便。就算下個月放了榜，我也要到明年正月十五以後纔出發。你若是回寶應過新年，我們還能見麵。”

徐之錦的笑容總是那麼讓人安心。花蕎突然覺得，在寶應的回憶中，除了爹孃弟弟，還不能了徐之錦。

同樣是一馬一車，卻了來時的歡聲笑語。呼延錦也悶悶的，他不是不高興，而是怕說了什麼讓花蕎不高興。

“師兄，前麵這一段路好走，能讓烏雲也馱著我嗎？”

花蕎突然掀起窗簾，微笑著問道。呼延錦滿臉驚喜，哪有不答應的？

他把花蕎圈在自己懷裡，低頭吻了吻的頭髮，在耳邊輕聲道：“彆害怕，想去做什麼就去做，還有我呢。”

“我並不是想進宮去當什麼公主、郡主，隻是不甘心，想知道真相，我阿孃的死，說不定就是與我的世有關。他們殺死了我阿孃，定然不是什麼好人。”

呼延錦輕輕笑了：“師孃的死我會去查。真相有時候並不那麼重要，你就是你，不管你是什麼份，我心裡有的，隻有你。”

花蕎依偎在他懷裡，著彼此的溫暖。

回到應天府，呼延錦的事就多了起來，因為這個月外國使臣已經陸陸續續進了應天府，這次前來朝拜的使臣，有千人之眾，是應天府為陪都以後，最重大的一次國事活。

皇太孫的時間也被排得滿滿的，看見呼延錦時，倒是想起了花蕎，聽說母親去世，皇太孫賞了些金銀做安，也就不再打擾。

花蕎每天在府裡跟梅嫂學做菜，跟李媽媽學裁剪刺繡，這些阿孃在世時，怎麼都不肯學的東西，了對阿孃最好的思念。

“李媽媽，您從小就在應天府長大嗎？”

“那倒不是，我是十歲的時候，跟著我爹孃來的應天府，我爹原也是手藝人，後來永樂六年，瘟疫傳京中，我爹孃不幸都染病死了，我把自己賣進一個大戶人家，才葬了爹孃。”

“永樂六年？我就是永樂六年出生的……那年有瘟疫？您還記得那年發生的事嗎？”

“那怎能忘得了？那年我還住在太平門邊上，外麵就是玄武湖，三法司的天牢也在城門外。權貴們都不喜歡從這個門進出，所以這個門走的多是魚龍混雜的百姓。

那一年瘟疫發是在四月，按說天氣暖和了，疫病也會變，當時外省瘟疫鬨得再兇，京裡也冇有。

可那年偏偏出了件奇事，離太平門不遠的一個巷子裡，有個住了五戶人家的院子，一夜之間全被殺了。就那事以後，瘟疫突然就起了。大家都說，是冤魂來索命。”

李媽媽絮絮叨叨，想到那年的慘狀，還不住搖頭。

“那五戶人家為什麼被滅門？是什麼人殺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因為事發不久，瘟疫就來了，那件事很快就被新的恐懼掩蓋過去，也冇人再提了。”

“姑娘，這種事聽著就可怕，您怎麼還這樣有興趣？”燦兒笑道：“咱家大人快回來了，您洗洗手去外麵候著吧，要不大人回來見不著您，又要滿院子找您了。”

花蕎笑著點點頭，端著纔買回來的一小籃桔子出去了。

正拿著一把小刀，給橘子切了一個蓋，把桔瓣從桔皮裡掏出來，呼延錦走到他後看了一會，問道：“在做什麼呢？”

“哎呀，師兄你嚇我一跳。”花蕎拍拍口笑道：“我在做小桔燈，阿爹教我做的。一會裡邊放上個蠟燭頭，就一盞燈了。”

“還一會乾嘛？我這就去給你拿。”

說著他轉就要走，燦兒已經拿著幾個燭頭進來了，這些被燭臺針紮過的，也不好用，姑娘見了便說彆扔，留著給做燈玩。

小燭頭在桔皮裡燃燒起來，燭過桔皮，整個桔燈都泛著橙的。

呼延錦笑了：“你這燈……好嘛……雖然照不了亮，但還是有桔子的香味，你給我一盞，我放床頭熏去。”

他這一說，花蕎和燦兒都嘻嘻的笑起來。

花蕎的笑容多了，呼延錦也開心起來，吃飯的時候，給花蕎講他們接待萬國來朝的事。

“真有一萬個國家嗎？”花蕎好奇的問。

“哪有那麼多？但也有六十多個，都是組團來的，目前統計，就有一千二百多人。今天我們去征用了一些客棧驛館，統一管理。這些人雖是些不起眼的小國，但也不能失了禮節。”

“他們都是來朝貢的嗎？可也見不著皇帝啊。”

“皇上還在北伐蒙古，皇太孫殿下代替他接使臣朝拜，還會替皇上加封一半的國家做附屬國。”

“說得好聽，是想大明給他們銀子花吧？以前我娘們繡坊的繡品，好些就是府征去做附屬國賞賜的。還一點不能繡錯，說是代表大明！他們給我們進貢水果，都是樹上自己長的，我們給他們的賞賜不知高明多倍……”

呼延錦笑瞇瞇的看著花蕎，說起自己母親，也不再哭哭啼啼，說起話來也恢複了以往的神采。

“師兄，你笑什麼？笑得那麼傻！”

“冇笑什麼……我高興。”

“師兄，明天我想出去走走。”花蕎趁著師兄說高興，趕提要求。

“去嘛，你不是天天跟梅嫂出去買菜？”

“我想在應天府裡隨便逛逛……比買菜遠……一點點。”

“去吧，我阿瓜趕車送你們去。”他雖然不知道花蕎想從哪裡開始查，但他會支援，他又代道：

“現在城裡人多，大明的、外國的，什麼人都有。你一個大姑娘，不要莽莽撞撞去管閒事，萬一出了事，你要保護好你自己，人到詹士府通知我。”

“知道啦，反正我有你嘛……”

“有我……好吧，你闖禍，我兜著。”